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上前一步,勾起摊主的小板凳一踢
挂在高处的灯王应声掉下来,砸到地上弹起,落到摊子后面的河里。
在湍急的水流里翻滚了几圈后,随着流水飘走了。
摊主软软地瘫坐下去。
解云舟打了个手势,二林他们就开始疏散围观的百姓。
等摊子前都空了出来,姜时愿在旁边的杂耍摊子借来一杆长枪,开始砸摊子。
一盏盏漂亮的花灯全都被砸得稀巴烂。
摊主嚎啕大哭,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小的知道错了,求姑娘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姜时愿不为所动。
如果今天换成别的姑娘被他这么中伤,只怕是往后都不用做人了。
这个时代把女子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摊主输不起,却想把女子逼死,以此来保存他的名声和利益。
姜时愿砸完他的摊子,才看着他淡淡说道:“在你张口污蔑我与人私通那一瞬,你就没有资格求我原谅了。
男人比不上我,我觉得很正常,也不会因此瞧不起他。
可你不是,你心胸狭窄,一次次出尔反尔,含血喷人,你学不会做人,事会教你!”
最后,姜时愿拿出两锭银子,递给摊主旁边的失魂落魄的哑巴妇人。
摊主和她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摊主的母亲。
她三番四次想要拦住摊主作死,可惜摊主不搭理她,一意孤行。
“这些灯,权当是我向你买下的。”姜时愿对妇人说,“但你儿子的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妇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连摇头,要将银票塞给姜时愿。
姜时愿不要,“我赢得起,也不会为难弱小。来年你们不必做花灯买卖了,再好的手艺,也会被肮脏的心玷污。”
摊主愣愣地看着姜时愿。
他不明白姜时愿为什么砸了他的摊子,又给银子他母亲。
其他人也不明白,“姑娘,砸都砸了,是摊主输给你的,干嘛还赔银子?”
姜时愿道:“他的人品固然不值半文钱,但是老太太的辛苦值得。”
做花灯需要用竹篾,老太太满手都是竹篾割到的伤。
而且这摊子被她这么一砸,从今往后京城中人都记得摊主的小人行径,以后都不用在花灯节出摊了。
姜时愿丢给二林几两碎银,“帮个忙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一下。”
二林下意识看向解云舟。
解云舟轻轻点头。
“是。”二林应下。
“走了。”姜时愿不再看摊主,潇洒离开,仿佛刚才砸摊子的人不是她。
解云舟重新戴上面具,追上姜时愿。
“你还是离我远些吧,别再让我无中生有‘奸夫’了。”姜时愿白了解云舟一眼。
解云舟道:“反正只是无中生有,你几时会在意这个?”
顿了顿,解云舟忽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是说好了,等你前夫七七之后,我娶你吗?”
姜时愿警铃大作,眉梢微挑,“我克夫,你倒是早死早超生,我还得背上骂名。”
解云舟忍不住轻笑出来,“克夫是立竿见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