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手指拿过空的茶盏放置端盘,元策望着仰起娇腼发愣的女娘,美眸终于平静下来,嫣红的唇瓣因着水滋润更加娇艳欲滴。
男人领会其意,温声询问:“还要吗?”
赵若薇点头,靠在胸膛的脑袋晃了晃,后脑半干的发丝被温热的胸膛捂热。
元策侧眼朝青德看去,后者退下很快又端了满满茶盏过来,身后跟着宫婢捎上茶壶。
果然女娘喝过一盏还要饮,夏皇低声劝着“夜深,不宜过多饮水。”。
可女娘不依不饶,攥紧男人腰腹下软肉,不顾及力道狠狠掐着,直到茶盏再次送到唇边,柔夷掐着力气才缓和下来。
彻底烘干长发须得好些时辰,男人只穿寝衣,抱着女娘将她哄睡。
比起从前实在不好哄,总是突然惊醒,揽着劲瘦腰身的柔夷掐在上面,听到男人温声细语安抚才慢慢放下来,娇腼靠在温热的胸膛,再慢慢入睡。
几番下来,男人窄腰处留下一块块的青痕,均是女娘用指甲抠出来的。
索性遮在衣袍内,外人看不出,可脖颈处打出的红印子迟迟不消,上回女娘气急咬在俊美脸庞的牙印隔日才结痂。
明晃晃伤在脸上,实在没法子遮掩,可把侍奉陛下穿衣束冠的青德急得到处想办法,连传唤擦药的医士也没妥善的谏言。
顶着牙印上朝,整整三日才消下去。
夏皇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仍然是冷漠的神色,下面朝臣就是看见了,也当作眼瞎,不敢妄加非议。
青德见陛下脖颈发红,忙去拿上回医士留下还未用完的膏药,将其涂在上面。
元策垂眸看着枕在腿上安睡的女娘,并未阻拦青德上药的手。
苦涩的药气传来,细眉蹙起,美眸忽地睁开,竟是没睡去。
素白的手腕自被褥伸出,打落青德上药,嫣红的唇瓣嘟囔着,“难闻死了。”
她似是哪里难受,难以就寝,仅细微的气息动静就能惹怒,抬起细肩,娇躯翻过坐在男人身上,用衣袖去擦胸膛跟脖颈处淡色膏药。
“不要这些东西。”女娘烦躁出声,娇软的声音带着生气,手下用力蹭得脖颈更红了,肩窝红肿的咬痕也更加严重。
青德忍不住出声,触及陛下冷眸,当即噤声。
“不喜就不涂了。”元策拿过湿润的帕子,将脖颈和胸膛的膏药全部擦掉,又怕残存药气,连带着擦了两遍。
美眸呆望着红印子,这才慢慢垂下娇腼,大掌扶着柔肩,低声哄着,女娘这才躺进被褥中,闭上美眸。
宫人逐渐退散,殿内寂静。
元策没让熄灯,仍由灯烛燃至天明,怀里女娘手脚紧紧缠着他,不肯松开,就连娇腼也要贴在温热的胸膛。
似乎很怕男人突然离去。
明日还要上早朝,因着女娘洗过长发耽误不少时辰,元策刚刚睡下不久,就被低呜的细音惊醒,怀中女娘竟在梦中哭泣。
深眸变得晦暗,大掌轻轻摸着纤弱的脊背,压低嗓音哼着女娘熟悉的曲调。
过了会,赵若薇才止住哭腔,眼尾残余的泪珠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
外面月光未散,临上朝还有半时辰,元策又被惊醒,漆黑的眼眸带着血丝看向女娘,美眸睁得圆润,细眉蹙起,面含急切。
元策支起宽肩,长臂揽过娇躯,刚睡醒的嗓音嘶哑着,“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忽又想起什么,薄唇凑近白玉似的耳垂,“是要更衣了?”
