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妙韵在屋里屋外仔细寻找着麻袋,但一番寻觅下来却一无所获。
她眉头微皱道:“这屋子里居然连个麻袋都找不到,看来要想寻到一只麻袋,只能前往厨房找一下了。”
一旁的冒宗炜听闻此言,连忙摆手说道:“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若是我们贸然前去厨房找寻,万一不小心弄出声响,惊动了其他不相干之人可如何是好?”
说罢,他便转身走到放置衣物和被褥的箱柜前,伸手开始翻动起来。
不多时,只见他从众多物品之中抽出一床被单来。
“有此被单足矣,用它将他捆绑起来,也是一样可行的。”
言罢,冒宗炜动作利落地拿起被单,在李四公子那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身躯上缠绕了数圈。
每一圈都系得紧紧的,不仅牢固无比,而且还留出了一个便于手提的部位,以便能顺利地带着李四公子离开此地。
望着冒宗炜那行云流水般熟练的操作手法,童妙韵不禁掩嘴轻笑出声:
“嘻嘻嘻!冒大哥啊,瞧你这驾轻就熟的模样,想来此类事情你定然是没少做呢!
此前你曾多次抓捕过那毒蝎子组织的杀手,并将他们送去矿山挖矿,如今这绑人的技巧竟是如此娴熟精湛呐!”
面对童妙韵的调侃,冒宗炜略显尴尬地轻轻咳嗽了一声,赶忙开口解释道:
“童姑娘切莫说笑了。我不过是时常外出至荒郊野岭,进行地质勘探工作而已。
有时在途中偶遇一些看似颇为合用之物,因体积较大难以徒手搬运,故而才会想出这般法子将其带回。
久而久之,也就练就了这一身还算过得去的捆扎功夫。”
“嘻嘻!我明白了。”
童妙韵欢快地笑出声来,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娇俏可爱的面容在月色下更显灵动。
她急切说道:“那咱们就别耽搁啦,赶紧带着他到外边去吧!”
话音未落,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轻盈的飞燕一般,率先冲出了房门。
她轻提一口气,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便如羽毛般轻飘飘地跃上了屋顶。身姿矫健而优美,宛如仙子下凡。
站定之后,她回头望了一眼,见冒宗炜还未跟上,便朝着前方挥挥手,示意他快点跟上自己。
随后,童妙韵不再迟疑,脚下发力,沿着屋顶迅速向前奔去,在月色的映衬下,她的身影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远处。
冒宗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轻松地提起被五花大绑得像粽子一样的李四公子,跟随着童妙韵的步伐,也跃上了屋顶。
只见他身轻如燕,步履稳健,紧紧地跟在童妙韵的身后,丝毫不落下风。
此时夜色正浓,如墨的天空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两人前行的道路。
他们在月光下急速奔跑,穿过一片片错落有致的屋顶和高矮不一的墙头。
跑着跑着,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荒凉起来。四周的房屋越来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大片荒芜的土地和杂草丛生的旷野。
就在这时,童妙韵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警惕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片刻之后,确定附近没有其他异常声响后,她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颗用黑布严密包裹着的夜明珠。
童妙韵轻轻地揭开黑布一角,顿时,一股柔和的光芒从夜明珠中散发出来,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借着微弱的光亮,冒宗炜这才看清,原来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黑黢黢的房屋。
这座房屋看上去破旧不堪,墙壁斑驳脱落,门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下来。
童妙韵手持夜明珠,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房屋。
走到门口时,她再次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
确认里面确实没有其他人后,她才放心地推开那扇已经腐朽的木门,迈步走了进去。
冒宗炜紧随其后,进入屋内,在夜明珠的光线映照下,终于看清楚了这间屋子的全貌——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破庙。
童妙韵轻启朱唇道:“好了,我们就把他放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只见冒宗炜手臂一甩,便将李四公子像丢沙包一样重重地扔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上。
但是冒宗炜并未着急解开李四公子身上被封住的穴道,反而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询问身旁的童妙韵:
“童姑娘,接下来你究竟有何打算呢?怎样做才能彻底打消这小子向童家提亲的念头啊?”
童妙韵秀眉微蹙,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唉,其实我还没有仔细思考清楚呢!
起初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先心平气和地跟他谈一谈,如果讲道理能行得通自然最好;可若是他执意不听劝,那就只能吓唬吓唬他了。”
听到这话,冒宗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接着又追问道:“那么问题来了,童姑娘,您是否打算让他知晓你真实的身份——童家人呢?”
童妙韵毫不犹豫地否决道:“这万万不可!倘若让他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县令大人必然也会很快得知此事。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呀!
我实在担心万一惹恼了县令大人,他会故意给我父亲找麻烦、使绊子,到那时咱们童家的日子恐怕就要难过喽!”
冒宗炜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佳人柔和而美丽的面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蜜意。
他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愈发温柔起来,轻声提议道:
“要不这样如何?由我亲自出面去警告威胁他一番。
我可以告诉他,他所看上的那位姑娘乃是我尚未过门的妻子。假如他不肯放弃提亲的念想,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缺胳膊断腿的下场,严重些说不定连小命都难保......”
