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白动作也快,不多时便将事情安排好。
每日送菜的婆子是商队胡二河的老娘,一听东家找她,不由心中有些忐忑。
当得知是要她配合着送个人进将军府里,老婆子这才松了口气。
这两日天天往将军府送菜,又时常拿些包子点心的贿赂看门的小兵。
他们也算是熟络了。
云瑶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跟着送菜的板车混进了府中。
李翠娘一看到她,便眼眶发红的迎上来。
“给小姐请安,小姐平安回来就好……”
“李嬷嬷,有劳你去报信,红玉没回来,下次我再她来见你。”
“不用不用,红玉跟着小姐我放心,小姐快去吧,夫人正盼你呢。”
云瑶心中有些愧疚,红玉的毒还没解,也不知道到底中的什么毒,只希望陆神医那里能有消息吧。
一车新鲜的菜蔬进了厨房,她则是快步进了后院,一进主院,就看到林嬷嬷正弯腰烧着什么。
“林嬷嬷?”
“小姐?真是的你?哎哟,你怎么进来的,外面现在可都是官兵。”
“不碍事,我扮了送菜婆子的闺女进来,无人注意到,娘她还好吗?”
林嬷嬷轻轻抹了把眼泪:“不是太好, 夫人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要不是顾忌着肚中的孩子,怕是情况会更糟。”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先去看看娘亲。”
“哎,是老奴疏忽了,我带您进去……”
屋中一股檀香扑面而来,一座精巧的佛像前,一节燃着的香正袅袅升起一股烟。
云瑶一眼便看到歪在贵妃榻上小憩的苏慧如。
脸色苍白,平日红润的嘴唇,此时也泛起干皮,眼底的青黑显示着她的疲惫。
云瑶拦住了林嬷嬷探出的手,自顾蹲到苏慧如身前,帮她往上拢了拢被子。
林嬷嬷一脸欣慰,心中也悄悄松了口气。
云瑶回来,她也有个人多劝慰夫人,万一有个什么更能有人商量着来。
苏慧如并没有睡多久,便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云瑶关心的小脸,不由摸了摸她,还当自己在做梦呢。
“娘,我回来了。”
苏慧如瞬间清醒,看着一身粗布的云瑶,不由又惊又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门口的人让你进来吗?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云瑶将自己进来的经过又简单解释一遍,这才问起景山侯父子的事。
当得知粮草被劫后, 卫国公一直不速速来援,致命大军缺少粮草。
为了破敌,景山候父子以身作饵,引的他们上当,更是以其人之道劫取了敌草粮草。
云瑶不由心中赞叹,果然能当大将军的,都不是普通人。
大军有了粮草这本是好事,钱文虎也紧急赶来会合,二十万兵马对阵敌军二十万人。
若是指挥得当,哪里就能说,我们会输给蛮族。
但随即又传来的消息,却是压的人心头沉甸甸的,敌人增兵十万。
正在此时,景山候父子却相继离营?两人投敌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边防各城。
父子二人先后失踪,这就很是引人遐想了。
钱文虎当仁不让,自然的接管全军,成了边防最高统帅 。
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那鬼都不信。
“娘,你放心,我已派人去查探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的。”
苏慧如眼泪瞬间落下:“我给军中的副将去了消息,但却杳无音信,不知道被人动了手脚,还是有旁的原因。”
“娘可知父亲最信任的将军是何人?”
“你父亲从不同我说军中之事,但他身边多是可依赖之人,尤其是一些副将那都是自幼便同他上战场的。”
“但若说最依赖之人?有个叫郑峰的倒是见过两次,为人豪爽,有什么事都不藏着掖着,你可以让人去找他。”
云瑶暗暗记下,又劝慰候夫人几句,这才匆匆离开,毕竟送菜的也不能在府上逗留太久。
李翠娘此时也很是着急,云瑶去了快半个时辰还没回来,借口说是婆子等着结账,这才拖延了时间。
再再拖就会引的官兵怀疑了,就在胡婆子推着空车心头着急时,云瑶这才匆匆赶来。
“快走,咱们已经过了时间了。”
两人一到门口,守卫就挡住了两人,一脸警惕:“今天怎么去了那么久?”
胡家婆子赶忙上前,掏出几个钢板塞到那人手里:
“官爷您别生气,还不是我这丫头,没见过世面,到了将军府就看花了眼,刚刚还被我好一顿训斥呢。
再加上老婆子今天肚子有些不舒服,借了人家的茅厕,这才……”
守卫一脸嫌弃:“你这洗手了没?”
“洗了洗了,我出来特意拿皂角洗了两遍呢,不信你闻闻……”
看门的小兵瞬间脸色大变:“滚滚,赶紧滚,以后记着送了菜立刻出来,再有下次,你们就别想送了。”
\"是,是,我记下了,以后们一定注意,辛苦军爷了……\"
离了那些守卫的视线,胡家婆子这才拍拍胸脯道:“小姐,您下回可别这样了,我们以前都是送进去就得赶紧走,要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云瑶点点头:“放心吧, 以后不用这么冒险了。”
回到云宅,一听要派人去寻找郑峰,查控候爷失踪的情况。
纪平也坐不住了,顾不上身上的伤还未好,立刻主动请缨。
余大夫这时候却拦下了他:“你去不合适,你是府里的护卫,如今府中上下不得出入,你是从哪来的?
反倒是我在军营多年,里面很多人我都认识,正好可以借着去看老友的机会,去查探一下情况”
最终,余大夫带着杜老七走了。
余大夫虽然是府医,但是却是自由身,不像纪平那是自小养在纪家的家生子。
送走余大夫,云瑶拉住纪平吩咐一阵,看他离开云宅,这才抿着唇回了后宅。
如今她手里的人虽然已经有几百号了,但是真正的核心人员还是太少,除了江屿白能用。
她最相信的还是只有纪平。
“哼……”
她正想着心事, 就看到一个傲娇大男孩正大马金刀,坐在她房门口,瞪着一双凤眼对她怒目而视。
“容安?你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