说罢,男人抬起俊美的脸庞看着美眸,女娘难为情的点头,柔嫩的手指捏着被褥下劲瘦的腰肌。
元策起身,将厚重的软毯裹住女娘,将人抱起来,没有传唤起夜的宫人,脚掌踩着金丝鞋履,行至隔间,将女娘放下,低眉拆解系带。
听着声响,等女娘完事,又递上干净帕子给她。
赵若薇红着脸,伸出柔夷由着大掌倒出温水清洗,等做完一切,元策又弯身将人高高抱起回去。
女娘乖巧靠在温热的胸膛,刚刚洗过的柔夷带着冷意,放在男人后脖处,不一会就捂热了。
看着枕在臂弯的女娘彻底睡去,男人才缓缓闭上眼。
再醒来时已到了上朝的时辰,不用殿外青德提醒,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已能唤醒他。
他慢慢抽出被女娘压得发麻的膝腿,大掌抬着娇腼,小心收回长臂,深眸时刻望着女娘,生怕将她惊醒。
索性元策动作轻,套过玄色里衣便出去了,剩下繁琐的朝服都在外殿由宫婢侍奉穿衣。
赵若薇醒来时,床榻外侧只余轻微的凹陷,鼻尖浅浅龙涎香,没看见元策,心下莫名的烦躁。
娇腼耷拉着,眼尾春色妩媚,微微抬动小腿,脚踝处锁链已经摘下,就在昨夜女娘低头之时。
候在寝殿的宫婢见床帐摇晃,忙起身朝前去,隐约看到里面身影,便知贵妃醒来。
赵若薇沉默不言,由着宫人侍奉穿衣梳妆,短短七日她瘦了很多,也不是不给用膳,相反是女娘多次抬手打翻碗碟,仿佛长满尖刺的刺猬冲男人示威。
今日膳食摆了很久,也不见贵妃动用,侍奉的宫人不敢出声,直到外面传来恭请圣安的动静,下过早朝的元策一路赶来未央宫。
赵若薇冷着娇腼坐在桌前,看着宫人服侍换下朝服的元策,玄色衣袍很适合郎君,丰神俊秀的五官更加绮丽。
可用冷艳来形容,并不觉女气,男人身上冷漠威严的气息压得住那抹艳色。
冷眸看向屏风处的女娘,高大身形走到跟前,宽厚的肩膀顿时将娇软的身躯整个挡住。
元策垂眸,低声询问因何不悦?
素白的手指卧在屏风木上,未染蔻丹,淡淡的粉色凭添娇软可怜。
“你来的太迟,我都饿许久。”细眉蹙起,连着嫣红的唇瓣也不高兴的半咬着。
元策不吭声看着她,赵若薇从不这么黏人,从昨夜开始就变了。
男人压着声量,以免惊吓到女娘,“若是饿了,不用等朕回来,尽可传膳。”
谁知男人温和哄着的话惹得女娘不悦,柔软的手心拍在屏风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提高音量,美眸湿漉漉的盯着,娇气的嗓音带着嗔怒。
“不是你非得一起用膳的?都怪你,为什么不早些回来?”
嫣红的唇瓣微张,美眸怒瞪男人,雪腮因着生气染上一层粉意。
殿内安放皇帝朝服的宫人低着头,愈加不敢动作。
为首青德脸色纠结,怎得经陛下惩戒后,贵妃的脾气更大了?
被训斥的夏皇,静默望着女娘,大掌握住柔夷,牵着人朝外殿走,平静的嗓音带着歉意,“是朕之过,下次早些回来。”
桌前,冷白手指拿过汤勺盛碗汤羹放在女娘面前,赵若薇静默片刻,素白的手指捏着瓷勺,小口喝起来。
嫣红的唇瓣沾着水光,女娘垂落的眼睫慢慢扑闪着,现下她又回到乖顺温柔的模样。
漆黑的眼眸无声看着她,本来平淡无波的眼底因女娘愈加凸显的异常而变得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