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五秒,你现在忏悔还来得及。】
主播不屑一顾,“切,我就杀,气死你们,就喜欢看你们抓狂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虞兮:【三秒。】
【楼上的别数了,他不会死的,坏人往往都活的长久,咱们确实没办法,只能无能狂怒罢了。】
虞兮:【两秒。】
【你是真该死啊,吊灯要是真的能砸死你就太好了。】
虞兮:【一秒。】
虞兮依旧在坚定的倒数,仿佛敛收性命的铡刀,在缓缓逼近。
观众看着嚣张的主播,无奈又愤怒。
他们知道,这个主播不会死的,即便他们再恶狠狠的诅咒,可终究是诅咒而已,不会杀死任何人。
作恶的人依旧在作恶,心善的人却在自我折磨。
主播大笑,“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我还要杀……”
砰……
一声巨响在直播间内响起,震的所有人心颤动。
定睛去看,头顶的吊顶坠落,砸在主播身上,长长的电线垂下,压在主播身上,他人已经在剧烈颤抖,头发根根竖起。
一瞬间,疯狂咒骂的评论区,此时静默的好似时间静止。
观众各个抱着手机惊骇不已。
他们死死盯着屏幕内,主播翻着白眼疯狂抖动的身子。
他还没死,只是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呢?有没有在为自己做的恶忏悔?
主播狭小的眼睛圆睁,死死的盯着屏幕定格在最后一条评论上。
【一秒。】
吊灯砸落,电死?时间精准到秒。
那人是怎么知道的?未卜先知?还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主播转着眼珠子看看房间,没有人来,更不可能有人提前来拆他家的吊灯,然后精准的预测死亡时间。
为什么会这样?
在死亡来临的前一秒,他没有忏悔,他在想的是,世界上怎会有这样的巧合。
他怎会这么倒霉?
直到直播间里的人一动不动,几十名观众才回过神来。
【死得好,心里的郁结终于舒畅了,这种人真的该死。】
【三分钟吊灯坠落,这不是诅咒,这是预言家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是巧合的话,难道是谋杀吗?不可能的,我看了预言家的Id,距离主播所在地天南海北,怎么可能是谋杀,只是巧合而已。】
【等等,这个叫虞兮的预言家,是那个虞兮啊。】
他们点进虞兮的主页,着实震惊到了。
【就是那个虞兮啊,卖喵喵花茶,请影帝代言,请团队做动漫短视频的虞兮啊,听说能请半个娱乐圈的艺人,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的虞兮。】
【这种大人物,会盯上一个小小的主播,然后谋杀?可能吗?】
【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观众只觉得脑子卡壳,震惊的后背发凉。
这件事儿从头到尾回忆一下,都太匪夷所思。
当事人虞兮已经退出直播间,她收起手机,金色的眸光中满是寒意。
她现在是一只猫,站在猫的角度上,所有残害猫猫的人都是恶人,都该死。
对于这种丧良心的人,她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即便有人查起来,这也只是一场巧合的意外。
‘虞兮’这个账号实名认证何诗甜,正在学校里上课,满校园的人证可以证明,她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去谋害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主播。
秋风萧瑟,虞兮从秋千上站起身,洁白柔软的毛发,在冷风中染上几分寒光。
她从秋千上跳下来,四肢舒展,唯留下秋千在轻轻晃荡。
还不等她回空间,一道身影猛地出现在她面前。
“老大。”刀疤急切走到虞兮身边,他身上驮着一件皮草,猫皮做成的。
虞兮本就清冷的神色,此时恨不得将周围空气都冻成块。
刀疤现在也一腔怒火,差点被怒气冲昏头脑,丝毫没有注意到虞兮那要吃人的眼神。
他抖抖身子,背上的衣服轻轻滑落在地面上,声音压抑沙哑,“老大,这次怕是要来大活儿了。”
那是一件小小的皮草夹克,小小的衣服,用四只橘猫的命缝合。
虞兮金色眸光如同深潭寒冰,寒冰的最深处,有着难以抑制的簇簇火焰。
她死死的盯着地面的小猫衣服,沉默片刻,终是上前两步捡起来。
一瞬间,眼前场景变幻,虞兮出现在一个铁笼子里。
笼子很小,里面关着十来只小猫,她被挤在笼子的一角,连翻身都困难。
右爪传来剧烈的疼痛,虞兮只觉得浑身每根神经都在颤抖。
她低头去看,本该洁白的细小爪爪卡在笼子的缝隙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压在笼子和地面之间。
笼子内每每有猫猫动弹,笼子与地面都在摩擦着她粉嫩的爪子。
撕皮碾骨的痛处传递给她每一根神经,整个身体都在疼的发麻。
虞兮强忍着痛处,努力转动自己被挤在一角的脑袋,去看自己的身子。
白底橘纹,这是猫皮夹克右肩上的那只橘猫。
她共享了它的经历。
虞兮暗叹,无奈之余,又满是心痛。
这只是橘猫的死前经历,她除了被已定命运裹挟着被迫经历,做不了任何反抗。
橘猫临死前的痛苦,恐惧,绝望,虞兮会淋漓尽致的感知,犹如在自己身上重演一遍。
一步步的走向绝望,且无法自救。
她心痛死去的猫猫,也心疼自己。
若说一只猫猫只用面对一次死亡,她却要面临无数次。
天底下最残酷的酷刑,也莫过于此。
天道啊天道,真是无情呢。
她所在的笼子突然剧烈颤动起来,随即悬空,虞兮断掉的右爪,无力的坠在半空中。
有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抬起笼子,放在一个水泥砌起的石台上,装着十多只的笼子重重放下,她本就断掉的爪子,再次咔嚓一声,被狠狠压在笼子下面。
原本只是肉垫断裂的爪子,受到二次伤害,从胳膊肘的位置断裂,骨头茬刺破皮肤,裸露在外。
鲜血瞬间喷涌,沿着笼子压在水泥地上的铁丝流淌,染红一片。
钻心的疼痛扎的虞兮脑袋昏沉,嗓子瞬间爆发一声痛苦的嘶吼,之后便再没有力气发出任何的声音。
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不知是痛的还是害怕,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虞兮知弱小的生命只能任人鱼肉,却从来不知,竟还要受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