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猴子匆匆忙忙地把村里的孙大夫给找来。
原本孙大夫都准备睡下了,被猴子硬拽了起来,还答应给孙大夫十块钱,孙大夫才不情不愿地过来。
“孙大夫,我奶奶晕过去了,你快给我奶奶看一看。”
江毅急得都快疯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是怕奶奶会出意外。
“别着急,让我先看看。”
孙大夫蹲下身,给林月娥把脉。
许久后,孙大夫脸色变得凝重,看着江毅摇摇头。
“孙大夫,你说话啊,别光摇头。”
江毅着急道:“你不说话,摇头是什么意思?”
孙大夫轻叹一声:“江毅,你奶奶她……就要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怎么可能,我奶奶只是一时激动晕过去了,怎么可能会不行。”
江毅猛地揪住孙大夫的衣领,大吼道:“给我治,只要你能把我奶奶治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你奶奶身体本来就很差,突然被刺激,气急攻心,没办法再醒过来了。”
孙大夫想要把江毅的手拿开,但江毅把他抓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了,只能解释道:“我只是跟你实话实说,你跟我急也没用啊。”
“毅哥,冷静,孙大夫已经尽力了。”
猴子走上来劝说道:“你别为难孙大夫。”
孙大夫是村里唯一的一个懂医术的人,治好过不少人,他担心江毅把孙大夫得罪了,以后再有用得着孙大夫的地方,孙大夫就不来了。
江毅渐渐冷静下来,松开孙大夫。
“孙大夫,抱歉,我是一时心急,所以才有些失态。”
江毅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语气缓了下来:“我奶奶还有呼吸,如果带去镇上的卫生院,还来不来得及?毕竟镇上的卫生院医疗设施更好一些。”
“江毅,我知道你不肯放弃最后的一点希望,我也很想安慰你,但我建议没这个了。”
孙大夫摇了摇头:“你奶奶就剩最后一口气吊着了,现在大半夜的,天寒地冻,送去镇上太远了,还遭罪,让你奶奶安心地走吧。”
江毅听到这话,无力地瘫坐在地。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孙大夫临走前,猴子还噻给他十块钱。
“毅哥,请节哀。”
猴子轻轻地拍了拍江毅的肩膀:“你父亲不在了,现在她唯一的儿子也没了,我想,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让奶奶走吧。”
江毅没有说话,就这么坐在林月娥的旁边,一直看着林月娥。
猴子见此情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转身离开。
江毅一直坐到了后半夜,苏欣桃走出来,坐在江毅旁边,轻轻地抱住江毅:“老公,你回屋休息吧,我来看着奶奶。”
“不了,我担心奶奶醒了,第一眼会看不到我。”
虽然孙大夫说没什么希望,但江毅还是幻想有奇迹的发生。
苏欣桃依偎在江毅的怀里,柔声道:“那我陪你一起。”
“朵朵呢?她睡了吗?”
“睡了,朵朵没事,你别担心。”
“那就好。”
江毅稍微松了口气,跟苏欣桃相拥坐在一起。
不知不觉中,他们都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江毅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林月娥还躺着一动不动,手已经垂落下去,显得无力,江毅脸色瞬间大变。
他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探了探林月娥的鼻息,吓得他把手缩了回来,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奶奶!”
江毅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扑在林月娥身上。
苏欣桃听见动静醒来,看到江毅趴在林月娥身上掉眼泪,她就猜到了结果。
但她没有打扰,而是默默地陪在江毅身边,抱着江毅,轻轻地拍着江毅的后背。
“老公,让奶奶安心地走吧。”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接下来的几天,江毅专心为林月娥准备葬礼,村里不少人都来帮忙,就连下葬的时候,都排了很长的队伍。
猴子也忙前忙后,为林月娥的葬礼出了不少力。
葬礼结束后,江毅连续三天待在家里,足不出户,猴子本想叫江毅进山,通过别的事让江毅忘掉林月娥去世的事,可他去见江毅的时候,却看到江毅有气无力,他也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与此同时,白云镇上,风云突变。
林三狼自从逃得无影无踪后,地盘就被陈智虎给接收了,白云镇就变成他一个人的天下,而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整日待在赌馆里,只要闲下来,他就会在自己的地盘上闲逛,这就好像是他的日常生活。
这天,陈智虎像以往一样,从足浴店里出来,手下金豹急急忙忙来到他的面前。
金豹气喘吁吁道:“虎哥,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
陈智虎并不着急,白云镇现在可是他的地盘,还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翻了天了?
金豹贴在陈智虎耳边,低声道:“火爷来咱们赌馆了,还说限你十分钟之内回去见他,否则的话,这个位置你就别想坐了。”
“什么?火爷?”
陈智虎眉头微皱,疑惑道:“这老东西,平时想见他一面都难,他怎么想着来我的白云镇了。”
“虎哥,我也不知道啊,火爷就一句话,让你十分钟之内必须回去见他。”
金豹催促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咱们可惹不起火爷。”
陈智虎点点头,急忙赶回赌馆。
此时,赌馆门口有十个黑衣壮汉,分别站成两排,赌馆里的赌客都被赶出去了。
正中间,一个灰发须白的老者坐在椅子上,虽然上了年纪,但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不多时,陈智虎走回来,见到这一幕,屁颠屁颠地跑到老者面前,点头哈腰道:“火爷,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亲自去迎接您呀。”
火爷抬了抬眼皮,面色淡漠地看了陈智虎一眼,看了一眼时间:“超过了一秒,陈智虎,你越来越不守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