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排名很正常,他们没有办法、也不会去预测,各选手的战力究竟还有多少提升空间。比赛周期内,体质、技能大幅度提升的选手,极为罕见。
尚有涯背着尚逍遥、孙浩然,与我那霸金、山口百花筹集资金下重注,准备大赚一笔。问题在于,赌场对几人的行踪了如指掌,如果赌注异常,一定会引起警觉。如何避过赌场偷偷下注,才是赚钱的关键。
我那霸金提议道:
“二位,与赌场合作最为现实。”
尚有涯:
“与赌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必然出现意外。”
山口百花:
“以我看,‘堂堂正正’找朋友私下操作,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外人根本摸不清楚状况。没有朋友找你们打听内幕吗?”
实际上,主办方确定8强赛赛程之后,就有不少朋友前来打听内幕消息。
8强赛分两天比赛,每天4场比赛,孙浩然的对手名为比嘉四九,小组第一出线。比嘉是琉球大姓,“四九”为名,实在少见;不清楚来自于地名,还是他父亲的“四十九”岁。我那霸金、山口百花四处打听,也没搞清楚,比嘉四九究竟代表哪个家族。
比嘉四九的技艺特别,不是四大流派中的任何一派。这是自成风格的体现,一般来讲,战力不会太差;也不排除出身于无名小家族,有家传搏击术。
孙浩然的对战风格过于鲜明,容易被针对;难点在于,不能贸然放弃强项,以弱对战他人之强。反复斟酌之后,孙浩然确定最终方略,生生不息的抢攻策略不变,改强攻为以攻为守,等待对手出错。
在旁观者看来,孙浩然的两种策略并无明显差别;实际上的区别在于心态,在于看问题的视角,在于对战时的抉择。
比赛开始,孙浩然首先发难,以腿踢腿,以拳打拳,丝毫没有以速度突破防线的想法。比嘉四九的战力略逊于富名腰太郎,选择大开大合,强攻、抢攻,希望在最短时间内战胜孙浩然。
对战效果没有超出孙浩然的预料:速度略胜一筹,力量稍弱,手技稍逊。
比赛毫无花哨可言,显得沉闷,观众嘘声不断。孙浩然自认弱者,没有压力;比嘉四九以强者自居,稍显急躁。2分钟之后,比嘉以为时机成熟,突然加速、加力,强逼孙浩然。
孙浩然以退为进(自我安慰,不是诱敌深入),缓冲比嘉四九的攻击力。比嘉的意图明显,想将孙浩然逼入角落。
小组赛时,孙浩然曾将大城树木逼入角落,所以小心应对,避免陷入死地。时间超过5分钟,不露败象。
比嘉四九改变策略,以手攻为主,脚攻为辅,拳拳不离孙浩然头部。孙浩然稍露破绽,比嘉四九改拳为掌,抓住孙浩然的右手腕,欲用力将其摔倒。
超出所有人预料,孙浩然的力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弱。比嘉四九招数走到一半,一时无法变招;孙浩然抬右腿膝顶,重击比嘉小腹。比嘉不为所动,左手紧抓孙浩然右手不放,右手重击孙浩然头部。
孙浩然出左拳格挡,突然变招,抓住比嘉的右手腕,顺势扭身向后扯动。形势超出比嘉四九的预料,下盘不稳;孙浩然一个背摔,将其摔倒在地,比赛结束。
黑马,绝对的黑马!赌孙浩然胜的人不多,大约10%左右,赔率很高。赢钱的人,无论身份,全部站起来狂呼。输钱的人表现不一,真正的搏击爱好者,同样站起来喝彩;纯粹的赌客大骂比嘉四九的同时,不忘抹黑“大石桥浩然”;更有输红眼的赌徒,大骂赌场做局骗钱,有“黑幕”。
孙浩然四顾,以解牛眼看观众,却无人在意,很是失落:
“难道说,目光不够锐利?”
回到武馆参拜神像之际,强烈的愤怒与悲伤,一浪接着一浪,冲刷着眼前的黑暗;孙浩然明悟到,有无名物将要破茧而出,却迟迟无法突破屏障。与尚有涯师傅对打时,铁网变筛子,到处都是漏洞;孙浩然明白,手技再进一步,方能突破重围,击败尚有涯。
孙浩然十分得意,仅仅十几天时间,那种面对铜墙铁壁的无力感,便成了遥远的回忆,就连记忆都有些模糊,不久便会忘记。
尚无涯、我那霸金、山口百花三教练赢了很多钱,比孙浩然还要兴奋。十位壮势的跟班会员“赚的更多”,据说最少的一位,都超过一年的收入。尚老头很不以为然,告诫道:
“不要过分投机,以免害人害己!”
四强赛选在某周六晚,一天比完。孙浩然的对手名岛袋二,靠实力连战连胜。孙浩然觉得“大石桥浩然”这个名字太复杂,相比之下,岛袋二简洁明了。人如其名,岛袋二招式简单,直来直去,却让对手防不胜防;究其原因,就是强,力大、爆发力强,变招迅捷。
孙浩然想不出什么好招数,唯有硬碰硬、拼实力。两人一开场,没有什么试探,也毫无保留,直接以快打快、以攻对攻;两人都不讲究策略,都是什么招式好用什么。
如此强烈对抗之下,体力消耗很大、很快。打到4分钟,孙浩然出手速度未变,力量有所下降;岛袋二力量未变,速度略慢。看台上好评如潮,掌声雷动,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吼叫声,此起彼伏。
打到6分钟,岛袋二出招速度进一步放慢;孙浩然抓住机会,连续击打其头部;力量不大,几乎没有影响。岛袋二心理素质强大,并没有因为赌场给的排名而轻视对手;没有轻视也就没有急躁,稳扎稳打。
多次击中岛袋二头部,影响累加,其反应速度略有迟缓。8分钟,孙浩然双拳连击其左颊、右颏;岛袋二大受影响,晕晕乎乎,步履不稳。孙浩然乘胜追击,接连两脚踢中其脖颈,补一拳、飞一脚,岛袋二倒地不起。
孙浩然赛后回到东京都,再次与尚有涯对战,终于突破其筛子般的防线,赢多输少。对于孙浩然来讲,前段时间都是是积累,这才是真正的突破。一直没有干涉孙浩然的尚老头告诫道:
“浩然啊,寸止,不要再赢了,否则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我告诉过你,习武的最终目的是延年益寿,不是搏击,更不是争强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