他话音未落,只见童妙韵兴奋得双手一拍,兴奋叫好道:
“哎呀!这个主意简直太妙啦!冒大哥,你可真是思虑周全啊!
要知道本小姐可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家,万一被那家伙猜到了我的真实身份,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哟!”
说罢,她那张俏丽的脸蛋上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一般耀眼夺目。
冒宗炜呆呆地望着眼前巧笑嫣然的佳人,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瞬间化作一滩春水,柔软无比。
与此同时,他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这童姑娘的反应怎么跟其他寻常女子如此不同呢?
想他闯荡江湖多年,所见的那些女子们,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时,往往都会表现得娇羞腼腆、含情脉脉;可这位童姑娘却是这般落落大方、不拘小节,或许这便是江湖儿女特有的豪爽与率真吧!
想到此处,冒宗炜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将来有多少男子妄图前来向童姑娘提亲,他定会不遗余力地加以阻挠和破坏,绝不让任何人抢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两人商议妥当后,只见冒宗炜手臂一挥,一股内力从他掌心涌出,瞬间解开了李四公子身上的昏睡穴和哑穴。
躺在地上的李四公子先是眉头微皱,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由于他的眼前被一块黑色布条蒙住,所以只能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些许光亮透进来。
李四公子下意识地想要活动一下四肢,然而令他惊恐万分的是,自己的手脚竟然完全无法动弹!
刹那间,他脑海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昏迷前那可怕的场景逐渐清晰起来。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绳索紧紧捆绑着,根本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
恐惧如影随形,李四公子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张开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什么人?绑……绑架我是不是为了银子啊?”
他的声音也因过度紧张而变得颤抖不已,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会熄灭。
看着李四公子这般惊慌失措、魂不守舍的模样,站在一旁的童妙韵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恶作剧的念头。
还没等冒宗炜来得及开口回应,她便迫不及待地向前迈了一步,故意用一种尖细而又怪异的嗓音抢答道:“李四公子呀!你这两日究竟干了些啥事儿,心里头就真的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李四公子一脸茫然地瞪大双眼,嘴唇微张,颤抖着声音问道:“我......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回想起这两日来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他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
这两天,李四公子可谓是过得充实而又多彩。
昨天白日里,他兴致勃勃地穿梭于繁华热闹的街市之间,尽情享受着各种美食带来的味蕾盛宴。每一道佳肴都令他赞不绝口,流连忘返。
不仅如此,他那双眼睛也没闲着,不停地四处张望,欣赏着来来往往的美女们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心中暗自窃喜。
逛累了之后,便走进一家家店铺,挑选着各种各样心仪的物品,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收入囊中。
就在昨日,为了品尝到传闻中无比美味的斋饭,李四公子甚至代替父亲前往了那座庄严肃穆的玉佛寺。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竟然邂逅了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只见她肌肤如雪,眉如远黛,眼似秋水,一颦一笑间皆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李四公子瞬间便心动不已,当下便决定要将这位佳人纳入自己的府邸之中。于是乎,他赶忙回到家中,苦苦央求父亲,请媒人前去女方府上提亲。
今日,李四公子依旧在外肆意玩耍。
先是与一群志同道合的读书人相聚一堂,围坐在一起悠然自得地喝着香茗,时而吟诵几句诗词,时而相互切磋作对,好不快活。
随后,他们又一同前往街头巷尾,聆听那些引人入胜的故事以及婉转悠扬的曲子。
不知不觉间,夜幕悄然降临。李四公子打道回府,回到自家院中,与那些伺候他的人们纵情欢乐起来。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欢愉的氛围中时,突然一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劫匪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他五花大绑地带走了……
童妙韵冷哼一声道:“哼!亏你还有脸问!难道你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好事吗?
告诉你吧,你犯下了大错特错之事!你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敢对我们老大的女人心怀不轨!”
冒宗炜原本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到童妙韵此言一出,心中感到奇怪,因为这与他们事先商量好的说辞完全不同。
很快他便决定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依旧配合着默不作声,只是微微挑起了眉毛,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李四公子听后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辩解起来:“我绝对没有对你们老大的女人有任何非分之想啊!我只不过是碰了碰我自家府上的侍妾和丫鬟而已......”
说到此处,他忽然话语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虽然他所碰的的确是自己家中的女子,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却曾对另外一名女子产生过强烈的占有欲望。而那名女子,正是童家的姑娘。
此刻被童妙韵如此直白地点破,李四公子顿时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你所说的意思莫非是,那位童家的姑娘竟然……竟然会是你们老大的女人?”
童妙韵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嘲讽地说道:“和聪明人讲话果然轻松不少呢!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其中缘由,那就乖乖认错受罚吧!”
此时的李四公子脸色煞白,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他的脸颊依然紧贴着冰冷且满布灰尘的地面,那种粗糙的触感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谁能想到一时的贪恋竟会给自己招来如此大祸,他宁愿自己愚笨一些,也不愿成为这个所谓的“聪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