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一下下重重地砸在骆志松的心头,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惊扰了新婚那满是甜蜜的梦境。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觉里满是那恼人的敲门声,触觉上能感觉到新婚妻子在身旁被惊到的微微颤抖。
打开门,村长那张愁苦的脸映入眼帘,他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昏黄的灯光照在纸上,那纸的白色显得格外刺眼,刺痛着骆志松的视觉。
“志松啊,”村长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将那张纸递给他,“镇上又来了通知,禁猎,还是针对你的。”
骆志松接过通知,白纸黑字赫然在目,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原本晴朗的天空,那一瞬间,他的视觉里仿佛只有那两个冰冷的字。
禁猎!
这两个字如同巨石般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呆立在门口,手中那张轻飘飘的纸仿佛有千斤重,他的触觉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敏感。
幸福的憧憬、未来的规划,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冰冷的碎渣。
屋内原本欢声笑语,此刻却鸦雀无声,那寂静仿佛能将人吞噬。
骆母和骆小妹担忧地围了过来,看着骆志松手中的通知,她们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骆志松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小妹,别担心,我去镇上问问就清楚了。”
他拍了拍骆母的手,骆母的手有些粗糙,这粗糙的触感让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语气故作轻松,“娘,您也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可他的安慰却显得苍白无力,屋内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紧紧缠绕,骆志松感觉自己像是被这网勒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第二天清晨,骆志松早早地来到了镇政府办公室。
官员严肃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将一份举报信放在他面前:“有人举报你打猎影响了珍稀物种的繁衍,证据确凿。”那声音冷冰冰的,像是一盆冷水浇在骆志松身上。
骆志松拿起举报信,上面罗列了他最近打猎的种类和数量,甚至还有他打猎的地点和时间。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据理力争:“我打猎从来都遵守规矩,从来不打怀孕的和幼崽,也从来不去保护区……”
“这次的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官员打断他的话,声音提高了几分,透着傲慢,“上面很重视生态保护,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规定。”
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骆志松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猎物,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愤怒和委屈交织在一起,在他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将他吞噬。
骆志松强压下怒火,目光如炬,紧盯着官员,“我要看看证据,到底是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违反了规定?”
官员略显迟疑,最终还是将一叠纸递了过来。
骆志松接过,仔细翻阅,一目十行,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在他心中切割,他的视觉里那些字仿佛都在跳动着指责他。
举报信中罗列了他最近几次打猎的时间、地点,以及猎物的种类和数量,详尽到令人咋舌。
然而,他仔细地分析着,很快就发现其中存在逻辑上的漏洞。
“这些记录,时间对不上!”骆志松猛地将举报信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响声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回荡,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官员吓得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原本挺直的腰杆也微微弯曲,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不可能……”
骆志松的目光像两把利剑,直刺官员的眼睛,他大声说道:“我明明那几天都在家里,怎么可能在山里打猎?还有,这里标注的地点,根本不是我常去的地方!”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骆志松敏锐地捕捉到官员语气中的不确定,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既然如此,就应该好好查清楚,不能凭着一封来历不明的举报信就断定我的罪名!”
他语气坚定,目光如炬,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自信的神情开始在他脸上浮现,仿佛猎豹锁定猎物般锐利。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好奇的氛围悄然蔓延。
他们窃窃私语,那轻微的议论声传入骆志松的耳朵,他却没有理会那些目光,他需要找到那个暗中使坏的人,揭穿他的阴谋。
从镇政府出来后,骆志松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选择避开众人的视线,悄悄地在村子里转悠。
他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如同猎人寻找猎物的踪迹。
村民们看到骆志松神色匆匆、行迹诡异,纷纷感到好奇,窃窃私语,各种猜测在村里流传开来。
有人说他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说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时间,村庄被一股浓厚的疑惑气氛笼罩着。
骆志松没有理会这些流言蜚语,他的脚步停在一处不起眼的篱笆墙边,他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地面上几处细小的印记,那印记在他的视觉里像是打开真相大门的密码,他若有所思。
此时,一个老农挑着粪桶从他身旁经过,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疑惑,随即加快脚步,挑着粪桶走远,嘴里嘀咕着什么,似乎在说:“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那嘀咕声隐隐约约地传入骆志松的耳朵。
骆志松顺着细微的线索,如同猎犬追踪猎物般,一步步逼近真相。
他发现举报信上的字迹似曾相识,笔锋的力度和转折的弧度都与村里那个一直嫉妒他,名叫王二麻的游手好闲之徒的字迹极为相似。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悄悄潜入王二麻的家。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跳声在他耳边回响。
他刚翻到王二麻的练字本,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心跳声更加剧烈,仿佛要跳出胸膛,赶忙躲到了床底下。
王二麻哼着小曲走进屋子,骆志松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王二麻的一举一动,直到王二麻又晃晃悠悠地走出屋子,他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寻找证据。
更重要的是,骆志松在王二麻家后院的柴堆里,发现了几张揉成团的纸,上面赫然写着一些关于他打猎的虚假信息,时间、地点、猎物种类,与举报信上的内容完全一致。
这无疑是铁证如山!
一种复仇的快感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王二麻被揭穿时的狼狈样子,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证据收好,像珍藏战利品般,心中充满了自信,大步流星地走向镇政府,准备给王二麻致命一击。
回到家,看到韩小凤正温柔地安慰着母亲和妹妹。
昏暗的油灯下,韩小凤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却散发着一种坚韧的力量。
韩小凤是邻村的姑娘,自幼父母双亡,她跟着奶奶长大,练就了坚强独立的性格。
在骆志松遭遇禁猎危机时,她不仅温柔地安慰家人,还利用自己平时走村串户卖绣品结识的人脉,悄悄打听消息,当骆志松回来时,她把打听到的一些关于王二麻的可疑行踪告诉了骆志松,成为骆志松破案的一个小小助力。
看到骆志松回来,韩小凤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关切,她起身迎了上来,轻轻地问道:“志松,怎么样了?”
骆志松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过去,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韩小凤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眼中满是信任和爱意。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烟消云散,一种温馨的氛围在压抑的家中散开,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着每个人的心房。
第二天,骆志松带着收集到的证据来到镇政府,镇政府门口围满了村民,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当骆志松拿出证据,将王二麻的阴谋和盘托出时,村民们发出阵阵惊叹声。
王二麻在众人的目光下,像一只过街老鼠,瑟瑟发抖,骆志松则高高地扬起了下巴,享受着洗刷冤屈后的畅快。
王二麻被当场揭穿,脸色煞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狡辩着。
官员听后,脸色铁青,严厉地批评了王二麻,并向骆志松郑重道歉。
官员其实也知道骆志松是个老实的猎人,但上面的压力和举报信看起来确凿的证据让他不得不对骆志松采取措施。
当骆志松指出证据漏洞时,他内心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其实也不想冤枉好人,但又担心自己的失职被追究,所以在骆志松找到真凶后,他既感到愧疚又庆幸自己没有酿成大错。
洗刷了冤屈的骆志松,心中充满了扬眉吐气的感觉,仿佛战胜了一个巨大的敌人。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正要开口说话,官员却突然说道:“骆志松,虽然这次的举报是诬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