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悬挂在树枝上,远远望去,宛如一片阴森可怖的景象。这些尸体密密麻麻,数量之多让人触目惊心。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每具尸体的腹部都被残忍地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里面的内脏早已不翼而飞,只留下空荡荡的腹腔和满地的鲜血。
鲜血顺着树干流淌而下,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
这些死者的服饰各不相同,有的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裳,显然是附近村庄里的普通百姓;
有的则身着黑色紧身衣,正是之前袭击过他们的那群神秘黑衣人。
没想到连这些身手不凡的黑衣人也未能幸免,命丧于此。
站在远处的他,尽管相隔甚远,但仍能隐约感觉到从眼面黑衣人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微弱气息。
凭借多年的习武经验,他判断出这个黑衣人皆是四品武者。
要知道,四品武者在这里已算得上是高手之列,然而如今却这般凄惨地惨死在此处,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究竟是什么轻易的将四品武者置于死地,难不成是妖兽?!
想到此处,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庆幸那个可怕的东西此刻并不在这里。
不过,出于谨慎起见,赵白行还是小心翼翼地又朝着那片挂满尸体的树林隔得老远望了一眼。
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这才缓缓后退几步,然后转身迅速离开了这个充满死亡与恐惧的地方。
这条路并不是之前的那一条,上次在那条路上遭到了埋伏,因此赵白行换了条路走,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这里应该已经成为了某个妖兽的巢穴,回去定然要上报家族,日后还是不走这条路为好!”,
赵白行在心里暗想着,一言不发的坐上了马车。
“白行叔,前面有什么问题吗?!”,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赵海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低沉的一句,“前进,抓紧离开这里!”。
他还从未在白行叔的脸上见到如此凝重的神色,不敢有一丝懈怠,连忙催促着马车离去。
好的一路都是有惊无险,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江城。
只见面前的城池不知比赵家的要大上多少倍。
里面更是热闹非凡,街道两旁都是各色各样的店铺。
其中最受欢迎的当然是炼药铺和锻造铺。
江城里面的铺位也十分的昂贵,赵家立族晚,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因此在江城里也没有什么店铺。
江城里的店铺主要还是江家的产业,然后剩下的零散几家才是其他家族的。
拥有一位七品炼丹师的白家就在江城开了一家炼药铺,之前家族里需要的养生丹也是从这里买的。
除了白家的炼药铺,江家也有不少炼药铺,只不过他们的丹药品质太好,价格也十分的昂贵。
对于仅仅以售卖野兽为生的赵家来说,根本负担不起。
说来也真是冤家路窄啊!赵白行带领着他的那一队人马刚刚踏入城门,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居然就和白家的人撞个正着。
只见那白家的人一瞧见赵白行,脸上立刻露出了鄙夷之色,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呵,瞧瞧这是谁?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赵白行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那种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赵白行等人。
紧接着,这人继续冷嘲热讽道:“我记得就在几天之前,你们家不才刚刚卖了一大批兽肉吗,怎么这么快就又跑来了?
