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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阅书 >  一步一音 >   第21章 献礼

说罢从旁边的太监托盘里取出一张羊皮纸,殿前太监躬身接过,快步呈送到皇上面前,皇上接过契约书,看了内容和落款,的确有西兆国的国印,顿时眉开眼笑的道:“好,太子有心,这礼物朕很高兴,西兆国盛产奇珍药材,想必其中细微末节也已经谈妥,十年之约可不短,太子可要用心经营。”

太子道:“儿臣定当全力以赴。”见此礼物果真得父皇夸奖,太子心中大悦,身边谋士几十人,总算没有白养他们。

皇上道:“嗯,很好,坐下吧。”

太子道:“谢父皇。”

接着是溧阳王上官恒耀站起身来,拱手拜道:“儿臣恭祝父皇福寿双全,永保社稷平安,儿臣所送之礼便是将自己献给北兆国,让北兆子民平安永乐是父皇之愿,儿臣便将子民们得成果献给父皇。”说罢双手一和,随着一声响,几名太监从大殿门口陆续而入,每人双手捧着一只四方锦盒。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的五个锦盒吸引,皇上看向皇贵妃,皇贵妃笑着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准备了什么。

上官恒耀走到殿中,打开第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一株麦穗,道:“这是就是我们老百姓种出来的麦子,颗粒饱满,株穗长,可见百姓擅耕,劳动力旺盛。”

众人听罢点头。

接着上官恒耀打开第二个锦盒,取出一株已经盛开的棉花,道:“这就是棉花,相信很多人都未曾见过,我们所穿的棉衣,所盖的棉被,里面的填充物就是由这样无数朵小小棉花填充而成,棉花雪白而大朵,可见今年亦是丰收之年。”

第三个锦盒里面是菽,第四个里面是稷,第五个是黍。

介绍完锦盒里的五物,上官恒耀道:“此五物乃是北兆农作之根本,五物丰收,证明国土肥沃,百姓勤耕善养,已经达到人人吃饱穿暖的富足之年,足以证明父皇是治国有方,勤政爱民的千古一帝。”

殿内顿时响起皇上的大笑声,众大臣和皇贵妃还沉浸在上官恒耀的讲解中,突然听他大笑,一时不知是该附和还是该严肃以待,只听皇上道:“溧阳王所送之物,深得朕心,百姓安居乐业虽然不是朕一个人的功劳,但是足以证明朕的朝廷上行下效,积极响应朕制定的国策,各级官员都恪尽职守,没有贪赃枉法之徒。”

众大臣听他讲完,都放松的笑起来,皇贵妃道:“皇上圣明,溧阳王有心,父子同心,北兆国可享万世千秋,太平盛世。”

皇上喜道:“不错,爱妃所言极是。”

不知皇上是随口跟随皇贵妃之言还是却有其心,二人对话可被人听得真切,这“父子同心”可指的是上官恒耀无疑,太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

皇上见众人脸色沉默,意识到自己一时高兴失言,但皇帝一句话,大臣们听着就有百种解读,看向老三,道:“涑阳王,你给朕准备了什么礼物?赶紧拿出来吧。”

上官恒逸起身道:“儿臣祝父皇万年长青,寿比南山,儿臣所送之礼跟两位皇兄相比,可说是微不足道,只盼父皇身体健康,天天开心,奉上一碗长寿面。”

话音刚落,曲茂便提着一个食盒进殿,殿前太监接过食盒,送到皇上面前,从里面取出一碗面放在皇上面前,随即取出一根银针就要试毒。

皇上伸手阻拦道:“欸,众目睽睽之下,难道儿子还敢谋害老子吗?”

太监和众人都是一怔,太监退下。

皇上拿过筷子,见碗底有一木盘拖着,碗身还很烫,碗里冒着白烟,从碗中夹起面条送入口中,上官恒逸见了,道:“这长寿面是一根面做成,长度刚好为五尺,请父皇一口吃下,不能断了,不然寓意就不好了。”

皇上可被弄得够呛,面还很烫,却不得不吃完,吃完后已经是满脸通红,盯着上官恒逸道:“你事先怎么不说?怎么还这么烫?这里距离御膳房还很远,又是寒冬,你怎么做到保持温度的?”

