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沈铭渊特意组了局,是专门给霍临珩赔礼道歉的。
沈楼月的事情沈铭渊是愧对霍临珩的,何况霍临珩是他最好的兄弟。
霍临珩还没来的时候,沈铭渊已经把周煜拉到了角落里:“我跟你说,咱们三个认识这么多年,你这次一定得帮我说好话啊。”
周煜瞥他:“我听说你在医院里把临珩给痛斥了?”
提到这个沈铭渊微微有些汗颜,打着哈哈说:“那会儿不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嘛。”
周煜摸着下巴,笑得猥琐:“相比你的事情我对另外一件事更感兴趣,你说和老五共度春宵的女人不是你妹,会是谁呢?”
沈铭渊眼里同样有讶色闪过,是啊,那晚的女人不是楼月会是谁呢?
他和周煜胡乱猜测之间,主角到了。
周煜暗自打量,感觉主角今天脸色很差啊,像是谁惹到他似的。
沈铭渊立刻殷勤地跑到霍临珩身边,接过他的外套:“看看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好酒。”
霍临珩目光扫过去,桌上摆放着几瓶源自康斯卡德酒庄的白葡萄酒,年份更是上个世纪的。
可以说有价无市。
这酒是沈铭渊的珍藏,以前说什么也不舍得拿出来。
霍临珩似笑非笑:“鸿门宴?”
“我靠,哪敢,今天我将献出我生平最大的诚意。”
霍临珩坐在主位上,沈铭渊盗了一杯酒递给霍临珩,又给自己倒上,举起了酒杯。
“之前的事情我给你道歉。碰一个,临珩。”
霍临珩面无表情地坐于席间,并没有拿起酒杯。
周煜和沈铭渊对视一眼,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下一秒,霍临珩拿起了酒杯,唇角轻勾,和他的酒杯轻轻一碰。
沈铭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拳捶在他的肩头:“你小子吓死我了”
喝了一会儿酒,他们发现霍临珩比平时还要沉默寡言。
情绪明显不对。
周煜开玩笑笑骂一句:“你阴着个脸,失恋了?”
霍临珩抬起头凉凉地眯了他一眼。
周煜喝酒的动作止住,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不是吧,真因为女人不高兴啊?”
霍临珩极淡地“嗯”了一声。
沈铭渊来了兴趣:“谁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敢惹你不高兴。”
霍临珩脑海里闪过那张明媚的小脸,想着她那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更加烦躁了。
直接三杯酒下肚。
周煜猜测着:“莫不是因为盛浔?”
能调动他这么大情绪的人,除了盛浔周煜想不到别人了。
霍临珩喝酒的动作止住了。
他没有否认。
周煜:“老五,你别告诉我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放不下她啊。”
酒精弥漫嗓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放不下又怎么样?”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直言不讳地承认,
沈铭渊皱眉:“你疯了!你和她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霍临珩眯着的眼睛睁开。
眼睛里势在必得神色让他们一怔。
霍临珩靠在沙发上,喉结轻轻耸动,以前他刻意压制心底的那份悸动。
还骗自己那只是对她的欣赏。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他再也没有办法镇定自若地欺骗自己了。
他和她,男未婚,女未嫁。
怎么就不可能了!
酒局结束后,沈铭渊喝得最多,东倒西歪地靠在周煜的身上。
周煜把不省人事的沈铭渊扛回家。
冷风吹来,霍临珩面色变了变。
齐仲敏锐地观察到,担心地问:“您是不是胃不舒服了。”
霍临珩想说没大碍。
话到嘴边改口了:“嗯,给她打电话。”
“好,我现在就给周煜打电话。他应该还没走远。”
“谁让你给他打的?”霍临珩不悦。
啊?
齐仲茫然,那给谁打啊。
作为总裁身边最优秀的特助,在总裁发火前一秒,齐仲领悟到了:“我现在就给盛小姐打电话。”
霍临珩满意了。
盛浔在睡前接到了齐仲的电话。
齐仲说得很严重:“霍总胃病犯了,盛助理赶紧过来一趟吧。”
盛浔思来想去觉得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见面了:“我……我要睡了,要不然你把他送到医院吧。”
齐仲有些头疼。
霍临珩睨着他:“怎么说?”
“她让我送您去医院。”
霍临珩脸冷了。
盛浔做不到完全置之不理,给周煜打了一个电话:“霍临珩胃病犯了,挺严重的,麻烦周医生给他看看吧,等他好点了告诉我一声。”
周煜酒意上头,不太清醒地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他突然清醒了,给霍临珩拨去电话。
此时霍临珩脸色很臭地上了车,往家驶去。
周煜:“你没事吧?好端端的胃病犯了?”
“你怎么知道?”
“盛浔和我说的,语气挺急的,你到底怎么样啊?”
挺急吗?
霍临珩因为周煜无意一句,心情好了不少,语气好了一些:“我没事。”
驾驶座开车的齐仲看到霍临珩那张说变就变的脸,心里叹气,果然,盛浔现在是最能影响霍总心情的人了。
趁着男人心情好,他说:“薇薇安作为此次绑架盛助理的凶手,暂时被警局收监,放不放出来还是要看您的态度。”
“皮特夫妇那边催促了我很久。让您做做样子就好了,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让陆清越接手,准备起诉薇薇安。”
齐仲大骇:“霍总,我们和皮特还有合作,要是起诉了,可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那依你的意思,让受害者成为我们合作的献祭品吗?”
“可是……”
“照我说的做!”
……
混血男人给她下的药劲实在太大了,盛浔回家休养了这几天,都感觉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走路腿还发软。
陆笙笙这几天和她一块住,方便照顾她。
她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
门铃响的时候,盛浔还以为是陆笙笙回来了。
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她还是有些诧异的:“沈小姐?”
她的身边还站着沈铭渊。
沈铭渊说:“盛浔,我妹妹这次来是和你道歉的。”
沈楼月像犯了错的小学生站在门口:“你……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