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屋内,照亮了简陋却整洁的厨房。
赵菊花快速地吃完早饭后,便手脚麻利地开始清洗锅碗瓢盆。
这些锅碗原本就没有油污,只需用清水轻轻刷洗几下,就变得干干净净了。
收拾好厨房后,赵菊花走到灶台前,小心翼翼地往灶火里买了个红薯。
她怕孩子上午饿,买个红薯能垫垫饥。
接着,她转身对着正在屋里的女儿喊道:“婉丫头呀,娘在灶火里给你埋了个红薯呢,等会儿你要是肚子饿了就自己拿来吃哦。中午等娘收工回来再给你做饭。乖你在家里歇着就行,啥活儿都别干!”
说完,赵菊花又不放心地补充道:“可千万别累着自己!”
屋里传来女儿清脆甜美的声音:“知道了娘,您和我爹路上慢点儿走。”
听到女儿乖巧懂事的回答,赵菊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高高兴兴的和当家的一起出门上工去了。
两人刚刚踏出院子,赵菊花突然想到是不是应该把大门落锁以防万一。
但转念一想,如果真这么做了,万一女儿觉得待在家里太闷想要出去透透气怎么办?
于是,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轻轻地将院门合上。
刚走出去没几步路,迎面就碰上了同样准备去上工的邻居张大娘。
张大娘一见到赵菊花,立刻热情地迎上来问道:“婉婉娘,听说婉婉昨天落水了,现在没啥事儿了吧?”
“是啊,我说季嫂子,你家婉丫头是遇上啥事儿了想不开去跳河啊!”
村里的王寡妇最爱说闲话,那张嘴整日里就像连珠炮似的,东家长西家短没个消停的时候。
这不,今儿个一瞧见赵菊花从河边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满脸八卦之色,一心只想从赵菊花嘴里挖出点劲爆的消息来,好看她家的笑话。
赵菊花本就心烦意乱,听到王寡妇这般言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她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先温和地向一旁的张大娘回复道:“没啥事,婉婉这孩子不小心掉进河里了,灌了几口水。不过好在这天儿也不算太冷,睡一觉起来应该就能缓过来了。”
可话音未落,赵菊花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寡妇面前,扬起手照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个耳刮子。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王寡妇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让你个碎嘴的在这儿给我胡说八道!我家婉婉只是因为河边地滑不小心跌进去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跳河了?还问遇上啥事儿!你这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呐!”赵菊花怒目圆睁,指着王寡妇的鼻子破口大骂。
王寡妇原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的,见赵菊花突然站到自己面前,还以为她要低声下气地给自己解释一番呢,哪曾想等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下直接把她给打懵了,捂着脸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王寡妇才回过神来,顿时火冒三丈。
“你,好你个赵菊花,你居然敢动手打人!老娘跟你拼了!”
说着,她张牙舞爪地跳起来就要朝赵菊花扑过去,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母老虎,恨不能当场咬下赵菊花身上的一块肉来。
“诶呀,可千万别再打啦,快快快,都松手!”
一旁同上工的村民们眼见着两人扭打成一团,急忙纷纷涌上前来劝架。
只见人群之中,季保山却独自一人蹲在旁边,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脸上没有丝毫担忧之色。
要知道,他家那位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厉害,俗称“虎媳妇儿”,对付这种场面自然不在话下。
“我说保山呐,你咋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家婆娘跟别人打架不管呢?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这时,旁边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凑过来,煽风点火道。
季保山不紧不慢地磕了磕手中的烟斗,斜睨了那人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哼,怎么管?兴她嘴碎编排我家闺女,还不许我媳妇儿替娃儿说讨回公道不成?这世上哪家过日子能没点磕磕碰碰的?要是换成你家姑娘不小心落了水,我也跟着说孩子想不开去跳河,到时候你可别着急啊!”
别看季保山平日里不善言辞,但一旦涉及到自家人的事情,他可绝不会含糊,三言两语就能把对方怼得哑口无言。
此时,那边张大娘和几个年轻的小媳妇正忙着拉架。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这哪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分开两人,分明就是在拉偏架嘛!
有的看似紧紧拉住其中一方,实则暗中使劲儿;有的则嘴上喊着别打了,脚下却故意绊另一方一下。
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好不热闹!
赵菊花那可是出了名的干活能手,不仅力气大得惊人,手脚也麻利得很。
只见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王寡妇,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揪住了王寡妇的头发,然后猛地一扯,就像是要把王寡妇整个人都拎起来似的。
这王寡妇在村子里的名声向来不太好,平日里总是喜欢勾勾搭搭别人家的男人,让他们帮自己干这干那的活计。
村里的那些小媳妇和大娘们对她早就心怀不满,看她横竖都觉得不顺眼。
这不,今儿个正好撞上赵菊花出手教训她,大伙儿表面上装作是来劝架的样子,一窝蜂地涌了上去。
可实际上呢,这些人暗地里没少趁机下黑手,不是偷偷地拧一下王寡妇的胳膊,就是狠狠地掐一把她的腰。
“啊!是谁在掐我?快放开我呀……”王寡妇疼得嗷嗷直叫,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划破长空。
然而,尽管她如此声嘶力竭地呼喊求救,四周的人们却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还有些人捂着嘴偷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