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六皇子,他都听到了。”
兰香严肃着脸,不禁有些忐忑道。
“听到便听到了。”白婉婉满脸的不在意,她的眸光闪了闪,声音低沉。
“那便最后再利用他一次吧!”
她的眼神落在桌子上的糕点上,那是封霖烨最喜欢的糕点。
“娘娘,您的月事,已经有月余未曾来过了。”兰香察觉到白婉婉的意图,终是提醒道。
白婉婉轻笑一声,抚上肚子,眼神盯着摇曳的烛火,眼底火光跳跃。
“时机正好。”
此后几日一片风平浪静,姜黛音忙着女学之事,宫里的几位公主都可以进入学习。
在姜黛音的强烈建议下,还向各个世家贵族告知了这一事宜。
每个家族有年龄合适的女儿都可以送进女学来学习。
这一消息令整个京城都震惊不已。
几位女先生也都准备就绪。
有了封煜的首肯,请的是宫里最厉害的女官。
因此即便淑妃再不喜欢姜黛音,也让三公主去了。
卢司教负责所有的教学事务,她将课程表给姜黛音。
“皇后娘娘,您看看课程安排。”
晨省时分来请安,早读学《女诫》,上午学女德礼仪,下午学文化,女红,晚上学舞蹈画画。
这可真是充实,只是....跟她想教的有很大出入。
让她看,教女德不如教微积分。
“这课程安排,本宫能改吗?”
姜黛音看向那位姓卢的女官。
“当然可以。”
卢禾点了点头,这些课程她已经率先给陛下看过了。
只是陛下说的是.....
“皇后应当不会让这样去做的,让她改吧!”
她到现在都记得封煜笑的那个样子。
没想到陛下还真说对了,皇后娘娘果真不满这课程的安排。
“改好了!”姜黛音将改好的课程表递了上去。
卢禾恭敬接下,大致看了看,眉头一拧。
早读《女诫》改成了《诗词三百首》
女德课改成了语文课,礼仪课改成了体育课,文化课改为了数学课.....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卢禾满脑子都是成何体统四个大字。
简直就是胡闹。
可这是皇后娘娘,她哪里敢说什么不对,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去。
她负责管教夫子和学生们,授课又不归她管。
卢禾摇着头叹着气离开了,这还得拿去给封煜看。
女学之事尚妥,姜黛音忙不迭的去看自己培育的红薯,生长不错,她当下便宽了宽心。
突然好像心口处有一瞬间抽痛,姜黛音弯着腰缓了缓,只觉脑中阵阵发昏。
好半晌后才缓了过来,“真是奇怪。”
怎么会莫名的心悸。
“皇后娘娘,昨夜,陛下宿在钟粹宫了。”春雨突然跑到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说着。
姜黛音疑惑偏头:“这么突然?”
“娘娘,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别人都把锄头挥到眼皮子跟前了!
“他是皇上,宿在哪里我又管不了。”
姜黛音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本能是骗不了人的。
春雨着急,可是见自家娘娘一脸风轻云淡,她重重的唉了一声。
“只怕若是淑妃怀了龙嗣,会对我们不利!”
“那就等她怀上再说吧!”姜黛音摆了摆手,一副咸鱼样子。
看着春雨急的团团转,姜黛音没忍住开口:“你这种状态,就是躺不平,卷不赢,妥妥的四十五度人。”
“别太紧张了,放轻松。”
春雨瞪着一副死鱼眼,淡淡开口:“少将军被打的剩半条命了。”
“什么?我哥他怎么了?”
“少将军向那位外邦女子的家人提亲,只是他们那边的习俗是他们所有人不管怎么打少将军都不能还手,要坚持整整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这是什么封建陋习,也不怕把人打出个好歹。
“快,收拾收拾,我们溜出宫去看看。”
因着有好几次出去的经验,如今已经好久没跑出去了,姜黛音还有些心痒痒。
此刻京城大街正中心架起了高高的擂台,台子上一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都是血渍。
葛思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漂亮的宛若精灵。
只是她整个人被两个人押在酒楼上,看着擂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泪流不止。
“不嫁了,我不嫁了!”
“你们放了他,再打下去会死人的!”
葛温恩表情难看,也有些于心不忍。
“族长,快让他们住手吧!那人可是将军,若是死了我们不好交代。”
那位族长咧嘴一笑,露出发黄的牙齿,“这是规矩,况且,我们可都提前签好了协议。”
“擂台上,要么认输要么死——”
葛思白着脸仓皇摇头,趴在栏杆上冲着姜云徽喊道:“姜云徽,你快认输吧!”
“不!”
听到葛思的声音,原本耷拉着脑袋的姜云徽缓缓抬起头,面目全非的脸暴露在众人眼前,引起一片哗然。
“天呐,这姜小将军也太可怜了,这外邦人明显就是欺负我们,可怜姜小将军着了他们的道。”
“诶,发生了什么这是?”
有人不解的问道,但很快便有人为他们解答了疑问。
“这姜小将军本来好好的来提亲,这外邦人非说他们有自己的习俗。”
“这习俗就是谁提亲谁被绑在这里任人打,只要能扛过三天,那人他就能娶走。”
“若是扛不过去,这人就要嫁给那位了。”
说罢,他指了指台上一名身材健硕的络腮胡男人。
全场就他下手最狠!
“如今离结束还有两个时辰,但是姜小将军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有人摇了摇头,显然是姜云徽如今的样子让人有些揪心。
听完这一切的姜黛音瞬间气炸,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看了眼酒楼上哭的梨花带雨的葛思,最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人。
“哼,人老便罢了,何苦要成精。”
擂台上的络腮胡听到姜云徽的话当即怒了,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还不认输?你到底认不认输?”
络腮胡嘴里说着蹩脚的中原话,手底下的动作却是越发的狠厉。
姜云徽这一下被打的进气少出气多了。
看见擂台上奄奄一息的身影,姜黛音只觉揪心极了,她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