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早上学武,下午和晚上开始把脑海中的电脑某些电路零件设计给记录在纸上,并安排了接下来几个月的计划。
纺织研究所的事儿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该断即断,如果不能短时间解决,那他就得辞去这所长的职位,放弃那个任务,开始着手另外一些发明物的布局了。
化工产品,农业机械,基础电子设备,内燃机等行业都是他一展宏图的行业。
没必要死磕这么一个若有若无的纺织技术。
贾张氏她们发现撒泼打滚没有任何作用,接下来的日子也就消停了不少。
不过辱骂和咒骂仍旧不少。
偶尔可能还掺杂上几句傻柱拉偏架的话。
一转眼,就已经来到了隔离的第五天。
天蒙蒙亮时,贾张氏的哭喊声就刺破了早晨的宁静。
贾张氏那破锣嗓子炸开了:“大夫!大夫哎!我这脑仁儿直蹦跶,腿肚子转筋似的疼,您给瞅瞅是不是也染上那要命的瘟病啦?”
躺在床上,江凡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这傻帽,大清早又喊个屁,早晚得确诊鼠疫。”
从两天前开始,中院里的刘老太婆出现感染症状,突然发起了高烧,贾张氏似乎也不那么伤心贾东旭的死了。
反而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狗命。
江凡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么配合检查,之前检查身体状况的时候,都要几个女护士按住她。
尽管只是量个体温,阵仗也不小。
但是现在不同,贾张氏隔几个小时就说自己不舒服,喊医生过来给她检查是不是被传染上了。
现在正是如此。
贾张氏大声喊叫:“医生,你们赶紧过来啊!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腿也疼得厉害,是不是被传染上了……”
人越来越怕死。
尤其是贾张氏这种人。
江凡听着隔壁的动静,丝毫不会怀疑,要是给贾张氏选在她和她儿子之间,非要有一个人得了鼠疫,答案不言而喻。
江凡都不用思考的。
隔壁的动静刚刚消停没有多久。
就听见医护人员的声音,“主任,b106的病人发高烧了,体温已经超过三十九度。”
江凡听到这声音,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是b107病房,对面秦淮如就是b106。
这是秦淮如也感染鼠疫了?!
不过想来也正常,鼠疫传染性本就很高,再加上贾家一家老小同住在同一屋檐下。
没感染都说不过去。
之前只是在窗口期而已,还没能查出来。
这可把贾张氏给吓坏了。
非要医生一直待在她的隔离病房内,时时刻刻照顾她的情况。
当然,这么不合理的要求,没人会答应她。
江凡支棱着脖子往对面瞅,正瞧见秦淮如被担架抬出来。那娘们儿脸煞白得像糊了层窗户纸,手指头勾着担架边儿直哆嗦,嘴里含混着喊:“妈...妈...";”
不过贾张氏一个屁都没放,躲在隔离室内不出声。
想必此时恐怕抖得跟筛糠似的,从头到尾愣是没露头。
像是生怕被秦淮如感染上一样。
医生来得快,去得也快,检查其余人没有问题,很快也就都撤了。
江凡在自己的隔离室内打起太极拳。
配合上独特的呼吸法,竟然在隔离室内带起一股循着特地方向流淌的气流。
就在同一时间,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傻柱的声音:“江凡, 淮如姐应该没事吧!现在发现得早,应该不至于变成东旭哥那种模样吧!”
傻不拉叽的。
江凡都没有理他,继续沉着心,继续将太极拳一整套打完。
霎时间,他感觉神清气爽,不仅身体内的那股气劲又壮大了几分,就连脑子都通明了几分似的。
换来的是傻柱这傻福的气急败坏。
他从头说到尾,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傻柱:“姓江的,给你脸了,你是不是死了,说半天不吭声?你以为装死有用,需不需要老子给你叫医生?”
贾张氏:“柱子,不用叫,我听见他屋里有声,肯定就是理亏不敢出声,我跟你们说,要是有人感染了,就全怪这小野种好了,那鼠疫肯定是他带到院子来的,就是为了报复我们。这小子不吭声,该不会因为他也感染了吧?”
贾张氏的声音越来越多大。
江凡越不回应,她就仿佛是占据了上风,越想痛打落水狗似的。
“叫丧呐?”江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运行完《易筋经》劲力运转的最后一个小周天,收势吐气,一嗓子把傻柱噎得直翻白眼:“有空操心秦淮如,不如先给你张婶子预备后事。您没瞅见阎王爷的生死簿都摊开了?”
“死肥猪,小爷我好得很,反而是你,秦淮如已经出事了,就等你了,阎王爷正等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去报到呢!”
江凡倒是不怎么害怕感染了,通过[拔草瞻风]对于危险的预知能力。
在隔离室内,他感觉到的危险已经变得很微弱,证明隔离室的作用不低。
随着他体内的那束气劲气息壮大,这股感觉也在飞速减弱,直至现在几近于无。
贾张氏这么怕死。
而与病人同吃同住那么多天,她感染的概率是最大的。
江凡咒她死的这句话,顿时让她破了大防。
“小兔崽子咒谁呢?你才要穿寿衣躺棺材板!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还有,小心把你妈你家那个赔钱货都给染上了,对了,你被隔离在这里,不知道外面情况,她们是不是早就死了。”
“肥猪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赶紧瞅瞅自个儿印堂发黑没有,回头别跟您儿媳妇似的,临了连哭丧的人都找不着!你家里预好的寿衣和寿材是时候拿出来用了。”
“我呸!小野种你……”
一顿口水仗后。
晌午头儿太阳正毒的时候,一天内的第三次检查,贾张氏屋里突然炸了锅。
不多时,白大褂们乌泱泱往里涌,江凡扒着门缝瞅见那老太婆四仰八叉躺担架上,嘴唇紫得跟茄子皮似的。
担架抬过走廊时,他分明瞧见贾张氏手指头还勾着护士的白大褂不撒手,嘴里";嗬嗬";的动静活像拉不开的破风箱:“救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