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她痛苦得要死,那边周夫人关心着自家的儿子,也为看到这不堪的一幕而难为情,怕尴尬,毕竟这种已经涉及到不道德层面了,她哪里敢停留?马上以回府给周伦换洗衣裳为理由离开这里。
郑夫人品行比较端正,看不得这样肮脏的事情,冷了脸露出鄙视:“苏夫人,虽说女子情窦初开,情难自已,但也不能到饥不择食这种地步,这是她的小舅舅,岂能这般胡混?请苏夫人好好教育令爱,别丢了苏相国的脸面!”
卢亦秋脸皮发烫,无言以对,勉强道:“这当中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
“误不误会苏夫人心里清楚,若是不加以严控,只怕出大事!苏家为诗书世家,苏相国名声在外,对子女教导有方。如今出了此等有损清誉之事,苏夫人,想必你难辞其咎。”
卢亦秋被斥责得羞愧难当,她正想说什么,外面传到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听说晚清在茶水房晕倒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
卢亦秋脑袋嗡的一声响,瞬间空白。
她面如死灰地看向门口,就看见门口处,突然暗了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身影走了进来。
苏之南!
“老爷......”卢亦秋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一样,无力地张开嘴巴,下意识地打招呼。
“什么?!”苏之南看到眼前的一幕,瞳孔如同十级地震般睁大。
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苏晚清此刻被卢亦秋搂抱在怀里,惊恐慌乱地紧抓着她的衣袖,而瘫在一旁的卢亦熊,上身衣服脱落,露出精瘦身材,任谁看到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
“畜生!”血液立刻冲上脑袋,苏之南上前一脚狠狠地踹在卢亦熊身上,把他踹到墙角边去,额头碰到墙壁,发出砰的巨响。
卢亦熊缓缓地转过头来,伸手捂住了额头,鲜血从手指缝隙渗出。
疼痛让他清醒,他转动眼珠,惊愕的目光从卢亦秋身上扫过:“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做的好事!”卢亦秋悲愤地怒骂。
“我做了什么?”卢亦熊没明白过来,视线落在苏晚清身上。
刚好苏晚清也看向他,目光对接,苏晚清身子发抖,突然疯狂地叫喊:“啊~~”
她同时撕打卢亦秋,状若疯子,嘴里喊:“别碰我,别碰我......”
卢亦秋一边忍受她的厮打,一边抱着她哭道:“晚清,我是母亲,我是母亲啊!”
苏晚清不管不顾,继续撕打。不知道是情绪激动,还是怎么样,突然间眼睛一闭,就晕过去了。
苏锦在旁边马上大叫:“不好,三妹妹晕倒了,请大夫,马上请大夫!”
场面一度混乱。
卢亦秋已经六神无主,既担心苏晚清,又因为郑夫人在场无地自容,而苏之南的责难更让她无法交代,她正不知道怎么办的,就发现了出现在面前的大夫,猛地一愣:“怎么不是马大夫?”
马大夫就是负责料理苏晚清的那位,现在这位,陌生得很。
“马大夫今日出诊,不在药铺里。这位是张大夫,医术很高明。”负责去请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行,必须马大夫!”卢亦秋很强硬。
苏之南不耐烦了:“能看病就行,甭管马大夫张大夫。大夫,赶紧给小女诊断。”
眼下发生这种丑事,他心烦意乱,加上郑夫人沈夫人在场,他感觉在像没穿衣服一样,以前所积攒的声誉脸面全丢光了,因此说话很不客气。
卢亦秋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大夫,上前为躺在床榻上的苏晚清切脉,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口子上,脸色白如纸。
郑夫人和沈夫人并没离开,她们其实都爱八卦,想窥探对方的不堪一面,都留下来,装着关心一样。
郑夫人说:“瞧着晚清应该无大碍的,也许是气血不足。”
沈夫人应道:“是啊,晚清身体一向挺好的,活泼可爱,只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不过瞧气色还是挺红润,不像是生大病。”
“晚清好像已经满十六了,是应该为她找一门亲事了。”
“倘若早日定下来,何至于发生今日之事?”
“兴许是误会,以苏老爷、苏夫人的家教,断不会做这种淫乱之事。”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卢亦秋脸上五颜六色,但她心在张大夫身上,顾不上了她们了。
“张大夫,小女怎么样了?”苏之南看见张大夫切完苏晚清的脉搏后,陷入了若有所悟的沉思中。
“相国大人,”张大夫露出了为难之色,站起来,欲言又止。
苏之南见他这样子,以为苏晚清情况不妙了,连忙说:“张大夫但说无妨。”
“这,恐怕不妥吧?”张大夫犹犹豫豫的。
苏之南没耐心了,说:“有什么话就直说,晚清不管得了什么病,你尽管治就行,银子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哪怕是缺药材,再怎么罕见,都能找到。”
苏府不缺银子,加上有势力有人脉,再珍贵的药材都不能在话下。
张大人看了看周围的人,再看看苏之南,牙一咬说:“苏老师,苏三小姐不是得了病,而是怀孕了!”
卢亦秋一张脸立刻褪去血色,那一瞬间,她恨不得来一场闪电大火,室内所有人都消失!
苏之南震惊得无以复加,整个人蓦地从座椅上跳起来,死死盯着张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大夫道:“千真万确,快满三个月了。如若不信,相国大人可再请大夫诊治。”
苏之南脸色像死鱼那样难看,胸口剧烈起伏,他转头狠狠地瞪着还在昏迷中的苏晚清,牙齿快咬碎了。
郑夫人和沈夫人也吃惊不已,面面相觑。
郑夫人道:“苏晚清可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怀孕?张大人,请你仔细诊断诊断。”
张大人似乎有点生气了,说:“看来几位不太相信本大夫的诊断,既然这样,麻烦你们另请高就吧。”
说完,他收拾药箱就气哼哼地走了。
大夫生气,显然此事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