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玖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合资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控制了技术,又能惠及百姓,亏钱是不会亏钱的。
“陛下,微臣建议,这个作坊招收贫困百姓做工,尤其是那些寡妇,以及那些伤残府兵。”
“你这个主意很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要如何操作,上一道折子吧。”李世民神色一下变得温和,满意的点点头道。
“微臣遵旨!”
“对了,朝廷打算在年后清查寺庙道观,你有何建议?”李世民刚想让薛玖离开,突然又想起一事,顺口询问道。
“哪方面的建议?是需要理由吗?还是陛下尚未决定,要查到哪种力度?”薛玖询问道。
“理由不需要,朕让人查了很多地方,很多藏污纳垢之处,所霸占土地,让人心惊。”李世民脸色又变得难看,眼神带着极大的怒火。
“朕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了,但那样是不行的,你觉得如何来处罚他们?又该如何善后?”李世民咬牙切齿的问道。
“按照律法处置就是了,至于善后,朝廷可建立一个衙门,用来管理这些宗教,无论是修建寺庙,还是出家剃度,都需要朝廷考核。
寺庙不得向信徒乞讨,分土地给他们,让他们自力更生,同普通百姓一样交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人都不应该凌驾于律法之上,更不应该独立于外。”薛玖眼睛一亮,朗声说道。
“乞讨?你把他们当乞丐吗?不过这办法不错。”李世民哑然失笑道。
“他们与乞丐没有区别,微臣建议,不能背诵十本经书的,全部抓起来,送去矿山挖矿。
只有犯罪成本够高,才没人敢铤而走险;只有让人觉得此路风险太大,才知道绕行。”薛玖又说道。
“嗯嗯。”李世民连连点头,随即问道:“你不信佛道吗?”
“微臣信祖宗!信财神,其祂的不相信,除非祂们能在我面前显圣。”薛玖正气凛然的回答。
按照国人传统,谁灵我信谁,不灵就换。
宗教洗脑太厉害了,劝人忍耐,寄托来世,这就是最离谱的教义,会磨灭骨子里的血性,至少在如今很不合适。
“爱卿说得很好!”李世民赞叹一声,心里仿佛一下轻松了很多。
清查寺庙道观,他一直下不定决心,或者说不想弄得太严重,主要还是担心得罪仙佛。
薛玖可不知道,李世民的心里活动,提出自己的建议,心里顿时痛快了很多。
原来一直没有动手,是在彻查,这就是国家和个人的不同,李世民是皇帝,他做的决定,要站在国家层面考虑。
心里佩服了一秒,薛玖再次询问是否可以离开。
李世民心情应该不错,拿起书桌上一块玉石镇纸,赏赐给了薛玖。
婴儿拳头大的一匹马,雕刻得很精致,可惜不是白玉,不然就像玉狮子的雕像了。
米黄色也是蓝田玉的特有颜色之一,而且是皇家喜欢的颜色。
这是一块油性非常足的玉石,看着就很舒服,不像后世那些便宜货,看着就很假。
可惜上面没有字,不然价值会更高,不过现在留着自用也不错,李世民书桌上的东西,很多人都见过,放在自己书桌,也是一种炫耀不是。
………………
“今天请诸位来,是有两件事,需要大家群策群力,老夫先行谢过了。”
“好说!好说!”
“不知是何事?只要我能办到,定然略尽绵薄之力。”
“最近那期刊,诸位都知道吧?”孔颖达问道。
“嗯!”
“知道!”
众人齐齐点头。
“不过一些市井故事,就能引得大量人购买,如果我们一起,发行另外一种,上面刊登诸位的诗词文章,定然比他卖得更好。”孔颖达继续说道。
众人眼睛一亮,相互看了看,纷纷点头赞同。
“有道理!”
“没错!”
“可行!”
“这事是一件大好事,老夫鼎力支持。”
见众人都同意,孔颖达嘴角一抽,露出一个浅笑,抬手行礼继续说道:“除了诗词文章,我们也得总一些故事来吸引人,让诸位来写故事,那太跌身份,所以还得劳烦诸位,安排一些学生来做这事。”
“没问题!”
“正是此理!”
“这人数我希望多一些,因为我们的书,要发布天下,而不仅限于长安。
所赚的钱财,根据诸位提供的诗词文章,来支付润笔费,我们孔家只留三成利润,作为开支。”孔颖达提醒道。
听到不但能发行天下,还能赚钱,不少人的眼睛,都变成了孔子的兄长!孔方!
有了好处,动力自然非常充足,纷纷表示马上就能出人出力。
吃饱喝足,众人离开,孔颖达的儿子不解的问道:“阿耶,为何要分七成利润出去?”
孔颖达挥挥手,让下人退开,这才说道:“赚钱并非目的,哪怕亏点钱也是值得的。借用他们的力量来发行天下,我们可以把自己想说的话,告诉天下人,孔家的名声,必然更上一层。”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不过用不着这么多人吧?”孔志约点点头问道。
“有他们的诗词文章,才能吸引更多人观看,所以这人越多越好。
除了这个,我们还能趁机打压姓薛的小子。”孔颖达冷笑着道。
“打压姓薛的小子,阿耶你是说抢他们的生意?”
“哼!你让人盯着他们那个书店,只要卖书,就赶紧买几本下来。我们不但要卖自己的书,他卖的我们就让人照着改,而且印刷一模一样的。
我就不信,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能在文字上玩得过老夫。”孔颖达冷哼一声说道。
“是,回头我就让人盯着,要说人脉,他肯定比不过我们,到时候把他们的书,卖到全天下,钱都被我们赚了,想想就刺激。”孔志约咧嘴笑着道。
“老夫真想看看,那臭小子知道事情之后,脸色会有多好看。”孔颖达面带得意之色,又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显得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