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都服了。
这至少都是两月前的事情,现在还能拿出来讹他。
就王勇那张臭嘴,他当初还是打轻了,没把这货给当场打死,都算是他圣母心。
江凡走进大院。
一句话不说。
吴铁环第一个看见他,随后赶紧闭上嘴巴,撞撞身边的杨瑞华。
杨瑞华说得兴起,被打断后,很不耐烦道:“干嘛呢?我还没说完,还有一件事……”
说着说着,她看见站在垂花门口的江凡,那张嘴瞬间闭上了。
那些本来还在起哄的人,也逐渐发现门口的江凡,一个个都闭上嘴巴。
唯有洪艳不是。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表情狰狞,厉声喝道:“江家小子,你完蛋了,我告诉你……”
顶着刺耳的叫骂声,江凡弯腰捡起挡门的砖头,用力朝人砸去。
刷的一声。
红砖破开风声,砸向众人,洪艳下意识一晃脑袋,砖头擦着她脸颊过去,砸在穿堂门下的台阶上。
砰——
砖石四分五裂,溅射出来的碎片冲向旁人的身上,刺得众人生疼。
群人尖叫着散开。
洪艳整个人僵硬在原地,面庞传来火辣辣的擦伤疼痛,提醒着她这不是在做梦。
江凡紧接着拿起身边那大扫帚:“一个个的,趁着我不在,偷偷恶意中伤我们家是不是?平时看来还是对你们太好了。”
话落,江凡拿着扫帚,朝着人群杀去。
之前,王勇被打得满院抱头鼠窜,哭爹喊娘的一幕,那惨样还是历历在目。
见江凡过来,群人四散而逃。
他们哪里敢和这种家伙比划比划,打过了,派出所的警察就来了,没打过,那就真是白挨打了。
之前王勇私下跑去报案,说他人给打了,警察刚准备立案,然后问起凶手的信息。
当王勇说出是一个三岁小孩时,差些就被当成报假警给留在那里了。
何况,江珍翠还认识市局的大领导,就算真立案了,谁被带走还不一定呢!
洪艳本来就是想讹点钱,见江凡这凶样,她哪里还敢留,随着人群跑回后院家中,躲了起来。
见乌合之众溃逃,江凡丢掉扫帚,捡起地上的书包,这才回了家。
隔壁的屋子现在仍旧是一片空地。
碎石已经被清走了,听说土地被划给了红星轧钢厂,到时还要过来再重新建设。
江凡回到家中。
不久后,江珍翠载着江淼淼回家,见到江凡还很奇怪:“你怎么又一个人回家了,就不能等我回去接你吗?外面那么危险,要是碰见坏人了该怎么办?”
熟悉的唠叨声。
江凡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放在心上:“妈,我淘了件宝贝,有空的话,你让陈姨找她伯伯掌掌眼,顺便看看能不能出手。”
“你又去买古董了?”
江珍翠又开始唠叨起来:“现在赚钱可不是你的首要任务,不对……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该不会是逃学出去玩了吧!”
换做是别的孩子,江珍翠觉得至少到初高中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但是江凡现在绝对就能干出来。
“没有,我放学后才回来的,这古董的事……”江凡脸不红心不跳答道。
江珍翠板起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你好好读书,听老师的话,不准逃课,知道了吗?”
这不如让我去蹲苦窑!
江凡心头做出回应,接着点点头道:“我会努力考上大学。”
“现在是投机倒把,我们私人不能买卖的。”
江珍翠看着桌上放置的酒杯,皱眉道:“这东西,妈帮你收着,以后等你娶媳妇了,再给你传给你儿子。”
江凡纠正道:“文物保护法第五十条规定的文物可以依法流通,投机倒把罪限制的是扰乱市场秩序的经济活动,这可不一样。
还有,前九门提督他们最喜欢这些东西了,他拿到了怎么出手,就是他的问题了。
还有外面的鸽子市,人也挺多的,那里各个都是投机倒把。”
江凡只字不提这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江珍翠双手一叉腰,道:“你还跟妈妈顶嘴,是不是几天没收拾皮痒了。”
只见她抽出鸡毛掸子,气冲冲地走过来。
江凡:“……”
在学校和人抬杠习惯了,忘记这是家里了。
……
接下来几天时间,没等到洪艳过来找麻烦。
而是等来了这女人的死讯,她半夜三更死在了外头,而且身上还带着红星轧钢厂的一万货款。
一对陌生的刑侦科警察,在走访完全院以后,抓走了旁边胡同的一个街溜子。
江凡也被找上了门。
不过当那群气势汹汹的警察,得知他就是江凡以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那龙纹玉觥,也成功在关老爷子那里出了手,比想象当中的要值钱得多,足足卖了一千多和一些票证。
至于关老爷子一倒手,在其中赚了多少油水。
江凡这就不过问了,这是别人的本事。
价钱合适,钱货两清,之后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这一日,江凡又无所事事在教室的课桌上趴着。
无聊的破日子,他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耳边传来赵漾漾的声音。
“江凡,你写完作业没有?我可以帮你写,否则老师又该凶你了。”
“没事,习惯了。”
“江凡,我看那些同学都在玩烟卡,我叔叔桌子里好多的烟,你要不要玩烟卡?”
“不要了,不抽烟,谢谢!”
“江凡,我听我奶奶说,四九城第一家京剧院要开门了,你喜不喜欢看京剧?”
“我不喜欢看京剧,喜欢看京剧猫。”
江凡耳朵都快要起茧了,只能埋头装睡起来。
一想起以后的日子,那叫一个人生无望。
不行,我得赶紧找办法跳级,最好在年末前,直接大学毕业,等个跳级考试,要和一群小屁孩待在一块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