上官恒逸道:“父皇恕罪,父皇日理万机,刚刚上完早朝肯定肚里空空,看到儿臣的这碗面肯定心急,儿臣还来不及提醒您就吃下了,这是儿臣想的保持食物温热的一种物理方法,在石灰粉中加些铁粉和碳粉,再加一点点水就可以做成一个小小的加热炉,这样就可以让食物一直保持热度。”

被他说中小心思,皇上有些难为情,道:“好好,看来你很有孝心嘛,难得你认真一回,朕就不怪你了,坐下吧。”

上官恒逸道:“谢父皇。”

云贵妃心中疑惑,自己明明给儿子送去准备好的贺礼,乃是在北边深山老林中寻得的一株千年人参,寓意皇上千秋万载,永恒长生,不想他竟然只是送了一碗平平无奇的长寿面,心中直叹气。

岂不知当上官恒逸看见那货真价实的千年人参时,俩眼都冒着一千度的星光,此等好物怎能拱手送人?自是留给自己享用呀。

众人听罢,都暗暗记下,而两位兄长似有所疑,看向坐在他旁边得郗卓音,上官恒耀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捏紧拳头,涑阳王府的事他一清二楚,郗卓音生病,上官恒逸亲自通宵达旦照顾,又与汉阳王郊外赏雪,二人情深堪比新婚燕尔,今日二人相见,虽然近在咫尺,却未曾说上一句话,而郗卓音端端坐着就已经令他神魂难守,刚刚与皇上从容淡定的应答,那张堪比国色的脸任谁看了也难以忘却。

在他心里,郗卓音一直是他的女人,如此优秀的女人自认只有他才配拥有,上官恒逸处处不如他,却成了阻挡两人在一起的障碍,郗卓音如今越来越向着上官恒逸,这口怨气只盼有机会还回去。

接着汉阳王起身献礼,道:“儿臣祝父皇健康长寿,福寿延年,儿臣曾在东兆国游历一段时间,偶然得一扇天然红珊瑚,当即就想着献给父皇,恰逢父皇寿辰,今日献给父皇,唯有九五至尊才能彰显这扇珊瑚尊贵无比。”

说话间,两名太监抬着一扇红光闪闪的珊瑚从大殿门口进来,小心翼翼不敢丝毫懈怠,珊瑚寓意平安健康,是富有与优雅的象征,皇上见这么大一扇珊瑚,顿时嘴角上扬,众人也未曾见过如此大而通透得纯红珊瑚,都瞪大眼睛欣赏起来。

皇上认可的点点头道:“汉阳王忍痛割爱,实属难得,朕就收下了,坐下吧。”

上官恒暃道:“谢父皇。”

皇上道:“四位皇子献礼,各有各的妙处,朕倍感欣慰,都很喜欢,赐酒。”

侍女闻声斟酒,殿内之人同饮。

接着殿门太监高声道:“西兆国使臣觐见皇帝陛下,为吾皇祝寿,奉上贺礼!南兆国使臣觐见皇帝陛下,为吾皇祝寿,奉上贺礼!东兆国使臣觐见皇帝陛下,为吾皇祝寿,奉上贺礼!”

太监通报完毕,只见三名身穿奇装异服的人走进大殿,每人身后都跟着一名随从,而后是抬着东西的侍卫。

西兆国使臣长相最为异类,满头金发而短,眼眸深陷,鼻骨高挺,人高马大,殿内能一较高下者唯上官恒耀,此人用西语说道:“我是西兆国使臣,名叫席格瓦,代表我们的大统领拜见北兆国皇帝陛下,祝皇帝陛下洪福齐天。”

旁边的侍从将话翻译讲出,众人“哦”了一声,那人叽里呱啦的讲什么都听不懂,唯有看向这个翻译官。

接着是第二个使臣,用的是粤语道:“下官乃南兆国使臣邰玉风,代表我们皇帝陛下向贵国皇帝陛下祝寿。”身旁的随从随即翻译。

第三个是东兆国的使臣,此人首先躬身一拜,大声道:“下官乃东兆国使臣侯铮,代表我国皇帝陛下为贵国皇帝陛下祝寿,祝皇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侯铮说的是汉话,众人终于都能听懂。

