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让弟弟觉得有趣的人,那也倒是稀奇,说来听听。”
柳香儿觉得这世间没有比沐晨更有趣的人了吧。
这糖葫芦跟自己也都从未见过,也不知道这个弟弟哪里来的这些稀奇想法。
“南江书院的一个学子,叫涂长治,我看他文采和做事都有些东西。”
“哦,是他。”
显然柳香儿倒是知道他。
“姐姐知道此人?不会是常来此处吧。”
沐晨到没想到柳香儿居然认识这人,只是柳香儿摇了摇头。
“这人在南江书院挺有名,南江书院四大才子之一,甚至有首席之称,另外三名才子你已经知道便是是之前的三位状元。”
柳香儿给沐晨添了一些茶,给自己也添了一点玫瑰花茶,沐晨给的建议,玫瑰花瓣晒干泡水有助眠安神的功效。
柳香儿试过确实有些作用,便每日睡前都要喝些玫瑰花茶。
“那还没考上?”
沐晨并不怀疑此人的真才实学,但是也不至于考了这么多次都没考上。
“这涂长治如今是举人身份,之后的考试连着缺考了三次,所以至今仍是举人身份。”
科举考试非同儿戏,若是因故错过一次那是意外,两次还能说是巧合,三次则是不合理了。
“这么说来,他是在躲着考试,说是畏考我有些不信,我看他行事完全没有怯场的样子。”
这么一来沐晨对这个人更加有兴趣了,恨不得此时便要回府等着。
自己留了一张纸条在礼盒里,他只要拆开礼盒便能看到。
“我也曾派人去打探过他的情况,比较复杂,他家是湖阳县人,父为湖阳县的一个主簿,生母是妾的身份,由于主母无子嗣,他十岁时便过继给了主母。”
“那他生母?”
“那之后一年便病死。”
沐晨明白这病死,也有些问题。
“十岁童生,十五岁便是秀才公且位列甲榜,十八岁第一次参加乡试便中了举人,同样位列甲榜,再往后的考试分别是考前上吐下泻三日错过了会试,再往后是祖母去世又是缺了一次,上一次则是染上了瘟病又缺考了一次,恐怕下次考试还得出些什么变故。”
这最后一句话,柳香儿看似说的玩笑一般,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沐晨点了点头,如果中间那次算是个意外,另外两次不错的话应当是自己故意所为。
但是哪个人会故意耽搁自己的科举之路呢?
“姐姐,南江书院是怎么回事?似乎也有些奇怪。”
柳香儿对沐晨的敏锐也有些高兴,毕竟在这种纷争中越是敏锐越能容易存活下来。
“南江书院的夫子叫宋贤,当朝的怀名叫宋怀蕊。”
“怀妃的生父?”
“严格的说是怀妃的二叔,宋贤是家中庶子,但是宋家对庶嫡几乎是一视同仁,外加其格外珍惜读书的机会,所以宋贤也在学术上有了很大的成就。”
在大周,庶子庶女的地位比较低,大多数人家都不会让庶子庶女读太多书,即便读了也是做为嫡子嫡女伴读陪读这样。
“那这宋家倒是有些开明。”
“宋贤后来便创办了南江书院,有一个要求,家中有庶子不给读书的嫡子亦不可入南江书院。
庶子大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读书认真刻苦,外加宋贤确实有些本事,所以南江书院不多久便成了南江乃至大周第一书院。”
沐晨闻言觉得这个人也怪好的嘞。
“所以宋贤因此便拉着整个南江加入四皇子一边?”
柳香儿轻抿了一口茶,摇了摇头。
“这事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宋贤并不热衷于这些,当年天子门生大多入了东宫,旧难之后南江书院必然不可避免的要受牵连。
最终是怀妃求的情,皇帝才亲自下令免了牵连,怀妃生父也就是宋贤的嫡长兄也早已去世,所以这多方面的原因使得宋贤即便不愿意入大位之争,也只能入了。”
入局并非全坏而无无一利,四皇子若登大位,南江书院便是天下第一学,往后的学子更是天生自带光环,所以即便宋贤不愿意,也自然有人愿意,于是南江学院便水到渠成的入了局。
“这么看来,我倒有些迫不及待的要会会这个涂长治,我觉得他可能是其中少有的清醒之人。”
此人能提前预判沐晨的意图,若是能与其交好,往后也未必是坏事。
柳香儿闻言倒是轻轻一笑
“或许也是个糊涂家伙呢,天下大争,谁也说不好胜负,我们当是认为三皇子殿下必胜,二皇子一党又何尝不是这么想。
身处其中者迷,自以为跳脱之外的也未必是清呀。”
闲聊不多时,沐晨也要回去了,虽然可以留宿揽月楼,但是沐晨担心万一涂长治赴约自己错过了。
便还是选择回去,柳香儿没有过多挽留,只是把三皇子的信物送给了沐晨,见此物如三皇子亲临。
是三皇子给柳香儿做为倚仗之物,独此一份,如此也就是把关键时刻的免死金牌给了沐晨。
看的出柳香儿真的是把沐晨当做了亲弟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