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保财看雨越下越大,并且伴有雷声,知道不能在赶路了,于是找了个地势平坦空旷之地,把骡车赶过去。
停好骡车后撑起雨伞,下去在车尾后解下绑着的竹帘,拿着竹帘给骡子披上,做完这些才回到前盘处坐下。
邵明修看着孙保财这一番动作,知道是为了不让骡子淋雨。
看着前边的树林不由说道:“咱们可以把骡车赶到树林里,这样雨水会小些。”
找一个大树底下停着,大树能遮挡不少雨水。
孙保财听了诧异的看着邵明修,直到把他看的莫名,知道他不懂才会这么说的,不由皱起眉头想怎么回答。
又不能说因为湿木头导电,而且树高,容易被雷击,所以不能去树下!
想了会才出声道:“我们村里的老人会告诫孩子们,下雨天不能躲到树下,因为天上打雷的话,有时候会劈到大树,人要是站在树底下,容易被雷劈到!”
邵明修听后心里震惊不已,竟然有这事。
他以前和同窗出去游玩,遇到下雨时,总会在树下躲雨,这岂不是很危险!
这般想着不由带着几分疑惑,但觉的孙保财不会拿这事骗他,心里还是觉的以后注意些好。
沐清月在车厢里听到外面的对话,不由对着钱七问道:“你们村里的老人真的这么说吗?”
钱七眨了眨眼笑道:“有这回事。”
多了也不知该怎么说了,难道说云里面,聚集着大量的正电荷,大地本身就是一个导体,空气是绝缘体,说这些别人只会把他们当成异类。
来到这里后她领悟最深的就是,你要把你与这里不同的地方,小心的藏起来。
这里有这里的规则,你只能去改变自己去适应,然后在适当的范围内,做你自己!
沐清月听了突然对农村生活起了几分兴致,好奇的向钱七询问。
在钱七的叙述中,那里的生活跟她过的,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没有琴棋书画舞艺等,也没有那么许多规矩。
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大宅院里勾心斗角,莫名的想有机会能去看看。
估计她这想法被其她姐妹知道后,又该说她怪异了。
孙保财询问了邵明修,到临安府的路况如何,得知路况很好还没有山体,才安心不少。
这样的话,等雨小一些还能继续赶路,路不在山边,危险就少了很多,今天他们应该还是能到临安府。
邵明修看雨还在下,想到今年乡试的一道考题,看着孙保财突然想听听他的见解。
于是笑道:“孙兄,你说怎样做,才能让农民吃穿不愁呢。”他把意思变换了一下,就当闲聊吧。
孙保财听了也没多想,顺口答道:“自古民以食为天,改变粮食的产量,农民自然吃穿不愁了。”
地里出产的粮食多了,国库自然充盈,农民也能多卖粮食,手中自然有闲钱了。
邵明修听了这话直接问道:“如何改变粮食的产量呢。”
孙保财被问的莫名,挑眉笑道:“邵兄这应该是朝廷的事吧,朝廷要是重视农桑,自然要组建研究农业的人,研究如何才能让粮食丰收高产啊。”
邵明修听了无奈一笑,就是没什么成果,今年才会出这样的考题,这是他祖父打听出来的。
孙保财在天黑前,终于赶着骡车到了临安府。
看着高大的城门墙上,写着临安府三个字,心才彻底放下。
这会雨已经停了,进城后找了个车马行停下,婉拒了邵明修邀请到他家做客的好意。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付了车资,这会在去人家住,他还不至于这样。
两人交换了住址后,约定以后一定互相拜访,才跟邵明修告辞,赶着骡车打算一会找一间小客栈住下。
钱七这会也坐到了外面,想着刚刚沐清月跟她挥手告别,不由一笑,真是个有趣的人。
好奇的看着街上的建筑物,原来这就是府城啊。
邵明修雇了辆马车,他们住在西城,跟孙保财要去的南城有些距离。
回府后吩咐人去接应下邵安,两人径自回了院子。
这会晚了,只是派人去跟母亲说了声,有事明天再说吧,两人经过这一天折腾也累了。
孙保财出来前问过马亮,临安府的情况。
知道南城是普通人聚集之地,这里住宿吃饭都便宜。
到了南城找了间干净的小客栈,普通客房要四十文一晚,心里觉的府城的物价真贵,在东石县四十文能住上房了。
想了下先交了三天的房钱,又拿出十文要了热水和两碗汤面。
在雨中赶了一下午骡车,他现在还觉的身上冷呢,吃碗热汤面能暖和暖和。
孙保财叫小二帮忙,把装有东山石的箱子抬到房间。
进门见室内干净整洁,放下箱子谢过小二,给了他一文钱,送走他才关上房门。
钱七直接奔着床去了,对着孙保财笑道:“你也过来躺会,这有被子先暖和下,一会洗完澡我就睡觉,今天感觉比昨天还累!”
特别是跟沐清月待在车厢里的时候,愣是没好意思,当着美人的面伸伸腿。
现在想想都后悔,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不再顾及形象,怎么舒服怎么来。
孙保财也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搂着老婆笑道:“吃完面洗完澡咱俩一起睡。”
两人说了下各自对邵明修夫妇的看法,听到敲门声,知道面来了,起来开门把面接过放到桌上,吃过后,洗完澡,两人早早就睡了。
翌日一早,邵明修起来刚洗漱完,就听到有人在门外哭泣。
皱眉道了句:“让邵安进来吧。”
邵安进来后,扑通就跪到地上哭道:“少爷,邵安回来了。”
邵明修看着好笑,他这还没说他什么呢,就开始哭了。
“回来就回来,哭什么。”
邵安闻言哭的更惨了,哭诉道:“少爷,奴才差点回不来了,今儿还能得见少爷,奴才是喜极而泣。”
邵明修听了好笑,这哭的这么真心,还喜极而泣。
笑骂道:“好了,别浑说了,到底怎么回事说吧。”
看来他们走后,真的发生什么事了,要不邵安还不至于这样。
邵安想到昨天的事,脸色不由变的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