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硝烟尚未散尽,明军已开始全面清剿。
坦克列阵收拢,机枪归仓,步兵排成横列,步伐沉稳地向战场中心推进。
他们像一堵缓缓移动的钢铁墙。
墙所过之处,无不肃清。
战场上一片狼藉。
尸体、残肢、焦土交错,火焰在断旗残盔之间舔舐,空气中弥漫着焦油与血肉的味道。
失去王子的沙俄军队早已群龙无首,尚存的士兵一个个灰头土脸、身披血污,早在坦克履带碾过战壕时便跪地投降。
更有人还未等明军靠近,就举起破烂的军旗,反绑双手,跪倒在地,口中不断念着:
“别杀我,求你们……我们是俘虏!我们投降了!”
少数还想负隅顽抗的士兵从碎甲堆中爬起,红着眼朝明军开火。
有的朝天乱射,有的干脆拔刀向自己砍去。
但他们很快就被明军当场击毙。
清脆的枪声响起时,那些已经趴伏在地的投降者一个个如被电击般抬头,惊恐万分地看着那几具中弹倒地、鲜血横流的同袍。
一名投降兵忽然跌跌撞撞地冲向明军士兵,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道:
“将军!让我来!让我来亲手执行他们!”
“他们不投降,是想拖咱们一起死!!我看他们早就不是自己人了!”
话音未落,又有数十人跟着跪下,齐声喊:
“让我来杀他们!求求你们给我个机会!让我表忠心!!”
“我们不是他们!我们早就不想打了!我们愿意为明国做牛做马!”
那些被点出来的“负隅顽抗者”刚想辩解,便已被明军枪托砸翻,按倒在地。
而那群抢着“行刑”的投降者脸上没有一丝羞耻,反而眼含期待,像是刚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明军士兵冷冷地看着这群人,没有动容,也没有笑,只是嗤了一句:“连自己人都敢抢着杀,畜生不如。”
没人反驳。
那群人甚至露出谄媚的笑。
有一个甚至舔着脸,学狗叫:“汪汪汪,只求主子不宰我。”
周围一片沉默。
他们的脊梁早就被大炮炸断!
能有几个民族硬抗装备代差,用血肉长城换新天?
罗尚文站在远处丘地,望着这一幕,平静地说道:
“凡拒不投降者——就地正法。”
“其余归入劳务管控。”
简短一句,便决定了上千人的命运。
随后他抬手指向前方草坡:
“战俘营,设在那里。”
“五千人,划区、编号、分班,先从重体力筛选起。”
战俘很快被集中押送至指定区域。
那原本是放牧的草场,如今被铁丝网与沙袋临时围出数十亩地。
一杆新插上的红底黑字大旗迎风而动——“战俘处置营”。
这面旗意味着归属,也意味着命运从此再无法自主。
战俘营没有砖墙,没有木屋,只有一排排破旧的军用帐篷,帆布上早已风雨斑驳。
草地踩成泥,帐篷里潮湿阴冷。
夜晚气温骤降,士兵们裹着烂被单哆嗦成一团,有人病倒,有人彻夜咳嗽。
餐食更是一种羞辱式的生存。
早饭是白粥,水多米少。
一人半碗,倒出来几乎能看清底。
可更让人心寒的——是粥里总会有一颗、两颗打空的弹壳。
黄铜外壳在清粥中反光,像是一双双死去同袍的眼睛。
没人敢动弹。
没人敢说“不吃”。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意外,那是警告。
是明军在告诉他们:“这饭,是从死人手里换来的。”
“你要是敢有二心——下一颗子弹就不是空壳。”
他们吃得战战兢兢,连吞咽都带着哭腔。
第二天清晨,草原雾重,冷风刺脸。
战俘营外,号角声骤然响起。
“所有人——出帐集合!”
“点名!列队!”
伴随着一声声呵斥,五千名沙俄战俘瑟瑟发抖地从帐篷中爬出。
他们饿了一整天,喝的粥少得可怜,连胃里的胆汁都快吐干。
夜晚气温骤降,不少人盖着湿被单熬到黎明,整晚缩成一团,脚趾早已冻僵。
有人头发上还结着霜,有人牙齿咯咯响,有人扶着同伴才站得稳。
可不等他们喘息,明军军官已挥手下令:
“集合点名,编组验体!”
“今天开始,正式分配各类劳工任务——煤矿、农田、器材运输、道路修缮,谁也跑不了!”
十几名身穿制服的军需兵快步走出,手中拎着量尺、绳尺、肩扛油笔板,像是进入牲畜市场的精挑细选官。
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在一排排沙俄战俘前穿梭。
“脱衣服,站直!双手举平!”
一名军需兵吼道,将一个瘦高的战俘拽到队前。
“你叫什么?”
“尼……尼古拉。”
“抬手!挺胸!”
明军兵士一把揪住他的肩膀,掀起上衣,指节在他肋骨上敲了敲,听着骨头的回响。
“肋太细,臂围不足,给我划入‘农田乙类’。”
啪地一声,一张编号纸贴在他胸前,蓝色印章压上去,像盖在牲畜耳牌上。
尼古拉双唇发白,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小腿在不停颤抖。
旁边一人刚想回头看了一眼,就被军士一脚踢倒。
“谁让你动了?”
“再动一分,直接拉去拉煤!”
队伍顿时死寂,空气冷得像刀子,没人敢喘气。
筛选还在继续。
“这个,臂长、腿粗,干过粗活。”
“拉出去——煤矿!”
“那个——骨架窄,眼神虚,估计就是个打算盘的,送后勤器材运输。”
“这女的……”
明军军官眉头一挑,看向那一排混在男兵里的女俘虏。
大多数是随军护士,也有逃兵家属。
“先编号,等‘文艺教习单位’来人挑。”
几个女俘顿时脸色惨白,有的直接瘫倒在地,哭出声来。
“别选我……我有丈夫……我有孩子……”
没人理她。
只有人拉她起身,把她的眼神翻开看看,再捏一捏她的手腕,像在判断一只母羊的产仔能力。
另一侧,一名老兵刚被分到“煤矿一级重劳”,突然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
“这、这干多久?我们是……战俘吧?会被遣返吗?”
回答他的是军官冷冷的一句:“战俘可以遣返。”
“可你们,是失败者。”
“失败者没有归期,只有义务。”
罗尚文此时正站在高台上,俯视整个验体广场。
数千人站在泥地上,瘦弱、麻木、像被秋霜打蔫的稻草。
他没有怜悯,只有安排。
“今日完成筛选,明日分批出营,投入各地劳务点。”
“不得有误,不得拖延。”
“所有分配路线,以煤矿优先,田地次之,后勤最后。”
“记住——不能让他们闲下来,闲下来就会反抗。”
副将低声问:“那这些人,分下去还能活多久?”
罗尚文头也不回,只淡淡回了一句:“那得看他们干得够不够快。”
第一批沙俄战俘已被押入地下矿井,开始为大明的工业线输送源源不断的煤炭。
另一批人,则在被整编为“田庄劳务部队”后,开始在黑土地上弯腰播种。
播下去的是他们的尊严,长出来的却是带着“东部特供”标签的粮食、蔬菜、奶油与牛肉干。
这些农产品不会分给他们。
他们只能看着——被送入城市粮铺,以“精细营养补充”的名义卖给他们的妻儿父母。
价格?是他们过往工资的五倍。
再然后,收银员笑着说:“多谢支持,咱这部分收益还要调拨给大明贫困家庭。”
“你们的牺牲,是为了世界更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