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看着男人,眼中透着浓浓的悲伤。
心仿佛被人徒手撕裂,扯得生疼。
裴璟安眼瞅着男人深情款款到冷漠至极,不明所以。
听说三哥不是爱惨了这位郡主?为何一个眩晕,就变成这样?
“青衣!”
“属下在!”
“回府!”
毫不留恋地转身,飞快离去的背影,衬得乔晚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暗淡。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心理建设足够强大。
可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可卿见三殿下匆匆离去,赶紧上前扶住小姐站立不稳的身子。
“郡主,三哥这是???”
“哦,没事儿!”
“殿下也请回吧,我身子浸了冷水,扯动旧疾,需要休息,恕不远送了!”
“郡主好生修养,我改日再登门道歉!”
裴璟安将东西放下,转身离去。
“小姐,这些东西?”
“罢了,拿进来吧!”
乔晚有些脱力,说话有些力不从心。
可卿扶着她颤抖的身子,看了一眼三殿下离去的方向,眼泪无声地滑落。
小姐命真苦,难得与殿下两人倾心交付,怎么会是这般结局!
两人一步一步往屋子方向挪着。
房间里,地上仍摆放的好几箱头面,身上萦绕着的男人味道还在。
可是。。。
她叹了口气,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长乐宫。
萧允景正对着铜镜挑选发簪样式。
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数十种金子、玛瑙、玉石的发簪。
每一个拿到市面上,都是极品的存在。
“你说这两个哪个好看?”
“奴婢看金的好,最配娘娘雍容华贵的气质!”
“呵呵!”
萧允景看起来心情很好,脸上闪着兴奋的光芒。
像是待嫁的姑娘一样,娇羞中透着向往。
“娘娘,那些宫女已经处理好了!”
“嗯!”
“就是可惜没能将她拿下!”
银铃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场景都忍不住战栗。
天降异象,竟然还有原景重现的效果!
这到底是什么宝贝?
她到底是什么人!
萧允景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中却是一片冰寒。
“这次算她走运,竟然有如此法宝!”
“不过,来日方长,下回就没这么走运了!”
况且,也不算一无所获!
他的蛊毒应该已经发作了,自己能感觉得到,心口位置热热的。
女人想着,整个人都透着光彩!
永寿宫。
苏紫嫣斜靠在榻上,小憩的功夫又是昨日见到的惊悚一幕。
“啊!”
她猛地睁开双眼,起身坐直。
“娘娘,您又做噩梦了?”
女人大口喘息着,像是缺氧一样。
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汗珠,晶莹中透着惨白。
裴泊宇一早听闻母妃身体欠安,此时正来探望。
“母妃,您这是怎么了?”
苏紫嫣见儿子过来,长吁一口气。
缓了半天才张嘴回应。
“自从昨日看见那一幕,母妃就噩梦缠身。”
她用宫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颊,揉着酸胀的太阳穴。
心里七上八下。
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是就是心神不宁。
“母亲,您最近太过操劳,放松一些,儿子大了,能够主事了!”
苏紫嫣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轻拍儿子手背。
“母妃知道你出息,可图大业怎可有一丝懈怠!”
她用自己的半生来布局,绝不能出一丝差错!
裴泊宇轻叹口气,望着母妃憔悴的面容。
异样的情绪充斥着自己的心。
他知道母亲跟外祖父都是为了自己好!
可他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
父皇在这个年纪已经任监国,而自己,仍是一个生活在母亲羽翼下的巨婴!
“儿臣受教了!”
苏紫嫣听着他恭敬谦卑的回应,脸上的神情放松下来。
透着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这次让乔晚侥幸跳过一劫,不过此人不可留!”
“是!”
“此事母妃已经让你外祖父想办法了,你不要管!”
男人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
“母妃,昨日事发突然,儿臣没有跟佘家姑娘攀谈几句便草草收尾了!”
“无碍,过些日子等白神医过了寿辰,母妃再想办法让你们见见。”
“是!”
裴泊宇低头,一双阴毒的双眸极力隐忍。
可嘴上说出的话,仍十分顺从。
当他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
尽管母妃诚意挽留,自己还是拒绝了一同用膳。
沿着小道儿向东,沿路两侧,红色的砖墙,在阴沉天儿里,透着诡异的血红色。
里面像是封印着数万头野兽,正憋着劲儿破墙而出。
每座院子都配备的接近三米的大门。
高大、气派,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像是皇权,神圣不可侵犯!
裴泊宇紧抿着唇,迈步进了自己院子。
或许,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有真正的自由!
一连几天,乔晚都窝在床上。
除了那日下午见了两位先生,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蜷缩在床上。
把院子里面的人吓坏了,轮流盯着她。
生怕一个想不开,干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儿来。
“丫头!师傅来看你了!”
白明朗手里提着一包点心,油纸上沾了一点儿桂花酱,引得小飞虫围着转悠。
“师傅,来了!”
乔晚睁开眼睛,扯动嘴角,很快又闭上。
白云昭被她这颓废的模样惊呆了,原来祖父说的是真的!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美艳动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姐么?
“臭丫头,你赶紧给我起来!”
“你连师傅都不要了?”
“你是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
“你这是欺师灭祖知不知道!”
。。。
白明朗一通输出,乐心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儿。
可卿想要上去拦着老爷子,白云昭却摇了摇头。
“你骂人这么有劲儿,少说还得再活二十年!”
“我怎么欺你了!”
老爷子气急,一把将被子掀开。
“你们俩丫头,把她给我拎起来!”
“白神医,这是不是。。。”
“这丫头伤都好了,怕什么!”
俩人对视一眼,紧抿着嘴,不敢动作。
“好好好,我自己来!”
说着,老爷子一步冲上去,眼看就要动手。
乔晚一个翻身,灵活的从床上坐起来。
又一个闪身,从床尾一脚登上鞋子,靠着床柱站了起来。
许是这几天没怎么活动,一时间起太猛,差点儿栽倒!
白云昭眼疾手快地扶住。
“师姐,小心!”
“还是师弟好,哪像某人,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啪!
白明朗一巴掌呼在徒弟肩膀上。
乔晚缩了缩脖子。
“逆徒,明天就是为师的寿宴,你是不是不想来!”
乔晚一个激灵!
坏了,差点儿把这事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