难道说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啦,跑到咱们江城来变卖所有家产,只为了能买几颗我们白家的养身丹,哈哈哈……”,
说完,他便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要传遍整个江城似的,其中饱含的嘲讽之意更是不言而喻。
面对如此挑衅,赵白行心里暗自思忖着车上那珍贵无比的妖兽骨,深知此时不宜与对方多做纠缠。
于是乎,他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那个白家之人,脚下步伐不停,直接从其身旁擦肩而过,完全将对方视作空气一般,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而赵白行这种冷静沉着的态度,与白家那个人张狂的嘲笑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周围路过的人们见此情形,不由得纷纷驻足围观,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议论纷纷起来。
那白家人眼见自己竟被这般无视,顿觉颜面扫地,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条在大街上疯狂乱吠、惹人嫌恶的家犬一般。
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境遇令其心中羞愤交加,刹那间怒火攻心,再也按捺不住性子,索性扯开嗓子破口大骂道,
“哼!你们赵家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群靠着卖肉讨生活的低贱屠户罢了!居然还有脸跟我们堂堂九大氏族平起平坐,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话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了赵家人内心深处最隐秘、也是最脆弱的那块伤疤。
要知道,以往之时,由于赵家对白家所炼制丹药的依赖,即便遭受到这般羞辱,赵白行也只能咬碎银牙往肚里咽,选择忍气吞声以求息事宁人。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他们已然修炼了那神秘莫测的《玄蛇锻体术》。此等神奇功法不仅成功治愈了困扰已久的内伤顽疾,更是让赵家众人的实力突飞猛进,较往昔有了天壤之别。
所以此番再度遭遇这般无端辱骂,赵白行又岂会继续容忍下去?只见他冷哼一声,
身形如闪电般从马背上飞身而下,眨眼之间便已稳稳立在了那个出言不逊之人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那人惊恐地看着如鬼魅般瞬间闪至眼前的赵白行,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如纸。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试图阻挡赵白行继续逼近,但那微微发颤的双臂显得如此无力。
然而,未等他做出更多反应,只见赵白行骤然暴起,右臂肌肉紧绷,青筋凸起,犹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怒龙。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他猛地挥出一拳,拳风呼啸,带起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
这一拳快若闪电,势若雷霆万钧,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人的胸口之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向后倒飞而出。
落地时,更是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扬起一片尘土。
那人狼狈地摔倒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口中不断喷出猩红的鲜血,将地面染得触目惊心。
“赵白行,你竟敢打我?我可是白家的人!”,
尽管身负重伤,但那人依然强忍着剧痛,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神充满怨毒与愤恨。
他艰难地用双手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跪了起来,死死盯着赵白行。
“哼,老子打的就是你!”赵白行冷哼一声,丝毫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再次如疾风般冲向白家人。
眼看就要一脚踹中对方,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横空出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赵白行的攻击。
赵白行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自己的腿仿佛踢到了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竟无法再前进分毫。
他心中一惊,连忙收脚回撤。定睛一看,却见来人满头白发如雪,肆意披散在肩头。
此人身材高大威猛,周身气血澎湃涌动,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气势惊人。
竟然是白家赫赫有名的白二爷!
受了赵白行一击,白家二爷向后退了几步,感受到刚才的力道,他心惊不已。
几日不见赵白行的实力竟然比之前更强了,竟然能撼动他淬炼了整整五十年的身躯。
那白家人定睛一看,竟是自家的二爷到了!这可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他连滚带爬地迅速爬到二爷的脚边,一把抱住二爷的腿,涕泪横流地哭诉起来,
“二爷啊,您可要为侄儿做主啊!这个赵白行实在太过分啦,他竟敢当街对我大打出手,打得我遍体鳞伤、苦不堪言呐!呜呜呜……我可是您的亲侄子呀!”,
然而,二爷却只是冷哼一声,将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臂背在身后,怒其不争地俯视着脚下狼狈不堪的侄子,呵斥道,
“瞧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真是丢尽了咱们白家的脸!面子从来都是靠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说罢,二爷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那白家子弟被踢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住。
紧接着,二爷缓缓抬起头,将凌厉的目光投向站在对面的赵白行,冷冷地开口说道,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赵白行,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殴打我们白家的人!你把我们白家的颜面置于何地?今日若不给个交代,此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面对二爷的质问,赵白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地回应道,
“呵呵,颜面?你们白家何时给过我们赵家面子?这些年,你们白家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我早就看不惯了!这次只是一个教训,以后再让我再在白家人口中听到对我们赵家的侮辱,别怪我不客气!”,
听到这话,二爷气得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愤怒地伸出右手食指,直直地指向赵白行,怒吼道,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莫非你们赵家不想要那养身丹了!”
没想到,赵白行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态度强硬地回答道,
“哼!区区一枚养身丹而已,我们赵家还真就不稀罕!别以为拿这个就能威胁得了我们!”
然而白二爷听到这一句话后明显一愣,心中暗想不知这小子是哪里来的底气?难道他们赵家也出了一个七品炼丹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