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
这还能不愿意吗？她回过神来，赶紧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之后认真道：“不管多难，我一定会努力修炼幻术，习得五行堕幻谱，恢复我的记忆、活下去！”
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我也想知道......比如，你究竟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突然叫我小凝？
楚小凝鼓起勇气，看着杨子默，心里的念头却是千转万转。
“好。”
听到楚小凝肯定的回答，杨子默颔首：“那么，我先帮你恢复仙资吧。”
楚小凝闻言一怔，惊讶道：“我的仙资还能再提高？”
“不是。”杨子默道：“现在的你，一点仙资也没有，清韵仙子根本教不了你。既然已经确定你无法修炼魔功，那还是把仙资恢复原样为好，恢复之后，勉强可以达到最下品的资质，至少不会被拒之门外。”
“呃......”楚小凝再度无语，她真的不太确定，眼前这大魔头是不是在嘲讽她。
这淡漠的损人，还真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啊。
唰......
杨子默手轻轻抬起，一道黑暗旋涡瞬间将楚小凝席卷，楚小凝缓缓漂浮在了虚空之中。
“啊！大魔头，这有些高呀！”楚小凝浮在空中，背朝天花板，吓得四肢乱摆，生怕掉到地上。
“会有些痛，你且忍着。”杨子默淡然一言，随即修长的手指朝虚空中轻轻一指，弥漫虚空的极北魔气仿佛受到了指引，在黑色旋涡的引导下疯狂注入楚小凝体内。
“啊！！”
万箭穿心般的剧痛！楚小凝觉得自己仿佛被丢在了沸水中一样，每一寸肌肤都被狂暴的劲气疯狂碾压，疼得她张牙舞爪，死去活来。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杨子默轻轻收手，楚小凝也终于缓缓落回了地面。
“呼，差点以为要死了......”楚小凝香汗淋漓，瘫坐在地上，心悸不已。
杨子默道：“仙资已经恢复，而我也为你重开墟鼎，你可闭目感之。”
“墟鼎？”楚小凝一怔，旋即乖乖闭上了眼睛。
果然，自己的意识比以前更加清晰，就在自己体内某个神秘的地方，有一个灰蒙蒙的未知区域，那里仿佛真实存在，又仿佛是在另一处时空，仿佛很大，却又似乎很小，是一处非常奇妙的神秘空间。
“墟鼎乃是修炼者本源所在，内藏一微小空间，达到一定境界的修炼者皆有之。”杨子默淡然道：“墟鼎之内，心念一动，即可存放少量死物。”
楚小凝闭着眼睛继续感知，喃喃道：“怪不得，大魔头你总是随手就变出些东西来......”
说着，她兴奋地将手放到了自己的梳子上，之后心念一动，只见梳子缓缓隐去，竟是凭空消失。
而在灰蒙蒙的墟鼎内，楚小凝清晰感觉到，一把梳子正静静悬浮。
“出来！”她心念一动，梳子重新出现在了自己手中。
“果然不错，”看着手中的梳子，楚小凝好奇道：“那这墟鼎里面，可以装人么？”
“不可以，”杨子默淡然解释道：“一切生灵，皆无法进入墟鼎，并且，蕴能庞大之物，亦是难以装入。你的墟鼎乃是被我用秘法强行开启，只是初成。若是用来放置普通物件，比如水，则可以放置数十斤，若是用来放置灵石，则仅仅只能存放几两就再也存不下其他东西了，一些蕴能不弱的兵器法宝之类的亦是难以存入。”
“真是神奇呀......”楚小凝暗暗咋舌，看来，这墟鼎也不是什么都能乱放的。
“你天生体弱且资质一般，之后的修行，你要加倍努力......”杨子默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中竟是微微有些出神。
楚小凝正好奇地感知自己的虚鼎，大眼睛里尽是灵动。
这情景，这番话......
