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尽可夫的臭女人,还不知道在琼州岛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还敢来威胁我,你就是个……啊!”
裴正华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忽然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力道之大,几乎让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薄先生?”
许时颜微怔,没想到薄津恪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特么谁啊?”
裴正华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瞪向薄津恪。
正要理论,猛地对上薄津恪阴蛰的目光。
居高临下,视若无物,像是在看死人,强烈的压迫感令人呼吸一滞。
裴正华腿软得像面条,逃也似地跑了。
许时颜“啧”了一声,有些不满。
“怎么把人吓跑了,我还有问题没问呢?”
薄津恪的视线落在许时颜的身上,深邃瞳仁晦暗不明。
“你特意把人约到这里来,就是方便让他开口侮辱你?”
许时颜把手搭在额头上,看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远的身影,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侮辱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算什么?我只在乎他身上是不是有我想要的证据。”
有什么东西萦绕在胸腔,憋闷得让人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薄津恪眉心越蹙越深。
“要我提醒你吗,我们之间的关系早晚会公开,即便这段婚姻是出于利益,并不长久,但当事人也应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许时颜觉察到薄津恪话中的阴阳怪气,赶紧解释。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是我妈特意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我根本就没答应见他。是他自作主张特地跑来找我的,我不解决他,以后还会有无数人来找我相亲。”
许时颜语气闲适,不像是在撒谎。
薄津恪闷在胸口的那股气息,莫名平息了下去。
薄津恪闭了闭眼,眸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戾复归冷淡。
“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我会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公开,不会再让身为乙方的你遭受同样的麻烦。”
薄津恪的承诺到现在为止,还没给她打过空头支票。
许时颜的脸上扬起笑容。
“好,那我就等着。”
许时颜很自然地上了薄津恪的车,两人一起回到了别墅。
“对了,薄先生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记得回别墅的路好像不在那边吧?”
许时颜忽然问。
薄津恪薄唇轻启,语气淡淡:“见一个朋友。”
“哦。”
许时颜点了点头。
她真是脑抽了,怎么会以为薄津恪是为了她?
许时颜在心里唾弃自己。
李妈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两人沉默着面对面用餐。
不知怎么,许时颜总觉得今天的氛围有种诡异的尴尬。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薄津恪太忙,已经好久没一起吃过饭,所以她有些不习惯?
或者……
是她身为薄津恪名义上的妻子,却偷偷约其它男人,导致薄津恪有些不开心?
许时颜不好揣测,赶紧填饱肚子,上楼回到了房间。
洗完澡,许时颜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邮箱。
蒋敏已经把海商这段时间的财务报告发了过来,由她来审核。
许时颜早晚要从陈昱的手里接管海商证券,所以业务方面不能脱节,以后和薄津恪的合作她也要全权负责。
洗清琼州岛的污名,还有,给清姨报仇,日后还要保护安安。
要做到这些,她绝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许时颜仔细核对着报表,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小时。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忽然下起了雨,雨水噼里啪啦地拍打在窗户上。
许时颜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感觉有些口渴了。
许时颜拿起一旁的杯子,打开房间门,下楼,往厨房走去。
外面的灯已经熄灭了,但为了方便有人起夜,墙上安装了一些橘黄色的小夜灯,所以不至什么都看不见。
许时颜走进厨房,接了一杯水,然后转身往楼上走。
“砰!”
猝不及防的,许时颜撞上了一堵人墙,紧接着,杯子从手中滑落。
“啪嗒”一声,玻璃杯碎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许时颜抬手揉了揉被撞痛的额头,皱着眉头看向黑暗中那抹高大的身影。
“我说你……啊!”
许时颜脚上刚走出一步,脚底踩在了地上的水,整个身体歪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
许时颜下意识地去抓住能够依靠的物体。
“唔!”
没想到许时颜的力气这么大,薄津恪闷哼了一声,感觉像是有一颗炮弹撞进了怀里,猝不及防。
一阵天旋地转,许时颜回过神,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薄津恪的身上,大腿压在了薄津恪双腿之间的……
“起来!”
昏暗中,薄津恪眸色的眸盯着她,声音嘶哑,几乎咬牙切齿。
许时颜回过神来,赶紧起身。
薄津恪胳膊撑着身体站起来,皱着眉头拍了拍被许时颜揉皱的睡衣,看向她,目光透着审视和不悦。
许时颜撇了撇嘴,嘀嘀咕咕,“你发什么脾气?我还没怪你突然吓我一跳呢,半夜三更喝一口水居然都能碰上……”
薄津恪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碎玻璃渣上,脸色稍缓,修长的手指摁了摁太阳穴。
“回房间去,以后想喝水,可以直接给佣人发消息,不用亲自下来。”
喝口水而已,还不至于这点小事都让别人来吧?
许时颜在心里吐槽。
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发现薄津恪行色匆匆,正往后花园走去。
“哎,外面还在下雨,你出去干什么,好歹带一把伞啊?”
薄津恪置若罔闻,许时颜皱了皱眉,拿起放在一旁的雨伞撑开,紧跟在薄津恪的后面。
走出门,看见眼前的场景,许时颜忽地愣住了。
薄津恪冒着风雨,把放在向阳处的那盆兰花抱了起来。
像是在护什么稀世珍宝。
他将兰花整个拢在怀里,上半身化作了雨伞,挡去雨水。
许时颜赶紧上前一步,把伞遮在了薄津恪的头顶,一起走进屋里。
薄津恪第一时间把手里的那盆兰花放下来,倒掉了花盆里多余的雨水。
可整盆兰花还是蔫蔫的,被暴雨打击得歪歪扭扭。
许时颜深深蹙起了眉。
一盆兰花而已,他至于宝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