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黎盯着被按在地板上的苏淼淼，缓缓开口：“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苏淼淼恨恨盯着他，不出声。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闻黎冷漠盯着她。
“刚开始出国的时候，你是以留学生的身份去的，留学机构给你安排了寄宿家庭。刚开始的时候你很不适应国外的生活，但经过大概一个月的时间适应，你很快就和寄宿家庭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跟他们打成一片的同时，你也慢慢地开始参加他们会去参加的派对，任何性质的派对。”
他咬重“任何性质”四个字，同样在国外长大的宋傲寒不敢置信地看向妈妈，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国外有些派对是国人难以想象的另一个世界，充斥着犯罪、暴力和吸食各种毒、品，甚至有些性开放的人，还会聚众淫、乱，裸、体派对都是小儿科。
不过她妈向来管她管得比较严格，所以很多派对她只是听说过，意外参加过两次，也很快被她妈弄走了，所以她向来觉得，她妈对那些派对是嗤之以鼻的。
可没想到……
“为什么啊妈！”宋傲寒感觉自己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她一向清高，自视甚高的妈妈，竟然参加那种派对！
苏淼淼对她的哭喊置若罔闻，只是更加仇恨地盯着闻黎。
闻黎：“当时你怀着傲寒，在派对上胡搞，结果差点流产。这沓文件上的第一部分，就是你当时的就诊记录和警察局调查的笔录。”
宋傲寒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看她这么痛苦，闻黎犹豫一下，帮苏淼淼解释：“可能是第一次出国，对国外的很多东西有种盲目崇拜的心理，加上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合群一些，所以才做出了不成熟的选择。”
“而且自从知道怀上了你以后，你妈就再也没去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派对。”
宋傲寒：“……”
她低下头，像是面前认同了这个答案。
苏淼淼嗤笑一声，“闻黎，你装什么好人？把我之前做过的那些不好的事抖落出来，又替我说话，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是吧！”
闻黎对她的质问保持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各种乱七八糟的派对你不再参加，可依旧和好几个不同的男人保持着男女关系，哪怕在你和国外的华人丈夫结婚后，依旧没有中断这种混乱关系。”
“你当时做了两个孩子的亲子鉴定，其实也是想确认阿生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或者说，阿生到底是谁儿子，对吧？”
苏淼淼这次没有再叫嚣，而是完全沉默下来。
宋傲寒咬紧唇，看着她妈难堪的侧脸，忍不住默默流泪。
被按在苏淼淼左右两侧的苏家大哥和苏家二哥崩溃看着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一声“我靠”差点脱口而出。
闻母扑过去，再次和苏淼淼撕打在一起，一边打一边骂，“我打死你这个烂货！你自己都烂成什么东西了，不知道是几手的货色了，还好意思让我儿子娶你！”
她骂得太难听，穆灵槐皱眉捂住女儿的耳朵，从旁边出去。
“妈，咱们去哪儿啊！”闻承乐跟着妈妈和妹妹出来。
穆灵槐看了眼身边魂不守舍的女儿，对儿子摇摇头，“你自己爱去哪儿去哪儿吧，我跟你妹妹聊聊。”
闻承乐看了眼眼圈通红的妹妹，乖乖点头，“那好，妈我就先回公司了。”
“去吧。”
闻承乐从车库了开了一辆车离开，穆灵槐带着闻承安来到后院的花园，坐在池塘边的台阶上。
“说说吧，对于今天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穆灵槐递给了女儿一包纸巾。
看着妈妈掌心的纸巾，闻承安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猛地扑到妈妈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妈，爸爸他怎么能那样做！他简直太坏了，他怎么能这样啊！”
“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就是不喜欢孩子，不喜欢我和哥哥们，谁知道他竟然在外面还有另一个家！他也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我和哥哥呜呜呜……”
穆灵槐抱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女儿，任凭她发泄情绪，只是沉默拍拍她的肩膀。
哭着哭着，闻承安又想到了被按在地上的苏淼淼，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恶狠狠抬头，“活该他被绿！妈你对他多好啊，他竟然还出轨！今天他得到的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她攥着小拳头，气得胳膊都在抖。
穆灵槐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你说得对，今天都是他的报应。”
看着女儿狠狠点头，穆灵槐觉得有必要让她认清当前的情况。
只是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小女儿已经红着眼睛抬起头，“不过，妈，你真的要和爸离婚吗？”
穆灵槐：“……”
她看着女儿犹豫的表情，眨眨眼，“安安，不想爸爸妈妈离婚？”
闻承安做到一边，绞着手指没说话。
穆灵槐并没有怪女儿，刚刚成年的孩子，生理上成熟了，可心理上不一定成熟，转眼要面对一个破碎的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她摸摸女儿的脑袋，“即使爸爸妈妈离婚，你还有妈妈，还有哥哥，不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妈妈和哥哥都不会亏待你……”
“不是！不是我！”闻承安着急开口，看着表情温柔的妈妈，眼泪再次不争气地落下来。“我……我是担心妈妈你。”
她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抬起手胡乱抹了把眼泪，“妈，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爸爸的，即使爸爸对你发脾气，你也总是笑笑就过去了，从来不会骂回去，也不会怪他，还会跟我说爸爸身体不好所以才比较暴躁，但他是个好爸爸。”
“我知道，你一定是喜欢他的。”
“如果……”她哽咽，“如果你不想和爸爸离婚，我也会支持你的！我可以不介意宋傲寒和她弟弟的存在，妈妈你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只想让妈妈真正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