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看向杨铁心,神色关切地询问:“穆大叔,您想出城之后打算去往何处?”杨铁心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一丝眷恋,缓缓说道:“我打算回牛家村,那里是我的根,有着我太多的回忆。”
郭靖听到“牛家村”三个字,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好奇与惊喜,脱口而出:“牛家村?我父亲也是牛家村的!”
杨铁心闻言,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浮现出惊讶之色,他紧紧盯着郭靖,眼中满是疑惑,问道:“你怎么也是牛家村的?我在牛家村生活多年,为何从未听闻过你?你父亲姓甚名谁?”
郭靖神色认真,恭恭敬敬地回答:“我父亲叫郭啸天,母亲叫李萍。”
杨铁心听到“郭啸天”三字,身子猛地一震,眼中瞬间涌起激动的泪花,他颤抖着双手,一把抓住郭靖的肩膀,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孩子,你竟是啸天兄弟的儿子!我是杨铁心啊,你父亲的结义兄弟!”
郭靖满脸震惊,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杨铁心,嘴巴微微张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声音哽咽地说:“杨伯伯,真的是您吗?我从小听母亲说起过您,没想到今日能在此相认!”说着,郭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杨铁心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杨铁心连忙将郭靖扶起,双手紧紧握着郭靖的手,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慨:“好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当年我与你父亲在牛家村,那日子过得……唉,后来遭遇变故,我与你郭叔叔失散,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你们的下落。”
郭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问道:“杨伯伯,我听母亲说,当年您和我父亲遭遇了大难,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铁心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缓缓说道:“当年,我和你父亲在牛家村,因为得罪了一些权贵,那些人勾结金兵,对我们赶尽杀绝。你父亲为了保护我和你母亲,不幸遇难……”说到此处,杨铁心已经泣不成声。
郭靖的拳头紧握,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杨伯伯,这笔血债,我一定要讨回来!”
杨铁心拍了拍郭靖的肩膀,说道:“孩子,报仇之事不可鲁莽。如今你有了这般好身手,将来定能为你父亲讨回公道。”
一旁的墨白、黄蓉等人看着这一幕,也不禁为之动容。黄蓉眼眶微红,轻声说道:“这可真是太巧了,没想到郭大哥和杨大叔竟有这般渊源。”
墨白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感慨:“缘分天定,郭兄与杨大叔今日相认,也算是了却了一段长久的牵挂。”
众人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与感慨之中。
杨铁心满脸关切,目光紧紧锁住郭靖,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问道:“孩子,你母亲如今状况如何?”
郭靖听闻,原本带着重逢喜悦的脸庞瞬间被阴霾笼罩,眼神中满是悲愤,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我母亲……她惨死了。”说罢,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郭靖强忍着悲痛,缓缓将在草原上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杨铁心听得眉头紧锁,眼眶也不禁湿润,待郭靖说完,他长叹一声,感慨道:“不愧是啸天兄弟的妻子,如此深明大义。如今她与啸天兄弟在天上相聚,啸天兄弟泉下有知,也能感到欣慰了。”
杨铁心抬手轻轻拍了拍郭靖的肩膀,接着问道:“孩子,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郭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神色坚定地说:“我奉师命前来中原寻找杀父仇人,并且与杨大叔您的儿子约定了比武。”
“我的儿子?”杨铁心满脸震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们母子竟然没死?我这些年四处打听,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郭靖见状,连忙解释:“我听师傅说,当年杨伯母是被金人所擒,但好在被邱道长所救。至于他们如今安在何处,我也不清楚,我正打算去找邱道长问个明白。”
杨铁心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与你一同前行吧,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们母子。”
一旁静静聆听的墨白,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心中清楚,若是杨铁心与杨康真到了相见之日,知晓杨康如今认贼作父、行事乖张的模样,不知会是怎样的痛心疾首。
墨白暗自思忖,这江湖的恩怨情仇、命运的阴差阳错,实在是让人唏嘘。
杨铁心将穆念慈拉到一旁,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道:“念慈啊,此番我与靖儿前去寻你杨伯母和我那孩儿,前路艰险,危机四伏,我实在不忍心让你跟着冒险。”
穆念慈一听,眼眶瞬间红了,紧紧拉住杨铁心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爹爹,我怎能放心您一人前去?我要陪着您,我不想与您分开。”
杨铁心轻轻抚摸着穆念慈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念慈,你听爹爹说。你自小跟着我在江湖漂泊,吃了不少苦。如今有个机会,能让你安稳些。我瞧着墨白公子为人正直,武功高强,对你也颇为照顾。我想……想把你托付给他,往后你跟着他,爹爹也能放心。”
穆念慈听到这话,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杨铁心见状,又转头看向墨白,缓缓说道:“墨白公子,实不相瞒,念慈并非我亲生女儿。当年,我在雪地里捡到了襁褓中的她,她小脸冻得青紫,哭得微弱。我和拙荆实在不忍心,便将她收养,这么多年,一直视如己出。她身世可怜,我只盼她能有个好归宿。”
墨白听着杨铁心的讲述,心中对穆念慈的遭遇满是同情,可听到杨铁心的托付,他却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