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丽丽气得快要冒烟了,对方还是油盐不进。
甚至还一脸甜蜜。
“我看他比我自己性命还要重,所以再有钱,再优秀的男人到我跟前,也是浮云,谁都比不上他。
马同志,我知道他很优秀,你才情不自禁被他吸引,但爱情不能勉强,况且你也看见了,他只爱我。
你拥有的已经很多了,家世财富地位,所以请你别来跟我抢他了,行吗?”
得亏以前看过好多古早小说,被熏陶出几分功力,能娴熟借鉴里面桥段,不然今天还没法发挥呢。
绿茶嘛,谁不会装。
江砚跟她十指相握,手心都是汗。
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眼睛不停乱转。
这一转,看见刚才还打点滴昏睡的战友,此时眼睛瞪圆,兴奋到脸蛋潮红,就差魂儿飘天外。
他傻眼了。
想抽手,但抽不出来。
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癫感。
“利用裙带关系往上爬,这是我最不齿的行为,桑枝,我们走。”
不过到门口又折返回来。
压低声音跟床上还在兴奋的战友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知道后果的,嗯?”
说完还给他掖被角体贴拍了拍,这才离开。
等到没人后,他甩开桑枝的手,抚着额头,想训斥没法训斥,不训心火直冒儿。
看她扣着指甲装没事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深呼吸几口。
喊来了冯向东,眼不见心不烦,“先送她回去。”
……
即使有心想先找出中毒原因,再向上级汇报。
但天底下没不漏风的墙,这事儿还是传到师长耳朵里。
江砚正在食堂寻找原因时,前面已经多了一个两杠四星的大校。
见到来人,跟他行礼。
“首长好!”
独立团跟普通团的区别在于。
普通团通常直接隶属于师或者旅。
独立团则可以直接接受师部或军部指挥,不需要通过旅级单位。
范步青是本师的一把手,他都来了,可想而知这事儿多轰动。
江砚这边还没调查出来原因,但领导来了,又撞见他,难免要汇报工作。
但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盯上大桌上那盆菜。
范手掌身形挺拔,为人严肃,但看见江砚过来时,表情柔和了几分。
就是他最骄傲的兵,连续揪出两拨特务。
和平时代,很多人不理解他们的危害,但当这些人的供词出来,他们才知道,躲过多大一场遭难。
潜伏极深的特务,会破坏全国都盯着的大工程。
会用小孩子当武器,收割几十条工程兵的性命!
这次报告交上去,江砚的一等功也快下来了。
就在要夸夸他工作开展的不错时,江砚突然让他等一下,自己则飞快去仓库。
其它陪同人员都有点不高兴,江砚是立过几回功,但有点太傲气了吧?
但没多大会儿他就回来了,范首长心都是偏的,没责问他,反而打趣他,是不是找到线索了。
江砚笑笑没说话。
确实找到了啊。
要知道现在改善生活的猪,都是从专门的农场养的,部队里逢年过节跟八一建军节国庆节,是一定会杀猪的。
头两天农场倒是拉来一头猪,说是生崽难产没的,炊事班就拿来杀了。
这年头即使部队条件稍微好些,但吃肉可不容易,像是老炊做饭难免有个剩菜剩饭。
现在天冷,东西全都放在仓库大缸里。
虽然做饭啥的是炊事班的任务,但他们工作繁重,所以每周都有各班班长去帮厨,负责切菜或是加热饭菜。
部队里一般都是八人一桌吃饭。
为啥这次上吐下泻的就是那俩班的呢?
那是因为今天帮厨的是八九班的班长。
那俩小子为了让自己班的人吃上多多的肉。
故意把大片肉倒在了大锅的中间位置。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热菜时要平均搅动才能受热均匀,但这俩小子玩心眼,锅边开了就盛了。
当然中间的肉也就被他们都挖到自家战友碗里。
他专门找那俩班长核实了,那俩小子病恹恹的脸上,都是惭愧,这就能解释为啥吃同样东西。
难受的集中在那两桌。
这事说起来不是啥大事儿,批评教育一下就行。
江砚正要跟领导汇报,司务长就一路小跑来了。
见到领导,他擦着汗,脸上尽是羞愧。
“首长,集体中毒事件找到原因了,就是农场送来的那头猪!
哎,领导,全怪我工作不仔细,没发现那猪肉里有黄豆样大小不等的米粒。
怪不得说那猪肉有点没精神,可能是得病了,我马上让人把病猪处理了。
您罚我写检查,公开道歉都行,总之,是我工作出了错,我啥结果都愿意承担。”
江砚脸上笑容淡了。
司务长声音不小,有人听见他的话,偷偷说。
“这么说,那个特务老头先前嚷着肚子疼,恶心腹泻,是不是就是吃了病猪肉的原因啊?”
江砚表情越发难看。
如果不是昨晚去了老领导家,碰到桑枝喝酒,他不会知道草乌出现的事儿。
在他刚怀疑营队里有异样时,就出了另一件事,而且它的解释,更加合情合理,覆盖了先前特务临死前的不对劲。
环环相扣,让人找不出纰漏。
如果不是那个桑枝那个变故,就连他,都会怀疑自己太过疑神疑鬼。
江砚从不质疑自己的判断。
而他们欲盖弥彰的做法,更让他坚信对手的狡猾,以及老练。
但这些事,不适合在公共场合说。
他笑笑,“那田哥你往后工作可得注意了,毕竟病从口入。”
“是是是。”
领导来访,肯定不能专门在这招待,团里有专门招呼领导的包间,炊事班也弄来了俩小灶。
后勤处政治部还有军务处的几个领导,也都来汇报工作,顺带陪着吃饭。
工作要汇报,部下私生活也得关怀,江砚今年26,眼瞅过年就27,婚姻大事还没解决。
人家公蚊子还能勾搭个女蚊子呢。
他甚至都不如个公蚊子!
范师长斟酌开口,“小江,个人问题该考虑一下了。”
他话音刚落,未遮掩严实的门缝传来讨论声。
俩道粗彭彭声音传来,“听说了没,咱们这今天出了个大新闻,是关于江团长的。”
范师长不清楚江砚是话题人物,苦口婆心,“你看像你这年龄的,娃都会打酱油了,你呢?
专注工作是好事,也得转变下思想,别女同志一靠近,你就退避三舍。”
门外的交谈非但不停,俩小战士火热的交谈继续。
“听说女同志长得跟画报上的明星似的,就在卫生所,公然握着咱们冷面阎王江团的手,说他们是真爱。”
刚才还喧嚣的室内,瞬间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