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铁的车仿若一头,失控的疯狂巨兽,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进护林带后,巨大的冲击力,如汹涌的波涛,瞬间将他席卷,使其一阵晕眩。
但强烈的求生欲,如同一把炽热的火炬,在片刻后便驱散了,他脑海中的混沌,令他清醒过来。
艰难地解开安全带,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似在,残忍地拉扯着伤口,疼痛如汹涌的电流般传遍全身,他紧咬牙关强忍着,抓起冲锋枪,拼尽全身力气推开车门。
借着夜色如墨的掩护,他宛如一只受伤的猎豹,虽一瘸一拐,却又极为迅速地,潜入树林深处,那身影很快便被黑暗吞噬。
楚逸锋亲眼目睹了,汪铁整个惊心动魄的,出车祸现场,他并未鲁莽地,第一时间靠近,而是将车悄然停靠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熄火、关大灯、锁好车门,整个人如融入黑暗的幽灵,隐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五年的实战经验,以及上一世,对汪铁的深刻认知,都如声声警钟在他耳畔敲响,不断提醒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绝非善类,其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程度,远超常人想象,犹如隐藏在暗处的狡黠毒蛇。
此刻的楚逸锋,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边缘,稍有差池便会有性命之忧,他深知汪铁即使遭遇车祸,也决然不会坐以待毙,周围的一草一木,似乎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潜身隐藏在一棵大树后面,楚逸锋双眸如寒星般,紧紧盯着那辆在护林带中,惨不忍睹的车辆,他深知自己此刻处境艰难。
没有武器在手,战斗等级根本不对等,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倔强不屈的性格,早已深植于他的骨髓之中,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坚不可摧。
环顾四周,此处一片死寂,黑暗如浓稠的墨汁般肆意蔓延,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无情吞噬。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枭凄厉的鸣叫,那声音如尖锐的利箭,划破这令人胆寒的寂静,为这阴森的氛围,更添几分恐怖。
不再等待,楚逸锋压低身姿,每一步都谨慎万分,而又不失沉稳,他先是迈出左脚,脚尖轻点地面,如蜻蜓点水般感受着脚下的虚实,随后右脚迅速跟上,身体顺势向左前方倾斜,紧接着一个快速的侧身,向右前方如鬼魅般移动。
他的步伐紧凑且灵活,以之字形路线,快速穿梭在,树林边缘与草丛之间。
夜风吹过,树林里的树木,发出阴森的“沙沙”声,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魅在低语,又似是危险来临的前奏,令人毛骨悚然。
草丛里不知是什么的动物,被他的行动惊起,发出一阵慌乱的“簌簌”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楚逸锋如鬼魅般,穿梭于护林带之中。他的每一步都轻盈得,如同踩在云端,却又沉稳得似扎根大地,逐渐向着那辆,翻滚在护林带里,仿若一只受伤巨兽的车辆靠近。
此时的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如拉紧的弓弦,神经如同敏锐的雷达,已然做好了万全的战斗准备。
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休想逃过他的感知,他就像一只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扑击猎物的雪豹,只要有突发状况,便能瞬间暴起,给予凌厉的回击。
双眼犹如锐利的鹰隼,楚逸锋死死地锁定目标,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洞察一切。
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他那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以及脚步与草地,摩挲时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当距离车辆不足二十米时,他陡然加快了速度,先是一个利落的翻滚,紧接着如离弦之箭般冲刺而出。
他巧妙地借助路边,矮灌木丛的掩护,身影在黯淡的夜色中时隐时现,恰似一道划破夜空的黑色闪电,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迅速逼近车辆。
车里没人,只见整辆车,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歪歪斜斜地“趴”在沟里,车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蹂躏过一般,满是交错纵横的刮痕,与深深凹陷的坑洼。
车窗玻璃,更是破碎得惨不忍睹,裂痕如蜘蛛网般密布,有的地方甚至整块脱落,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窗框,似是一张被撕裂的大口,在黑暗中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主驾车门大开着,车内,安全气囊已然弹出,此刻已变得松弛无力,上面还星星点点地,沾染着斑斑血迹。
车轮也有一个爆胎瘪了下去,轮毂严重变形,车下还缓缓渗出一些液体,在地面上肆意蔓延开来,如流淌的鲜血,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祸事。
“汪局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楚逸锋微微挑起眉毛,嘴角轻轻上扬,低声嘀咕了一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与兴奋。
随后,他迅速地围着车祸现场,转了一圈,在确认周围安全的同时,竟有了意外的收获。
原来汪铁逃跑时太过匆忙,只来得及带走冲锋枪,而他的警用配枪,竟然掉落在主驾位上。
楚逸锋心中暗喜,一个箭步上前,将手枪捡起,熟练地验枪,发现弹匣里满满当当压着子弹,这简直就是一个意外的小宝库。
紧握手枪,刹那间,特种侦察兵的兵魂,在他体内熊熊燃烧。
眼神也变得更加坚毅而冷酷,楚逸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信心,他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将汪铁抓住,一定能将这个,荼毒龙城数十年的,警中败类绳之以法。
“汪老狗,你以为能逃得掉,我便是你这,逃亡路上绊脚石。”
楚逸锋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绝,犹如寒夜中的利刃。
他扫视着那片如墨般漆黑、隐藏着危险与杀机的树林,随后,身形陡然一动,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刹那间窜起身形,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片,微微晃动的枝叶,证明他曾在此处停留。
汪铁仅仅逃出了,四百来米的距离,就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继续奔跑了。
他那肥胖臃肿的身躯,平日里因养尊处优,而极度缺乏锻炼。
此刻,腿部的伤痛,以及刚才那场惊心动魄,车祸所遗留下的隐患,一股脑地全部涌现出来。
各类并发症来势汹汹,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瞬间便将他击垮。
他的身体像是一只,突然被扎破的气球,绵软无力地瘫倒在地,以最残酷的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似是从云端跌落谷底的落魄者。
他只能趴在寒冷冬季,山沟的雪地之中,借助身前一段断裂的木头作为掩护,眼睛警惕地,四处打量着周围那片,阴森静谧的山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兔,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此时此刻,一种深深的悲凉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数小时前,他身为龙城市公安局副局长,距离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的高位,仅有一步之遥,是何等的风光无限,何等的不可一世。
然而命运,却如同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如今的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竟然会如此迅速地,沦落到这般,凄惨狼狈的境地,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而他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