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雪脆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直直地落在夜青雪脸上,语调轻快又带着几分调侃:“当然是奔着你来的啊。”
夜青雪被他这厚颜无耻的回答弄得一愣,随即翻了个白眼,
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怎么还是这副没正形的样子,一见面就没句正经话。
瑞童看向墨临,开口询问:“你是桑野长老的儿子?”
墨临闻言,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恭敬起来,拱手行礼道:“在下正是,墨临。您认识我父亲?”
瑞童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地说道:“何止认识,要不是他与方柏言出手相救,吾等早就命丧黄泉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墨临的神色微微一黯,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父亲他,死了。”
“死了……”瑞童喃喃重复,脸上满是迷茫之色。
当年那场大战他并未参与,桑野被墨国的女皇给看上了,直接被抢回了墨国皇宫,此后便再无音讯,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也好,也好,不用再受那耻辱了。”瑞童轻轻叹息。
在苗疆族人的观念里,桑野被墨冷桑抢走,成为男妾生下墨临,这无疑是一种耻辱。但从另一个角度想,他被带走至少躲过了燕国的弑杀,多活了好些年。
“祭祀被毁,阿生的魂魄怕是要消失得更快了。”
祭魂仪式被意外打断,原本进入勤瑞昕体内的魂魄,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了。
瑞童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紧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愤怒与杀意,咬牙切齿道:“等找到罪魁祸首,吾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还有方法的。”一直沉默的墨临突然开口。
瑞童猛地转过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急切地几步走到墨临面前,问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还有方法可以挽回祭祀?”
墨临神色笃定,微微点头道:“确实,先皇时期为了让所有人顺遂,除了创造出金蚕蛊顺应人心外,肯定也有恢复之法。”
瑞童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诚恳:“那是什么,你快说说,只要有用,吾什么都可以给你。”
“可以,不过有条件的。”
“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有用,你要什么吾给什么!”瑞童毫不犹豫地应道。
墨临微微沉吟,接着问道:“该问您祭祀用的是什么方式,符咒祭祀、黎庶祭祀、还是其他的物?”
“符咒,用的是阴阳鱼符咒。”
“阴阳鱼的符咒啊。”
墨临轻“啧”一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夜青雪身上,像是在思索什么。
夜青雪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家伙干嘛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试图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异样。
墨临呼吸一滞,喉结滚动。下一刻,在夜青雪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
夜青雪只觉额头传来轻柔温热的触感,那触感就似有一股电流顺着肌肤传遍全身,心也在胸腔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墨临,整个人都呆愣住。
“你不是说有解决的办法吗,现在又是在……”瑞童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
墨临抬起头,神色平静地说道:“刚才在想法子呢。”
“想到了吗?”瑞童有些紧张地追问。
“想到了。”
“想到了就好,想起来就好。”
瑞童松了口气,虽然他完全没懂墨临的脑回路,但只要能想出解决办法就行,此刻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
“阴阳鱼符咒,讲究的是灵魂平衡与互补。既然是这样倒过来不就好了。”墨临解释道,边说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阴阳鱼的形状。
“你的意思是将阴阳鱼倒过来使用!”
“嗯,不过,阴阳鱼的图案得反过来画,两条各代表的阴、阳的鱼背靠背,头靠尾来画,就变成了反符咒。”
墨临详细地说明着,同时看向夜青雪,似乎在寻求她的认同。
反符咒?夜青雪在一旁思索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此方法,当真可行?苗疆族有个先例也是将蛊符(带蛊虫的符咒)反过来用,结果蛊符力量突然增强,他控制不住,爆体而亡了。”
瑞童满脸担忧地说道,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他用的方式不对,他是将符咒反着画用,直接将蛊符倒过来,不死才怪。传文都传错了。”
墨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还请你帮画一张。”
瑞童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张阴阳鱼符咒。墨临接过看了一眼,这才松开一直被他搂在怀里的夜青雪,夜青雪从他怀里离开后,只觉身上恢复了力气,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脸颊依旧泛着红晕。
墨临看着瑞童,说道:“把您的手指咬破,借点血。”
瑞童依言照做,一滴血缓缓流了下来,墨临接过血,在黄符纸上开始作画。他的手沉稳而熟练,笔锋游走间,没一会儿,一张反向的阴阳鱼符咒就画好了。
此时,瑞童感觉手心微微胀痛,低头一看,一根细小的银丝正在震动。
“人抓到了。”
只见朝露晚萤被苗疆人押着,双手被紧紧捆住带了上来。瑞童抱着勤生,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们,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威严。
他动了动手中连着的银丝,朝露晚萤身上却毫无反应,这让他更加愤怒。
“好大的胆子!这些年来,吾对你们不够好吗!让你们住在这,给了你们生的机会。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挣脱金蚕蛊背叛吾。”
瑞童怒声呵斥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怒火。
“我呸,你给我们机会,滇西山居本是方师父和桑长老的,是他们的,你个扒手还有脸说是你的。”
朝露毫不畏惧地反驳道,眼中满是不屑。
“方柏言离开五年之久,桑野长老也早就离开人世,不是吾,这五年来你们还能这般自由自在!”瑞童冷冷地回应道,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显然被朝露的话激怒了。
墨临与夜青雪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夜青雪忍不住小声询问墨临:“为何瑞童会自称吾呢,不是吞云才会这样吗?”
墨临微微凑近夜青雪,轻声回答,“他使用金蚕蛊,金蚕蛊会放大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想必他的心里是想称王,毕竟在人们的认知里,只有厉害的人物才能自称吾。”
“原来是这个样子。”夜青雪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说的瑞童,他的蛊术不一般,他到底是谁。”墨临询问夜青雪。
“吞云说他是祭司,苗疆族最年轻的祭司。”墨临回答道,眼中也闪过一丝探究。
“自由自在,用金蚕蛊控制我们,听命于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晚萤也不甘示弱地说道,声音清脆却带着愤怒。
“死到临头还嘴硬。”瑞童怒极反笑,操控手中的银丝,身旁的苗疆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盯着朝露晚萤蠢蠢欲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吾说过要将背叛者碎尸万段。”随着瑞童的话音落下,银丝剧烈震动,苗疆人一步步走向朝露晚萤二人。
夜青雪看着这一幕,于心不忍,虽然朝露晚萤破坏了祭祀,害的他们险些丧命,可是她们这样做也是瑞童长期用金蚕蛊控制的结果。
“等等,祭司大人,何不留下她们,祭祀还需处子身的血。”
瑞童转过头,咬牙切齿道:“吾给你找别人,她们必须死。”
此刻的他,心中的仇恨让他无法轻易放过朝露晚萤。
“祭祀所需的是两同龄的女子,必须是处子之身,祭司大人,同龄的女子在山居很难找的,就要她们两人,如何。”墨临据理力争。
瑞童沉默片刻,心中权衡着利弊,一挥手,苗疆人停下了脚步。
“也罢,现在进行祭祀最为重要,先留你们一命。还需要什么东西?”瑞童看着墨临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
“空白的黄符,金铃,一些药材,以及三个助手。”墨临回答道。
“好,你们三个去帮他,需要什么尽管说。”瑞童对着身旁的苗疆人吩咐道。
“不用那么麻烦,就她们两个,加上雪儿。”墨临说着,目光看向夜青雪。
夜青雪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僵住,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夜青雪→Σ( ° △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