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不知多少里深的地方,陆晨紧紧抱着怀中的庄凝,被地脉中庞大的灵气裹挟着,向未知的远方而去。
陆晨也尝试过在灵气的冲刷下稳住身形。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自己太过天真了。
每一次他刚用灵气构建起了什么东西,周围的灵气就会争先恐后的涌进来,进而把他构建起的东西给撑爆。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周而复始下,陆晨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这个不行,陆晨试图引导自己前进的方向。
可他刚尝试着把自身的灵气送出自己的体内,便立刻会被地脉中的灵气撕得粉碎。
这个想法只好也放弃了。
其他的办法走不通,陆晨只好把注意力全部放到,处理涌进自己体内,以及庄凝体内的灵气上。
然后,他祈祷着自己在被灵气撑爆前尽快被地脉送出去。
无论是什么样的地脉,那就一定会有出口。
而且出口肯定不止一个。
正是因为有这些出口,地脉才能把灵气源源不断的送到地面上,修士们才可以进行吸收。
就好像火山脚下的喷气孔一样,海量的灵气会从这些孔中喷出。
这些孔有大有小,陆晨只希望自己能碰到一个能让他和庄凝通过的出口。
当然,也有些胆大的修士,会把自己的洞府修建到尽可能靠近地脉的地方。
这样做的话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灵气的浓度会比更远的地方要高上不少。
坏处嘛,如果地脉一旦发生暴动,那么最先被地脉吞噬的,就是这些修士。
陆晨现在的处境就类似于这种情况。
只不过他现在不是被地脉吞噬,而是直接主动进入了地脉中。
如果不是至尊麒麟心以及万古噬仙体这些千年难遇的奇迹,全部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陆晨也大概率扛不住。
随着海浪一般的灵气一波波拍打在他的身上,陆晨不仅因为地脉的运行而高速前进,而且脸色也是越发的涨红起来。
如果能够看到他的皮肤的话,也能够在上面看到,他的皮肤正在一寸寸的开裂。
陆晨现在就仿佛变成了,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可能就在下一刻,“砰”的一声,他便会瞬间爆炸。
脱离他的保护,庄凝也会在下一秒瞬间爆炸,也可能是汽化。
总之,别说庄凝现在是晕过去的状态,哪怕她是醒来的,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独自生存。
陆晨不语,只是一味的把庄凝搂得再紧一些。
他体内的灵气被他控制着探出身体一寸,然后吸引着周围的灵气向着这里而来,这样便能减少涌进庄凝体内的灵气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晨也不知道自己体内到底吸收进了多少灵气。
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事他自己的,有多少又是属于庄凝的。
一开始他还有些感觉,但到后来,他变得逐渐麻木起来,只是依靠着身体的本能,去吸收灵气。
时间继续流逝,此刻的陆晨已经膨胀到了之前自身三倍体型大小!
在他的皮肤表面,出现了无数道因为身体膨胀而出现的细密的伤口。
这些伤口不断的往外流出鲜血,又被灵气的洪流带着远去,最后消弭于灵气中。
再看陆晨,他紧闭着双眼,脸颊因为疼痛而麻木,他的表情僵在脸上,显得异常的诡异又安静。
只有时不时颤动着眼角,还在证明他还活着。
而在他的怀中,是紧闭着眼睛的庄凝。
她的情况看起来要好上不少,虽然身上出现了伤口,但和陆晨相比,这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
至于苗清会不会追上来?
陆晨倒是完全不担心这点。
他在跳进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
苗清待在这里这么多年,如果她能发现这条地脉,那早就发现了。
既然她不知道这条地脉,那就说明,从始至终她都一直没有发现过。
陆晨也不会认为她会粗心到这种地步,那么最后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以她的能力,发现不了这条地脉。
地脉中有什么,是不是拥有着大量的灵气,想要感应到这些灵气,就必须要用同源的力量。
最起码,苗清自身的尸气就不包括在内。
与皇甫凌萱融合前,她一直在吸收着尸气,自身的力量早就被转化成尸气了。
哪怕皇甫凌萱自身是使用灵气,但被苗清融合后,也很快就被同化了。
这,便是陆晨决定从地脉逃跑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滚滚的灵气中,两人就这么被灵气洪流带着远去,最后消失在了未知的远方。
……
在东域的某个角落中,存在着一个避世的村子。
这个村长建在半山腰,常年远离人烟,方圆数十里之内,只有他们这一个村庄。
所以这个村庄更像是一个大家庭,里面的人都是非常的淳朴、善良。
而在这样的村庄中,生活着一对姐妹。
她们从小父母双亡,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姐姐叫林婉清,妹妹叫林婉柔。
大约在她们五、六岁的时候,她们的父母在一次外出的时候遇了难。
自此以后,两人便相依为命,以从后山采药材为生。
两人会交替上山,采足一星期的量,然后在每周的最后一天,拿去山脚的市集统一卖掉。
她们就靠着这样微薄的收入,以及自己种的菜养活了自己,直到如今的二十岁左右。
此刻在姐妹家的门口,林婉清朝着林婉柔挥了挥手,整个人显得活泼灵动。
“妹妹,我去上山了,今天该我去了。”
和她相比,林婉柔虽然是妹妹,但她则更加的稳重一些。
见林婉清挥手,她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有了回应。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
说完,林婉清便关上门,一路向着后山走去。
在那里她们能够采到很多的药材,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她们采到的药材要比别人的好上一些。
哪怕是从同一个地方采的,也是如此。
很快,林婉清便上了山。
这条去往后山的路她走过无数次,即使在晚上,甚至闭着眼都能上山下山,熟得很。
也正是因此,她对这条路发生了什么都极其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