在随从的提醒下,席格瓦道:“为表我们大统领的心意,向皇帝陛下献上我们精心准备的三件宝物。”

上官恒逸一听来了兴致,一下来准备了三件,看来是有名堂的,这古代送宝的名场面终于可以亲眼所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端正姿态,一看究竟,还忍不住感叹道:“哇,三件宝物,有的看了。”

声音虽小,旁边的郗卓音却听得清楚,接着听见随从翻译,真的是要献宝三件,顿时惊讶的看着他。

只见后面的侍卫将一张长桌放在正中央,席格瓦走到桌前,掀开遮挡的尼绒布,一台古式钢琴豁然出现在眼前,上官恒逸顿时眼睛一亮。

众人不明所以,纷纷露出看稀奇的神色,席格瓦见众人眼色顿时得意一笑,这正是他想要的反应。

皇上道:“这是什么?”心里还想着不就是一堆木头做成的木箱子嘛。

席格瓦道:“回禀陛下,这叫钢琴,可以弹奏出美妙的音乐。”

随从将他的话翻译出来,殿内一阵嗤笑,木盒子能发出音乐有什么稀奇,见众人不以为意,席格瓦道:“此物乃是我西兆国的国宝,今日奉献给皇帝陛下,乃是诚心祝贺,你们却如此不待见,真是有失贵国体面,如此嘲笑我国宝物,还不如让我送回国内。”

见他言语激烈,对众人的反应似乎很不高兴,随从也将他的话翻译,殿内的人顿时默不作声,皇上为维护颜面,道:“使臣莫要动怒,只是只观其表,无法领略到它的妙处,而殿内无人能识此物,不如使臣试练一次,我们也算领教了。”

席格瓦面上转而温和而友好,道:“好,就让我给你们开开眼界,真是群有眼无珠的小市民。”这句话没有让随从翻译,随从也不敢翻译。

上官恒逸见众人被骂还赏心悦目的等待他,民族荣誉感顿时被激起,冷哼一声,起身道:“这位使臣大人,这琴可否让本王弹弹,试一试音色如何?”

席格瓦闻声震惊非常,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上官恒逸故作迟疑,他此时可不想暴露自己,示意使臣旁边的随从,随从将话翻译出来,上官恒逸道:“啊,不会,只是几曾何时见过这种琴,跟某位小市民学过几天,使臣大人所带来的是不是宝物,本王倒想看看真假,别以为我们不懂,就拿些破烂玩意儿糊弄。”

殿内气氛顿时变的紧张,皇上和云贵妃震惊的看着上官恒逸,不知他是不是真有本事,竟然当众诋毁使臣。

席格瓦脸色立即变的通红,见他是王爷身份没有发作,道:“既然如此,就请王爷一试,如果是王爷不懂音律,胡乱弹奏的话,岂不是又要胡说。”

随从翻译后,上官恒逸双眼一眯,道:“本王深知两国交好比什么都重要,绝不可能有丝毫偏袒之心,故意为难使臣,小人行径绝非我北兆人所为。”说罢离席,大步走到钢琴前。

殿内,目光齐聚在他的身上,各种眼神都有,疑惑,担心,不可置信,等着看笑话。

上官恒逸打开琴盖,这是现代钢琴的最早版本,先按下一个音键,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按下,沉闷中带着清亮,浊音很重,高音太亮,不过已经很难得,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回想着曾经学过的曲目,《梦中的婚礼》曲谱渐渐出现在脑海里。

当清亮的琴声响彻整个夜央宫时,殿内的人都震惊不已,使臣更是始料未及,从没想到钢琴能弹出这么美妙的曲子,感动的热泪盈眶,所有人都静静聆听着,上官恒逸专注音乐声中,郗卓音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心里方才确信他之前的话都是真的,他不是真的上官恒逸。

一曲弹罢,众人等着他说话,只听他道:“此琴虽有瑕疵,可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心中不免惶惑,钢琴最早出现是在16世纪,那时候是明朝,可自己所处的北兆国,历法完全不同,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时代?

席格瓦笑着道:“没想到贵国人才辈出,王爷说这琴仍有瑕疵,看来不甚满意,那这琴就不能作为贡品送给皇帝陛下,请准许我带回西兆国,等制作改良后再进献给皇帝陛下。”说罢示意侍卫将琴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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