杨子默双眸微闭，将那些恍若前世的遥远记忆静静压下。
他看向楚小凝，微微颔首：“待一切准备好，三日之后，我送你离开极北之地。”
“嗯。”楚小凝收回神思，看向杨子默：“你之前不愿告诉我毒煞的事，是怕我每天担惊受怕吗？”
杨子默一怔，点了点头。
楚小凝的声音有些低沉：“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杨子默看向他，双眸如星空般明晰：“功法反噬之伤而已，不用担心，早些休息吧。”
说完，杨子默看了看她，转身离开，漆黑的背影犹如夜空般深邃......
昔日山偏殿里，存放着大量的典籍，平日里无事的时候，楚小凝为了解解闷，偶尔也会跑到这里来翻找些闲书看看。
“小一，修炼之道，真的好难......”楚小凝坐在地上，身前胡乱放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书籍，表情颓然。
“废话。”小一坐在一本书上，鄙视道：“不难的话，岂不满天都是神仙在飞？”
“有道理......”楚小凝站了起来，在书架间四处游荡。
毒煞缠身，不努力提升修为就会死翘翘......楚小凝深谙笨鸟先飞、不飞即死之道，杨子默走后就立刻跑到这藏书的偏殿来，四处翻找与修炼有关的书籍。
可是，杨子默的藏书，哪里会有楚小凝这等层次所能适用的？因此翻找了一个时辰，阅天书无数，一无所获。
“咦，这些典籍，都是说解毒疗伤的，我来看看。”楚小凝早已不抱什么学习之心，只当是平日里看闲书一样，一通胡乱翻看。
“嗯，石酒毒，常人服下一滴之后，全身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变为脆石，铁锤一敲即碎，厉害厉害。”
“福气草，生于南域东部雨花山脉，熬成汁后，无色无味，常人服下一滴，可在三月之内发福长胖，无药可解......真是歹毒！”
“哟，这个更厉害！男容丹，取一粒碾碎成粉，男子和水服下之后并无反应，女子服下之后嘛，一月长须发，二月生喉结，一年之后就会变为男子容貌，常为妒妇所用......多大仇啊！”
“你是白痴吗？”
这时，小一忍无可忍，发话了：“老娘觉得杨子默那厮多虑了，你这傻大个就是那种死到临头还乐呵呵的笨蛋！敢不敢看看和修炼有关的书？”
“乐呵呵不好吗？难道要哭丧着脸呀。”楚小凝胡乱翻书：“磨刀不误砍柴工，我这不是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和我体内的毒煞有关系的书嘛......嗯？”
楚小凝胡乱翻着，忽然，几个字无意中映入眼帘。
‘功法反噬，轻则根基大损，修为跌落，重则丧失神志，化身疯魔，吾辈不可不慎察之也......’
功法反噬？楚小凝看着那几个字，心海中念头涌动。
“你看到什么了？”小一见楚小凝发呆，忙飞了过来，坐在楚小凝肩头，略微一看，疑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你连功法都没有，谈何反噬？”
楚小凝喃喃道：“我没有，可是他有啊......”
“你是说大魔头？”小一顿时了然。
其实在此之前，无念城里就有传言，杨子默不顾大臣谏言，数年来一直在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遭受了可怕的反噬。
他体内的暗伤，难道就是功法反噬造成的？
楚小凝仔细翻看着手中的典籍，越看越是心惊，对于修炼者而言，功法反噬居然如此可怕，甚至足以让仙人疯癫成魔。
有没有什么解救之法呢？楚小凝迅速起身，在书架间往来穿梭。
“喂喂，大个子，别犯傻了。”小一看穿了楚小凝的心思道：“你也不看看大魔头是何等修为、何等身份，那可是真正站在洪荒最巅峰的存在，他体内的伤，如果连他自己都解决不了的话，难道还能等你来解决？”
“即使他是那等存在，也有很多解决不了的事情，比如解除我体内的毒煞，比如找到我的哥哥......我说不定能帮到他呢。”楚小凝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翻看着一本本古朴的典籍。
“你在说啥？你帮得了他？”
“那上次为他挡箭的是谁？”
“哼，这也算是蚍蜉撼树吧？”小一见楚小凝一副认真的样子，也懒得嘲讽，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开始睡觉。
时间慢慢流逝，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之后，楚小凝眼睛一亮，大呼：“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