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双手抱着白哲的右手,二话不说地、就往楼上拽。
“琴姐,你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不听我不听,有什么话进我被窝说去。”
江琴甩无赖般摇着头,努力地拉着白哲的胳膊。
白哲也不敢跟江琴使劲,生怕再次伤了江琴的脚,也只好依着江琴上了楼。
刚一走进江琴的卧室,江琴就松开了白哲的胳膊,纵身一跃扑到床上,身后的恐龙尾巴还晃来晃去的。
“啊~好舒服啊~”
“小白,快来睡觉啊,你该晕倒了。”
江琴拍了拍身边的大床,一脸认真地看着白哲。
白哲看着江琴这副天然呆的模样,心里有些欲哭无泪。
先不说该不该睡觉,自己怎么就该晕倒了?
“琴姐,我晕不了啊。”
江琴一脸疑惑地看着白哲,在爱情上有些迟钝的小脑袋又开始思考起来。
“小白,你不是说你有低血糖吗?那你不吃糖不就晕了吗?”
“我把你的大白兔奶糖吃了,你就该晕倒了啊,难不成你在骗我?”
“你居然敢骗我,我要惩罚你来陪我睡觉,快点快点。”
江琴一边拍着身边的被子,一边不容置疑地看着白哲。
白哲这才明白,江琴不是不知道,而是假装不知道。
说实话,他很庆幸江琴换了恐龙睡衣,要是还穿的那套粉色睡衣,白哲此时恐怕就要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白哲原本是打算和江琴说清楚,然后去沙发上睡的。但看着江琴期待的眼神,白哲的心里也软了下来。
没办法,谁会舍得让一只小恐龙变得难过呢?
无奈之下,白哲只好先坐在了床边。江琴见状立马变得高兴起来,一把搂住白哲的腰,像拽床上的小熊一般把白哲往被窝里拽。
“琴姐,琴姐,等一下。”
白哲被江琴拽了一个踉跄,震惊之余赶忙阻止江琴。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吗?”
江琴瞬间变成了一副委屈的模样,眼眶里的泪水都要流出来一般。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才……”
“才结婚是吧,假结婚是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
江琴有些哽咽,微红的眼眶有些委屈地盯着白哲。
白哲被江琴这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江琴说的确实没错,白哲的心里确实还有些犹豫。
可白哲却没打算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这也是他犹豫的原因,这样说真的很伤人。
“你出去吧,我不想和你睡觉了。”
江琴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钻进了被窝,一把拽过床上的小熊玩偶抱在怀里。
“琴姐,我……”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江琴的声音已经有了明显的哭腔,白哲有些懊恼,自己究竟在犹豫什么,一个女孩子都已经为自己做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
白哲想去安慰江琴,可又害怕江琴因为自己哭出来,只好先退出了卧室。
随着卧室的门轻轻的关闭,江琴再也绷不住心中的情绪,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子里,小声地抽泣起来。
“我……我我没有很随便……”
“我……我只对小白这样啊……”
江琴的抽泣声很小,别墅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可门外的白哲的心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跟随着江琴的哭声不断疼痛着。
“嘶……好痛……”
白哲捂着心口,一股寂寞感席卷而来,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个夜晚,孤零零的一个人,那种寒冷和孤寂席卷了白哲的全身。
白哲一个人靠着墙边坐在了门口,恍惚间,他听到了江琴的哭声,可仔细去听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
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痛,为什么……
白哲有些失神地看着卧室的门,他不明白,事情已经按照了他理智的想法去发展,可自己的心里为什么那么难受。
白哲有些心烦意乱,看着身上崭新的蓝色睡衣有些愣神。
忽然,白哲放在一楼的手机响了起来,白哲过去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正是顾小北的声音。
“怎么了小北?”
“哲哥你在哪呢?我去你家找你没找到。”
“我不在家,有什么事吗?”
“查出来了,查出来了,我找到龙豪集团污蔑嫂子的证据了。”
“哲哥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白哲心里一惊,看着楼上的卧室,不禁想起了江琴委屈的模样,心里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明天我再去找你,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顾小北微微一愣,随后有些 诧异地问道。
“什么事比嫂子这件事还重要啊?”
“哄你嫂子。”
白哲丢下一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剩下电话那头的顾小北一脸懵圈。
哄嫂子?
白哲在看向卧室门的那一刻心里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心里或许真的爱上江琴了。
这段婚姻,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最起码眼下,自己和江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去呵护她,爱护她。
想到这里,白哲不再犹豫,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上走去。他轻轻地推开门,江琴正坐在床上擦着眼泪,身边还有几个擦过鼻涕的纸。
“琴姐……”
“你……你出去,我不要看见你……”江琴把头别了过去,不想自己哭泣的模样被白哲看见。
白哲这次并没有选择出去,而是坚定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地擦着江琴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琴姐,我错了。”
江琴看着白哲伸来的手,本来还想赌气地躲开,可听到白哲道歉的一瞬间,江琴的泪水又如泉涌一般流了出来,扑到白哲怀里哭了起来。
“你个骗子,你骗子。”
江琴不停地拍打着白哲的胸口,心里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趴在白哲的怀里不停地哭着。
江琴的哭声像是一把利刃刺进了白哲的心口,白哲只感觉鼻尖一酸,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轻轻地拍着江琴的后背,声音哽咽地开口道。
“你不是随便的人,是我,是我一直不懂,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