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冯可儿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少了几分娇媚,多了几分倔强:
“锋哥,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从来就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你可以向女朋友求婚,我不介意,她当大,我当小还不行吗。”
楚逸锋无语,他倒是想左拥右抱,但只怕叶晓彤不答应,叶海龙也不答应,叶老爷子还不拿枪毙了他。
沉默了一小会儿,楚逸锋的语气多了一丝柔和:“可儿,你很好,只是我们不适合,我不想耽误你,也不想让你误会,希望你能理解。”
冯可儿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还是强撑着笑了笑:“好吧,锋哥,我明白了,不过,如果你哪天改变主意了,记得告诉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楚逸锋没有再回应,只是轻轻说了句“保重”,便挂断了电话。
他望着车窗后,望着远处的夜色,心中因为拒绝冯可儿而感到一丝沉重。
与此同时,冯可儿握着手机,眼眶微红,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坚定:“楚逸锋,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好。”
时间很快来到二十天后,由中央党校下发的中青班培训通知,很快放在了楚逸锋的办公桌上,在临行前,楚逸锋又与汤向前和叶希才,分别进行了一番通话。
之后在单位进行了工作交接,于两天后再次踏上北都列车,这次他直接进入任务角色,没有与北都任何人有交集,坐了一夜火车,于第二日上午,赶到中央党校准时报到。
因为提前做好了功课,故楚逸锋速度很快,他的行李都已全部收拾利落,双人间宿舍的另一位室友才姗姗来迟。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形略显发福,身上那套深色西装虽笔挺精致,却难掩微微隆起的小腹。
头发浓密,被一丝不苟地往后梳,发胶打得厚重,在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光。
圆胖的脸庞上,下巴处微微堆叠着赘肉,眼袋浮肿得厉害,浓重的黑眼圈仿佛是用墨汁晕染上去的,双眼浑浊不堪,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他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气,显然是昨夜宿醉还未醒酒。
“你好,我叫楚逸锋,来自龙城。”楚逸锋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主动伸出手。
“啊,嗯,胥尧,滨城副市长。”
胥尧随意地应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简单地挥了一下手,直接无视楚逸锋伸过来的手。
紧接着,他拖着虚浮的步伐,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床边,身子顺势一歪,一头栽进了枕头里。
不过片刻,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在宿舍不大的空间里回荡。
楚逸锋的目光缓缓扫过床上这个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就是他了,此次行动终极目标大老虎胥采候,他酒囊饭袋的儿子,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学无术,靠胥采候的余荫,爬上副市长高位的公子哥。
暮色渐浓,晚霞透过窗户洒在宿舍里,胥尧是踩着晚饭点醒过来的,他揉着眼睛,嘟囔着:
“几点了?
楚逸锋正坐在床边看书,抬眼笑道:
“哟,醒啦!你这一觉睡得,太阳都快下班了,昨晚上看这样是没少喝啊,走,一起呗,正好食堂开饭了,再晚可就只剩残羹冷炙咯。”
胥尧从床上坐起,双手狠狠搓了两把脸,然后扭头问:“兄弟,你叫啥了?”
楚逸锋嘴角一勾,调侃道:“胥哥,这才睡了一觉,你就把我给忘了,我是楚逸锋,您的舍友兼饭搭子,还有这期的党校同学,这回可记住了,别一转眼把我当成送外卖的了。”
“你小子挺贫呢。”
胥尧笑骂,他有一个身居高位的老爹,又身居一线地级城市副市长,再酒囊饭袋,经过阅人无数后,也是独具慧眼的。
楚逸锋年纪轻轻,就能参加中央党校中青班这个级别培训,一定来历不简单,背后也一定有着深厚的人脉关系。
故胥尧也算客气,经过简单几句对话,楚逸锋的风趣,加上也有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对脾气的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两人的距离感也瞬间拉近。
楚逸锋笑答:“从小到大我就不会正经,胥哥,你习惯就好了,对了,你叫我逸锋就行,我比你小。”
胥尧用手理了一下睡乱的头发,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笑道:
“行啊,就冲你这有趣劲,你这兄弟我认了,走吧,咪西去。”
说完率先就往外走,楚逸锋随后跟上,两人出了宿舍,胥尧的脚步可不是奔食堂去。
“胥哥,食堂在那边。”
楚逸锋手指相反方向提醒,胥尧一撇嘴,公子哥派头十足,傲气的说:
“切,食堂那饭菜也就是喂狗的,哥这身份,能吃那玩意,你就跟哥走吧,和哥同一个宿舍,你就享福去吧。”
楚逸锋顺竿往上爬,面现一副期待的模样,嘴上却又调侃道:
“哟,胥哥,那我可就等着大开眼界了,不过兄弟可得提前说一声,我这囊中羞涩,别让我买单啊”
胥尧被逗得哈哈大笑,拍了下楚逸锋的肩膀:“你小子,真能耍怪,能来这学习的人,谁兜里差钱,你就装吧!”
楚逸锋也配合的大笑,两人走出党校大门,立时就有一辆,挂着军用牌照的黑色奔驰驶了过来,稳稳停在两人身前。
一名身着军服,肩戴三级士官军衔的司机下车,开车门,手扶车顶,胥尧弯腰钻进车内,楚逸锋从另一侧上车,然后,奔驰车缓缓启动。
“胥哥,行啊,你这派头子够用啊,迈巴赫,军用牌照,当兵的专职司机,牛逼克拉斯。”
楚逸锋故意用夸张的动作和表情,一上车就又喊又叫,满脸满眼都是羡慕之色。
而胥尧在楚逸锋的吹捧之下,再一次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也再一次装圆了这个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