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这是我的事,你没必要答应他。他今日若不说,就别想走出护龙山庄!”归海一刀猛地挣脱上官海棠的手,寒光一闪,拔刀便朝着墨白迅猛冲去。此刻,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隐隐有诡异的黑气氤氲散开。
上官海棠看着如发狂野兽般的归海一刀,双眼满是骇人的猩红色,不顾一切地朝墨白扑去,心中大惊失色。她瞬间意识到,归海一刀这是走火入魔了!而且他这毫无预兆的突然出手,恐怕墨白要吃大亏。
“墨公子小心!快躲开,一刀走火入魔了!”她心急如焚,高声呼喊。
墨白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归海一刀,即便没有上官海棠的提醒,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归海一刀的异样。他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迎着归海一刀劈来的凌厉攻势,不慌不忙地伸出修长的食指,精准无误地击在归海一刀的手腕之上。归海一刀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落,可他依旧如疯狂的蛮牛,不管不顾地继续朝墨白攻去。
墨白见状,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毫不犹豫地抬起一脚,重重踹中归海一刀的腹部。归海一刀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撞到大殿的粗壮柱子上,随后无力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角缓缓溢出殷红的鲜血。
“墨公子还请手下留情!”上官海棠深知墨白修为高深莫测,却没想到归海一刀在他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她心急如焚,连忙快步上前,仔细查看归海一刀的伤势,焦急地问道,“一刀,你怎么样?”
归海一刀满心都是难以接受的挫败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如此轻易就败下阵来。听到上官海棠的询问,他只是黯然地摇了摇头,双唇紧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墨白,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心知今日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下墨白了。在真相与上官海棠之间,他内心极度挣扎,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做出抉择。
他挣扎着站起身,声音沙哑却又透着决然:“墨公子,在下刚才多有得罪,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只求公子告知真相,在下死而无憾。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海棠。”
“一刀,你这是何必呢?都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急于一时,更何况我……”上官海棠心疼不已,试图劝他。
归海一刀却猛地打断她的话,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墨白,一字一顿道:“你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就算死,我也要知道真相。”
墨白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哎!归海大侠不必如此,我之所以不说,也是为了你好。真相是你现在根本无法接受的,我说出来,你只会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归海一刀听后,依旧不为所动,铁了心要知晓真相。墨白见状,接着缓缓说道:“你的雄霸天下最后一招,魔性太重,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无法控制自己。你若继续修炼下去,最终只会沦为只知杀戮的野兽。到那个时候,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会惨死在你的刀下。”
“怎么会这样?一刀,墨公子说的是真的吗?”上官海棠听闻,心中惊涛骇浪,急忙转头询问归海一刀。归海一刀面色阴沉,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上官海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望着归海一刀,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归海一刀满脸都是绝望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苦苦追求的最强境界,竟会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
墨白瞧着他们二人,轻声说道:“不过,也并非没有解决之道。”
归海一刀和上官海棠听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同时急切地看向墨白,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墨白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才接着缓缓说道:“只要你能找到一种特殊的心法,便可压制魔性。但这种心法极其罕见,只有在特定的神秘之地才有可能寻得。”
归海一刀听到这话,先是心中一喜,可很快又泄了气。他心里明白,能遏制魔性的功法,一般都是顶级门派的不传之秘,自己想要获得,谈何容易?就算借助护龙山庄的力量,也未必能如愿以偿。想到这里,归海一刀不禁有些失落,满脸的沮丧。上官海棠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难处。
她温柔地安慰归海一刀:“一刀你也别急,现在既然知道了解决方法,义父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们去求求义父,一定可以得到心法的。”
“其实我这里倒也有可以压制魔性的心法,你们如果不嫌弃,我也可以送给你们。当然了,你们要是自己能找到的话,不用我的也无妨。”墨白说着,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冰心诀。上官海棠闻言,激动得眼眶泛红,急忙上前双手接过,如获至宝般仔细地翻看起来。这冰心诀在风云里能压制聂风祖传的疯血,功效自然是不同凡响。
上官海棠迫不及待地把冰心诀递给归海一刀,催促他按照心法运功。归海一刀依言而行,试着运行心法之后,身上那股令人胆寒的戾气明显减少了许多。
“多谢公子赠功之恩,日后公子但有所求,归海一刀绝不推辞!”归海一刀真切地感受到了心法带来的奇妙效果,站起身来,一脸郑重地向墨白道谢。
“些许小事,不必介怀,能帮到归海大侠就好。与你们的约定,我也会做到。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墨白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上官海棠刚想开口挽留,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墨白却突然意味深长地说:“还有些事要给你们提个醒,有些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往往相识多年的人,也不见得说的就一定是真话,还望你们遇事能多些思量。”
说完,墨白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归海一刀和上官海棠在原地,一脸茫然地思考着他话里的深意。他们二人也听出墨白最后这番话意有所指,只是他说得太过突然,让他们一时摸不着头脑。
出了护龙山庄,墨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差不多了。至于上官海棠他们能不能领悟自己话里的意思,就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如果他们还是要走上原来既定的命运轨迹,那也只能说他们命该如此。墨白自觉这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该去曹正淳那边买个“保险”了。至于剩下的事情会如何发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巧妙地摆脱护龙山庄的跟踪后,墨白步伐沉稳,径直朝着东厂走去。曹正淳在得知墨白到来的消息后,立刻放下手中繁杂的事务,满脸堆笑,命人将墨白恭敬地请进内堂。
“曹督主气色不错啊,看来事情进展很顺利啊。”墨白神色自若,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对于墨白这种看似不太把他当回事的态度,曹正淳也并不介意。毕竟墨白之前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一些小细节,也没必要太过计较。他满脸堆笑,笑呵呵地问道:“这还是多亏了墨公子相助,杂家这边才有了如此大的进展。墨公子特意前来,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杂家效劳的地方?公子尽管直言,杂家一定竭尽全力办到。”
“也没什么大事,我来此一是看看督主事情进展得如何,需不需要帮忙;二来嘛,也是时候要督主兑现我们交易的承诺了。”墨白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自然,杂家怎么会不兑现承诺呢?这不是一直在等公子提出条件嘛。”曹正淳连忙说道,接着便详细讲述起来。他根据墨白给的线索,在鱼龙混杂的赌场找到了成是非。
当时的成是非因为出千,正被赌场的打手们围殴毒打。若不是墨白提前跟他说过成是非的事情,曹正淳都要怀疑自己找错人了。没想到威名赫赫的古三通的儿子,竟会是这副落魄不堪的模样。不过为了自己的计划,他还是命人将成是非保了下来。成是非得知是东厂出面保他,吓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跟着曹正淳离开了赌场。
曹正淳把成是非妥善安顿好之后,便没有再过多理会他,而是马不停蹄地秘密潜入天牢,找上了古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