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怎么办?”莱玛冷扫一眼躺在地上眼球凸出死不瞑目的尸体,看向一旁淡定在窗帘上蹭着刀的好兄弟,拧着眉问道。
“走。”吴桀只说了一个字,随后将刀收鞘,转身往外走。
“瑞卡叔叔,您真是客气了,放心,我下次有生意还找您。”莱玛出门的时候,还在笑着跟里面的人“客气”。
两人面不改色下了楼,迅速上车,一直到车子驶大门,里面都没什么动静。
“阿舍,加速,他们一会儿就会追上来。”吴桀点了支烟,淡定开口。
“是,大公子。”前面的阿舍应声,随后油门踩到底,方向盘打的大开大合,自狭窄破败的路上冲了过去。
砰砰砰——
刚走到岸边,连珠般的枪声便响了起来,赛雷和迦朋,还有后面莱玛带着的近身卫队,停车迎战,纵使对面人多,但在正规军面前,小型武装不堪一击,不到五分钟,就被逼地退出了码头。
“桀,现在怎么办?”游轮之上,莱玛一脸愁容,看着对面好兄弟问了一句。
“现在的局势很明了,你们家的死对头获得了泰国某些利益团体的支持,要将你祖母赶下台,甚至,将你们家赶尽杀绝。
而他们合作的那个人,正好也是帕贡家在泰国的死对头,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泰国前皇家空军总司令坤立。”
“那依你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莱玛凑了过来,再次开口。
“这事儿你不应该问我,该问你祖母才是,有人要弄死你们家,还不赶紧回家商量对策?”
吴桀俊脸看了过去,他没那么大的心思去管这么多人的死活,现在只想找到帕贡,解决掉眼前的危机,然后带着小妻子去仰光。
“可是桀,努得拉家族现在控制着你想要的那个人,我们不应该合作吗?”
“合作?你祖母跟努得拉家族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到头来不但没把人斗下去,还被人逼到了死角,我怎么跟你们家合作?还是各干各的,各凭本事吧。”
吴桀说完,闭上了眼。
“桀,你帮我,除了你,我谁都不放心,我去跟我祖母说,你之前一直念叨的那个资源合作的事,只要我们家族权柄在握,孟加拉境内,对你优先开放所有能源贸易。”
“那你先回去跟你祖母商量,有了确切消息,拿着授权书带着商务代表来找我,空口白牙的,我可没法儿跟我阿爸交代跨国杀人的事。”
“好,桀,你等我,船一靠岸,我就回去。”
莱玛此时心急如焚,事情谈到了这个程度,连剩下的闲聊都没了心思。
自己家里虽然权柄在握,但是派杀手去弄死对手的事,绝对不能干,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泄露,后果比在权利斗争中被对手弄下去更悲惨,会直接毁了家族子孙从政的路子。
万幸的是,努得拉家族这次得罪了吴桀,很可能参与了帕贡被绑架的案子,这样一来,光是吴桀和帕贡,就不会放过他们。
自己只需要付出金钱的代价,买吴桀动手的时候多插一刀子,就能解决家族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
没人会怀疑缅甸太子爷和泰国权贵二代会跨国来杀一个毫不相关的老女人,只要那个老东西一死,祖母再执政五年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莱玛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黑眸眯着看向远处滔滔河水。
两天后的午间,阳光正浓,一辆黑色越野驶出了达卡城市中心豪华庄园。
“大公子,我们真的要在孟加拉杀了他们的三号政治人物?”阿舍疑惑看向正在拿着政府资源贸易授权书翻看的男人,犹豫着开口。
“这个努得拉,应该知道帕贡的下落,一旦救出了帕贡,她必死无疑,我们只是做个顺水人情。”
“您的意思是说,帕贡公子的人会动手?”
“当然,你当他老子是吃素的?”吴桀淡笑,我们这次过来,只不过是打前锋,他老子忙着夺权,不能离开泰国,而且他知道我一定会跑这一趟。
一旦帕贡踏上回国的飞机,泰国的杀手后脚就会潜进努得拉家族的庄园,我拿这几个授权书,只是顺手干个兼职,挣点儿车马费。
告诉赛雷,等到天黑了再动手, 不要恋战, 尽量不要闹出动静,找到人立刻带去机场。”
吴桀此时已经合上了文件,开口交代手下一句。
夜半,无星无月。
达卡军民两用机场,武装直升机轰鸣阵阵,搅乱周遭气流,坐在不远处重型越野车上的男人,已经从天刚擦黑等到了现在,足足五个小时。
“大公子,要不要我摸过去接应他们?”阿舍转过来问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的主子。
“不用,你现在贸然出现,一定会被对方察觉,只要达卡城内此刻还是安静一片,就说明他们并没有被发现,耐心等着就成。”
吴桀两手食指交叉,手肘撑在膝盖上,两个大拇指摁着两边发胀太阳穴,沉声说了一句,随后闭目,车内再次陷入了宁静。
终于,半小时后,不远处两束灯光刺破淅淅沥沥已经开始密布的雨帘,朝着这边急速驶来。
“来了,大公子,有车朝着这边开过来了。”阿舍打开车窗,确定自己不是看花了眼,随后朝后喊道。
“看清楚,是不是赛雷和迦朋?”吴桀猛地抬头,如枭戾眼迸射锐芒。
“是,这是莱玛公子亲自安排人弄来的车,错不了。”阿舍说完,打开车门,迎了上去。
那辆黑色的车子在距离越野车差不多三米处停了下来,上面先是迦朋和赛雷走了下来,随后转身进去,两人一人背了一个人过来。
“桀哥,”
“桀哥。”
直到两人靠近,吴桀才看清楚,赛雷背上背的是那个叫艾薇的女人,但是迦朋身上背着的人,头上套着黑色袋子,看不清脸。
“哥,他是帕贡少爷,我们要是迟去一步,他就被扔进河里淹死了。”迦朋解释一句。
“这个女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在地下室找到的。”赛雷补充道。
“先登机,剩下的路上说。”
吴桀交代一句,随后带着几人上了不远处直升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