从医馆到美容院有二十分钟的距离,但是我十分钟就开到了,熄火停车后我直接就推开美容院的大门走了进去,里面到处一片狼藉,地上散碎的倒着几张椅子,还有很多的玻璃渣子,乔楚琳正窝在不远处的沙发内瑟瑟发抖的哭着,芳姐在旁边劝着…………
“他人呢?”我皱着眉朝着芳姐问了一句。
芳姐转过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叹道:“刚走!”
我走过去扳起乔楚琳的脸看了一下,旧伤还没好就又添了的红肿痕迹,眼眶都肿了起来,唇角被打破了,血迹在脸蛋上干涸了,原本高贵美丽的一个女人,此时变得形貌狼藉而凄惨,更可恶的是她的手臂上还有着好几道淤青和划开的口子!
“这些都是林毅天打的吗?”我问道。
乔楚琳流着眼泪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是林毅天打的,连我这里都受伤了!”
芳姐抬起自己手臂上的一条划痕给我看,说是林毅天一来这里就大吼大叫的骂乔楚琳不守妇道,在外面养了野男人小白脸,勾结外人毒害自己的亲生儿子,简直连畜生都不如,一边朝着乔楚琳大打出手,把客人都吓跑了!
我听得心烦意乱的咬牙骂道:“美容院没有保安吗?附近没有人吗?为什么不找人阻止他?”
“林毅天说……”芳姐咬着唇迟疑着苦笑道,“他说这是家事,天皇老子也管不到,所以我们就没别的办法了,我只能打了电话给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叹道:“先扶她到包厢去吧,我帮她处理一下伤势,另外找服务员把现场处理一下,明天我派一个保安过来这边!”
一会儿之后,芳姐正陪着店员在外面打扫卫生,我在包厢内看着乔楚琳说道:“刚才芳姐在,我不好说什么,但是乔楚琳你给我记住了,你不欠林毅天什么,他没有资格打你,如果下次他再打你,你只懂得怨妇一样悲悲戚戚的样子的话,你别想着我会再帮你和林朝阳的蛊想办法了……”
乔楚琳顿时抬起头看着我,眼眶红肿的盯着我哀求道:“求你了,别这样,难道我们还不够惨吗?我已经快要家破人亡了啊,就算当初朝阳对你有再多的不好,可是我一直在还啊!”
“你还听不懂我的话吗?”我皱着眉道,“这世上所有的痛苦都是一报还一报的,你们当初欠我的,所以我才让你们痛苦,但现在我和你化解了仇恨,正在想办法慢慢的帮你……可你却不欠林毅天的,如果你这样下去的话,我救活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皮囊就没有意义,你不如自己慢慢的等死好了,至于林朝阳,我向来对他只有仇恨,如果你的存在对我没有意义的话,那我凭什么救他?”
乔楚琳泪眼朦胧的看着我摇了摇头道:“你还要我怎样?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啊……呜呜呜呜,我都这样了,还能怎样?”
我冷冷的看着乔楚琳,忽然起身冷冰冰的说道:“那好吧,等你想清楚了,不再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再来找我,如果你想不清楚的话,那你就陪着林朝阳一起慢慢等死吧,我是不会帮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窝囊的人的!”
说完,我拉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乔楚琳怔怔的坐在包厢内大哭着。
我出去后,芳姐迎上来看着我,忧心忡忡的问道:“楚琳姐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叹息道:“她自己一蹶不振的情愿这样颓废下去,我也没有办法,芳姐你帮着最近多照顾一下她,我可能明天一大早就要回杭城去了,如果到时候她想通了,你陪她一起来杭城找我吧!”
“啊?”芳姐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我一脸复杂之色苦笑道:“如果她自己都不敢像命运反抗的话,连一个自称前夫的男人都可以随便殴打的女人,对我来说就是弱者,这样的弱者是不值得同情的,我也不喜欢同情弱者……”
“可是她毕竟是女人呀……”芳姐蹙着眉苦笑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想再说下去了,其实我现在的情绪也是很差的,我最烦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如果说林毅天可恨的话,那么乔楚琳的隐忍就让我觉得越发的厌恶起来,明明自己打算重新开始生活了,也已经离婚了,但是却为什么要去承受一个伤害过自己的男人的二次伤害呢?
而且还摆出一副怨妇的嘴脸,给谁看呢?
我转身离开了美容院,心情变得很差,也不想这时候回家,于是就开着车到了大鼻象那边,夜场正是热闹的时候,马雍见我过来,不由得愣了一下迎上来笑道:“砚哥,你怎么过来了?”
“蓝道呢?”我问了一句,看他人不在场子里。
马雍笑道:“蓝道说出去办事去了,估计没这么快回来,我先看着场子这边……砚哥你要喝点酒还是?”
“你能喝吗?陪我喝一点吧!”我朝着那边的桌子走过去。
马雍顿时挥手让人送酒过来,然后陪着我坐下来问道:“是在烦沙场的事情,还是在烦林家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叹道:“都不是,而是在烦一件我无能为力的事情……”
“呃……”马雍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这时候服务员拿了两瓶酒过来,我看了看其中一瓶是xO,也不知道贵不贵,打开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后叹着气说道:“马雍啊……如果你看着自己身旁的人受着别人的欺负,但却无能为力,你会有什么感受?”
“当然是憋屈啊……”马雍的脸色顿时变得黯然的苦笑道,“砚哥你忘了吗?我妈可不就是那样的人吗?还有我爸那个人渣,那些年我几乎都是在痛苦当中,茫然的读着书,有时候看到爸妈那样子,看到家里那样子,我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我这才想起来,马雍正是因为老妈在街头讨钱才被我发现的,而以他的情况来说,确实是感受比我还要深刻得多,于是我就对着他将乔楚琳的事情说了出来,问马雍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办?
马雍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当初就不会站在我妈的身后,看着她跪在那里求着过往的人,只能傻傻的站着,什么也做不了了,但有一件事我现在清楚了,唯有我变得强大起来,才能改变我全家的命运!”
“唯有强大……”我念着这句话,情绪复杂的叹道,“可是这条路说起来简单,走起来却是那么艰难,我跌跌撞撞也不知道多少次差点死在这条路上,然而现在面对着这种小事,却依旧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憋屈感,可见强大也是有界限的,未必什么事都能摆平!”
“这不像砚哥你的作风啊?”马雍看着我笑道,“我听蓝道喝酒的时候说过的,他这一辈子最服的就是砚哥你,说是杀伐果断,身上带着一股枭雄的气势,哪怕生死就在眼前也一往无前……”
“是吗?”我淡笑道,“蓝道那小子眼光倒是不错啊,不过能力也挺好的,话说他这么晚,到底干嘛去了?”
马雍表情玩味的笑了一下说道:“去拆沙场的船去了,带了几十号人,说是准备趁夜,将林家沙场的全部挖沙船都凿沉了,这样的话,明天就可以歇着看林家鸡飞狗跳的新闻了!”
我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道:“他做这事还真上心啊,不是说让何强去冲前面的吗?”
马雍神秘兮兮的笑着说道:“哪里……这事是我们一起策划的,蓝道去沙场那边,何强带人去找林家人的麻烦了,据说何强已经查清楚了林家上下全部的座驾,他准备带人今晚拆掉林家几辆车,让林毅天明天彻底的暴走!”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心念一动说道:“这样,你干脆打个电话,让何强带人去揍林毅天一顿好了,撒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