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变脸速度之快，属实让人叹为观止。
至少江凡是这样的。
目送着贾家一家人回家，把哀求的老人赶了出来，然后闭门不出。
江凡也是对他们佩服至极。
真不怕把人逼急了，哪天提刀上门，给弄出一件灭门惨案。
而且这个时代的警力是极其不足的。
那些偏僻地方，抢劫杀人等恶性案件不少，也就是这里是天子脚下。
否则就能看到很多类似于治保会，联防，红袖章，冬防队等等群众性治安保卫组织。
也就是这里的法制程度高，换做是别的地方，贾家敢这么做，那以后就别想走夜路了，前脚拿到钱，后脚尸体不知所踪也是有可能的。
“走吧！他们缩回家里，拿他们没有办法。”
江凡拽了拽还不肯走的江珍翠。
现在跟贾家争辩，无疑只是浪费口舌，他们走的是法律程序，那自己也同样可以走。
这破事，他还真就管定了。
只要贾家还在世上一天，他永远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江珍翠也知道没有办法，上去把跪在贾家门口的老人，给劝了回去。
……
一零一学校，化学实验室。
李有文看着江凡写着的化学药品，头都大了。
当初怎么就会昏了脑袋答应了这小子的条件呢？
在学生面前丢了面子，在学校里背了处分，还要给这妖怪一样的小屁孩准备各种各样的化学用品。
乌洛托品，大量的硝酸，铵盐，硝酸胍……
这些制品不便宜是一回事，而且都是罕见的化学用品，很难搞到手。
江凡却是心安理得，他打听过了，这李有文的二伯是青市维新化学工艺厂的厂长，还担任某个大学的化学类教授，手上肯定有方法可以弄到这些试验用品。
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用大量的实验，找出最合适且简单的制作方法。
再拿试验品找到相对的高层人物，就好比陈茂勋，他绝对会感兴趣的。
到时再研究如此大量提取相应的实验材料，就好比硝酸甘油的制作材料，其实在鸡屎上都能提炼出来相应的物质硝酸。
所有的化学材料都是从各种自然物质内提炼出来的，而非无中生有。
李有文带着清单离开。
江凡也没有询问，他相信对方应该不会选择跑路，在实验室优化了一下甘油水解工艺后，他又闲得无事，不知道找什么事情干，便直接跑到不远的市警察总局。
他也算这里的常客了，轻车熟路找到郑朝阳他们的办公室。
见到面露惊喜的白玲那一刻，江凡就知道不好了，没来得及扭头跑路。
就被人抱了起来，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使劲揉捏起来：“肉乎乎的，好可爱啊！！！”
江凡：“……”
要不是要破坏贾家的好事，他才不来这里。
旁边埋头苦思的郑朝阳，皱着眉头看着办公桌上的卷宗。
见到江凡这边的一幕，他脸上写满了忧愁和无奈，扶额叹息一声：“你这小子不会又给我们带来什么大案了吧！每次你来，我们都忙得够呛！”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九城附近的案件也开始变多了起来。
比往年同比增长至少一半左右。
突然想到了什么，郑朝阳看了一眼手表，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啊，这个时间点，你不应该在学校吗？怎么又跑到外面了。
好呀你！你又逃课，我要告诉你妈妈，你们知道吗？上次他去抓敌特的时候，也是逃课去的。
他妈妈后面都跟我说了，学校找了这小屁孩一上午，他妈妈找了一下午外带半个晚上。”
就在江凡被郑朝阳横加指责的时候。
李有文的境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要这么多东西干嘛？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给你的，你想都别想。”
“什么？要拿去做实验？这么大的量，你不如说是拿去当水喝，跟伯伯讲句实话，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倒卖国家财产。”
“我呸！我李某人是多么忠肝义胆之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侄子，你就站着别跑，我这就叫保卫科的人，把你这个卖国贼给抓去坐牢。”
李有文：“……”
这年代，讲真话都没人信，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别太过苛责？
多一点信任不好吗？
一顿毒打过后，李有文还是坚持己见，一个大老爷们被这么殴打，还一直坚持实验的说法。
李厂长决定相信他一下：“说吧！这么多的危险品，你到底要做什么实验，初中生可不用接触到你说的东西。”
“其实不是我要，是我们学校的一个三岁学生，他要做新型炸药。”
李厂长：“……”
看来他还是太溺爱自己这个亲戚了，居然能想出这么破绽百出的借口，就为了盗取一些实验用品，也是难为对方了。
李厂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不是赌输了，欠多少？”
“您怎么知道，难不成我们学校还有认识你的人？”
李厂长把拳头握得咔嚓咔嚓响。
他们老李家从政的从军的从师的都有，对于赚钱的途径没有任何要求，唯一的祖训就是不能走歪门邪道，尤其是不能沾赌博、毒品这种东西。
随便一试，这家伙就被试了出来。
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敢沾赌。
他直接抽出皮带。
厂长办公室传出一声惊天惨叫：“啊——”
……
“你怎么一只眼睛是黑的？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江凡看着门口的李有文，疑惑问道。
李有文捂着眼睛，一脸尴尬，然后让开了身子，露出背后站着的六旬老人。
“这位是我二伯，李成才，你可以问问他！”
李成才冷哼一声，道：“做戏做全套，你倒是演得挺真的，还真找来一个小孩子……”
越说语气越冷，最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脑子被驴踢了，找个三岁小孩能帮你瞒天过海？你脑子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点着李有文的脑袋。
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李有文都快四十岁了，外加邋遢不注意形象，看起来跟刘海中差不多了，现在还被一个老人指着脑袋教训。
江凡心急材料，也没空看李有文挨骂。
他直言道：“我知道你，维新化学工艺厂的厂长，东西确实是我向李老师要的，他也如我预料的一般，去找你要东西了，别责骂他，东西我不白要你的，我可以用钱买，这应该不算定量供应的物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