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勇的手下们,在龙城的大街小巷,四处搜寻苗宝刚的踪迹,然而,苗宝刚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全无消息。
皮勇坐在他那奢华,却又透着一股,阴森气息的办公室里,脸色愈发阴沉。
“一群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
皮勇对着前来汇报的手下怒吼。
“哥,你说这苗宝刚,会不会是已经逃出了龙城。”
皮伟慵懒的窝在沙发里,两指间夹着一根雪茄分析说:
“必竟汪铁死在出城的路上,当时可是他给你打的电话,能不能是他们约在城外汇合,而苗宝刚一看汪铁死了,他独自一个人跑了。”
“你说的对。”
听闻弟弟的话,皮勇也沉静下来,端起桌上的红酒,猛灌了一大口,重新对手下小弟们下达指令:
“城内给我接着搜,别放松,把人手再分一部分出去,城外和邻城的兄弟们,也打声招呼,谁提供精准消息赏5万,谁抓到人赏20万,苗宝刚肯定跑不远,通缉令都出来了,公安抓他这么紧,他应该还是藏在哪里。”
皮伟咒骂一句:
“妈的,没想到这家伙像个泥鳅,比汪铁那老狗还狡猾,以前还真是看走眼了。”
“行了,别都在这矗着了。”
皮勇不耐烦的挥挥手说:
“赶紧去办事,趁他还没跑远,咱们还有机会,兄弟们加把劲,抓着他全有赏。”
众小弟们领命匆匆散去,皮勇又抓起桌上红酒一口干掉说:
“老二,喊两个人,搓两圈,咱他妈也别干等着,放松放松。”
“哦了,哥。”
皮伟答应着拨电话,叫陪打麻将的人。
李德军一直在办公室里关着,曹一鸣也不敢动,李德军晚饭没吃,他也没敢吃。
就怕在吃的时候被书记发现,免不了又得挨一顿狠批,当秘书就这样,曹一鸣总结,对外他是个人物,但在李德军面前,他就是一只狗。
高兴了给你块骨头,不高兴就饿你几天,再惹怒他,给你送狗肉馆去,正所谓伴君如伴虎。
曹一鸣这几年是深深体会,所以他祈求赶紧外放,一天也不想再呆了。
正在沉思中,突然传来开门声,李德军终于出来了。
曹一鸣如弹簧般霍然站起,疾步迎上前去,满脸关切地说道:
“书记,您这一忙就是许久,肯定饿坏了吧。我特意吩咐食堂一直给您热着饭菜,这会子热气腾腾的,您赶紧趁热去吃点,也好补充些精力。”
李德军仿若未闻,面容冷峻得,似能结出一层寒霜,眼神也未曾有片刻,在曹一鸣身上停留,便径直开口命令道:
“给小夏打电话备车,我即刻下楼。”
“是,书记。”
曹一鸣连忙应承,手忙脚乱地拨通了,李德军的专车司机,夏广华的电话:
“广华,书记正往楼下走,你速速到门口候着。”
他边打着电话,边顺手拎起公文包,刚欲抬脚跟上李德军的步伐,却听得那冰冷,且毫无温度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不用跟着。”
这话语简短而干脆,恰似三九寒冬里的凛冽寒风,直直地穿透曹一鸣的身心。
他呆立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公文包,望着那逐渐消失在电梯口的身影,心中满是茫然失措。
这不让跟着,究竟是意味着,自己可以下班归家,还是仍需在此傻傻等候,这份未知如同浓重的迷雾,将他紧紧笼罩,曹一鸣茫然。
时光回溯到二十分钟之前,李德军刚刚结束,与美爱集团董事长赵勇福的通话,告知其改制计划取消的消息。
而后,便接到了一个,瞬间让他惊出满身冷汗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最初几秒,线路里传来一阵电流的嘶嘶声,那声音尖锐而又刺耳,恰似暗夜中,危险悄然逼近时,发出的预警,让李德军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警觉。
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阴森森的声音:
“李书记,没想到我会给你打电话吧。”
“你是?”
李德军仔细聆听,只觉这声音似曾相识,却又绝不是平日里熟悉的那些人。
“苗宝刚,刑警大队长苗宝刚。”
“苗宝刚。”
李德军不禁脱口惊呼,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主动联系我。”
“嘿嘿嘿。”
话筒里又是一阵阴森森的笑声,那笑声中透着一股癫狂与讥讽:
“我的李大书记,且息怒,莫要这般大火气啊。”
李德军冷哼一声,心中怒火中烧,本欲当即挂断电话,与这危险之人彻底断绝联系。
然而,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使他鬼使神差地,继续听着电话那头的对话。
苗宝刚紧接着说道,这回条理还比较清晰:
“我的李书记,你可得对我态度好点,你且瞧瞧我如今这身份,再想想我现下这般遭遇,我会给你打电话,你难道就不想想是为何缘由?”
李德军强压着内心的不安,质问道:
“苗宝刚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刹那间,苗宝刚在电话中,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那声音犹如汹涌澎湃的怒涛,冲破了所有的理智与克制:
“我没有活路了,你们逼得我走投无路,警察到处在抓我,皮勇也派人在找我,你们都不让我活,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你这是在威胁我,苗宝刚你莫不是疯了,竟敢如此与市委书记叫嚣。”
李德军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呵斥道。
“少拿那市委书记的头衔来吓唬我,以前好使,但如今我已是亡命之徒,在这生死边缘挣扎,谁他妈都别想再震慑住我。”
苗宝刚的话语中,满是决绝与疯狂。
“老子现在是通缉犯,什么都不在乎了。”
“苗宝刚你冷静些,你究竟想怎样?”
李德军深知此刻必须稳住对方,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我想怎样,呵呵,简单得很。”
苗宝刚冷笑数声,缓缓说道:
“我要李书记你,亲自驾车送我一程,只需将我送至安全之地,完事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我说不呢。”
李德军试探对方的底线,可说出这句话时,他的手心已全是冷汗,因为他也知道,他没有说不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