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许安若闻言,迅速冲洗手上的泡沫。
“他没吃你的止疼药......”李勇强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身影一闪,像疾风一样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空气中传来一声斥责:“胡闹!”
李勇强愣了一瞬,赶紧跟上去。
许安若以人类极限的跑步速度,冲进西屋,看到紧紧按住胃部,蜷缩成一团的陆宇川,
二话不说,迅速取来床头的白色药瓶,倒出三颗特效止疼药。
“我服了三颗去痛片。”陆宇川压抑着痛楚,低哑相告。
“我还得夸奖你思虑周全?!”许安若没好气地斥责,却还是将手中的药丸减少了一个。
她爬上床抱起陆宇川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将药物递到陆宇川嘴边,“把药吃了。”
陆宇川疼得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的嘴唇艰难地张开,硬吞下她手中的止疼药。
这时,门口一暗,李勇强回来了。
许安若朝他道:“倒杯水来!”
“马上!”李勇强迅速拿水杯倒水,随后递给她。
看着许安若喂陆宇川喝下,他俯身紧张问道:“营长,有没有好点?”
“嗯。”陆宇川恢复冰山脸,惜字如金。
“儿子!你怎么样......了?”看见陆宇川躺在许安若怀中,落在最后的杨秀珍瞪圆了眼睛。
陆宇川勉强地摇摇头,被许安若轻缓地放回床上。
药效渐起,疼得险些痉挛的陆宇川慢慢放松下来。
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逐渐平稳,额头上的汗珠也不再滚落。
“谢谢。”陆宇川沙哑说完,回想起刚才的身体接触,一股热气又直冲上脑。
许安若双手环抱,冷凝着脸居高临下道:“说吧,为什么要换药!”
陆宇川闻言,紧紧注视许安若的眼睛,瞳孔布满血丝。
“现在国内的止疼药只有阿司匹林和去痛片,它们对较为严重的疼痛效果有限,有大量的重症或重伤的病人受疼痛折磨,生不如死。”
“所以呢?你又想要我转让药方?”
“如果可以的话。”
“不可以!”
许安若态度决绝,“你给我记住了,不止红粉和止疼药,但凡出自我手的药品,都不可能量产,也不可能对外出售!”
“总会有办法的。”
“你的办法,就是拿自己当试验品?”
许安若越想越气,恨不能将陆宇川拉起来抽一顿。
她最厌烦不听嘱咐,还得寸进尺的伤患了!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真这么高尚,怎么不去参加人体实验,为加速人类进化做贡献,还当什么兵!”
陆宇川本想虚心接受批评,可一听却发现不对劲了。
“等等,什么人体实验?”
许安若的声音戛然而止,强硬地转移话题:“总之,你别再糟践自己身体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杨阿姨他们想想吧,看把杨阿姨给吓得!”
杨秀珍终于能插得进话,凑上前红着眼道:“儿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听了一耳朵,似懂非懂,但“把自己当实验品”这句话,却听入了心。
许安若给杨秀珍让位置,转身欲走,手臂却传来粗粝的触感,被人一把拉住。
陆宇川眸色深沉:“许安若,我们谈谈。”
许安若一把甩开他的手:“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至于这些药......”
她的眸光朝床头柜的药盒瞥了一眼,警告陆宇川:“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毁了。要是被我发现你违背承诺,后果自负!”
说最后一句话时,许安若的语气仿若极地寒冰,凛冽刺骨,眼神更是像利剑出鞘,迸射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光芒。
陆宇川心中大震:是她!!!
许安若敏锐地察觉到他眼底的震惊,微微眨了下眼睛。
顷刻间,好似收刀入鞘一般,那骇人的气息收敛起来。
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杨秀珍从未见过她如此锋芒毕露的一面,惊得呆若木鸡。
“杨阿姨,杨阿姨?”
在李勇强的低声呼唤下,杨秀珍出走的神智终于回归。
她猛地一个激灵,又气又急地对陆宇川道:“看你把若若逼急成什么样了!我可告诉你,要是不能征得她的原谅,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说完,她便摔门而去。
陆宇川:“......”
李勇强:“......”
另一边,许安若回到后院,三下五除二地将脏衣服清洗干净,却并不挂到晾衣绳上,而是端着盆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回到室内,她放下水盆,打开行李箱,将生活用品一股脑往里塞。
这个地方,她不想住了!
“若若,你这是做什么?”
杨秀珍离开西屋后,就急着寻许安若,见她收拾行李,顿时感到要糟。
许安若收拾的动作一点也不停,淡声道:“杨阿姨,我去招待所住。”
杨秀珍急得伸手拦下她叠衣服的动作:“别啊若若,宇川他知错了,他让我来向你道歉,真的!”
许安若放下手中的物品,直起身,眸光清冷地看向杨秀珍:“杨阿姨,要是不住招待所,那我就直接回沪市了。”
杨秀珍赶忙缩回手,“这......阿姨是不放心你,要是万一在招待所出什么事,让阿姨怎么跟许教授交代?而且就算想回沪市,这么远的路程,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啊!”
许安若继续弯腰忙活,“您放心,我不会有事。”
真要出事,也是别人出事。
杨秀珍看她打定主意非走不可,只好退一步道:“那你一日三餐怎么办?阿姨给你送过去?”
许安若再次回绝:“不必麻烦您了,我去饭店吃就好。”
杨秀珍深深一叹,神色落寞地垂下头:“阿姨知道自己的手艺不好,根本没法跟饭店的大厨比,这几天来,难为你将就着对付了。”
许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