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带着保镖匆匆赶到,迅速将沈婉控制在其他病房。
此时的李卫国,心中满是对女儿李曼的担忧和对沈婉的愤怒,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竟然是暗害女儿的罪魁祸首。
而那施行诅咒的降头师,至今仍逍遥法外,让他更是愤懑不已。
李卫国、薛老板和杨修三人来到沈婉面前。只见沈婉头发散乱不堪,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神色,她警惕地看着三人,对他们的到来表现出强烈的排斥感。
杨修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问道:“沈夫人,有些事情我想亲自问问你。”
沈婉却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我是李太太,我是李家的女主人,你这贱人有什么资格问我!”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极端的偏执,让人完全无法与她正常沟通。
李卫国见状,连忙说道:“沈婉,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李卫国自问对你不薄,哪点对不起你了?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有人指使你?”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不解,实在想不明白沈婉为何会变成这样。
沈婉冷冷地说道:“李卫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财产全都留给那个小贱人了,阿哲也是你儿子,你有没有为我们考虑过?没人指使我,都是我干的。”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和决绝。
李卫国注视着眼前几近失控的沈婉,心中五味杂陈。因为财产的问题,沈婉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他深呼吸一口空气,缓缓说道:“沈婉,阿哲毕竟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给他?你知道吗,曼曼跟我说她根本就不想继承公司,她不愿走我给她铺的路,她有她喜欢做的事。当我知道她的想法之后,我就决定了,等阿哲长大了,将公司全都交给阿哲管理。”
这句话一出,沈婉的动作突然僵硬了一下,眼中瞬间掠过一丝难以言明的复杂情感。
李卫国见状继续说道:“这些事我本来想等阿哲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再和你说,究竟是谁和你说的我要把财产全都给曼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想要弄清楚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在捣鬼。
沈婉的脸色变得苍白,她颤抖着嘴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李卫国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利用了。
李卫国见状继续说道:“沈婉,我们之间不应该有这么多误会。就当是为了阿哲,你也应该相信我,你把事情都交代清楚,我保证,等你出来以后,你依然是李太太。”
听到李卫国说阿哲,沈婉终于低下了头,沉默良久后,缓缓开口说道:“你们想问什么?”。
李卫国问道:“李曼母亲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一想到前妻陈琳的死,心中就一阵刺痛。
沈婉缓缓开口说道:“五年前,你记不记得有一天我给你打电话说我和阿哲生病了?” 李卫国闻言点点头。
沈婉继续说道:“我说让你来一趟送我们去医院,可是你呢?你说你在陪你老婆孩子,让我自己想办法。我只能拖着病体带着高烧的阿哲打车去医院,那次阿哲病得很重,医生说是高烧引起的肺炎,我们娘俩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你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从那天起我就知道,靠别人是没用的,想要出头,就需要靠我自己。”
沈婉似乎回忆起了那段伤心的往事,眼里不由自主地掉下了眼泪。
“我知道你说你会离婚,会娶我进李家都是在骗我,只要陈琳还活着,我就不可能有机会。”
杨修在一旁听得出来,陈琳就是李曼的生母。沈婉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她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都白费了,都是因为陈琳的存在,才让她一直无法得到应有的地位。
李卫国接着问道:“后来呢?”
沈婉回忆道:“后来,我出院那天,有人主动找到了我,他跟我说,他可以帮我实现愿望,呵呵,我当时以为他是个骗子,但他跟我说,他能帮我真正成为李太太。所以我相信了。”
杨修问道:“你就没想过他有其他目的?他为什么找上你?”
沈婉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想?我不在乎,只要他能帮我成为李太太,我什么都不管。哈哈,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陈琳死于车祸,之后我带着阿哲进了李家,至于陈琳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关心,也不在乎,我的目的达到了这就够了。” 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薛老板问道:“这个帮你的人,就没让你帮他做什么吗?”
沈婉说道:“有,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让我帮他带些东西回李家,什么花盆,木雕,石头,什么都有,记不清了,能摆的就摆着,不能摆的都让我丢花园了。”
杨修继续问道:“后来呢,你又为什么要害李曼?”
沈婉好像受到刺激一般,恶狠狠 地说道:“自从我到了李家之后,根本没人把我当成李太太,尤其是李曼,从我进门的第一天起,就处处和我作对。那时我便知道,若她不死,我永远只能是那见不得光的情妇,阿哲也摆脱不了被人鄙夷的‘小三之子’的标签。直到上个月,那人又找了我,说能帮我除了李曼,让我成为名副其实的李太太,那样阿哲也能顺理成章地继承李家,我本来还犹豫的,毕竟李曼是个女孩,他凭什么和我儿子争家产。”
她看向李卫国,“直到那人和我说,李卫国,你把家产都给你女儿了,一毛钱都没给我们娘俩留,所以我答应了他,那晚和她吵了一架,将她气出家门。”
她笑着看向李卫国说道:“这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你的那一巴掌,她也不会离开。”
李卫国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了对李曼深深的自责表情,没想到自己竟然间接导致了女儿的危险。
沈婉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情你们知道了,本来她应该是意外车祸身亡的,可不知为什么,偏偏她活了下来,而且她还在查陈琳的死因,我绝不能让她得逞,我想联系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消失了一般,没办法,我又找了其他的降头师给李曼下咒,可谁能想到,一次又一次,全都失败了。她看到我动了她的人偶,一旦醒来,我的事情全都会败露,所以我只能先动手。”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疯狂。
李卫国听着,眼眶泛红,声音颤抖问道:“阿哲呢?他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 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害怕这件事情会对儿子阿哲造成伤害。
沈婉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说道:“他不需要知道,他只需好好读书,以后继承李家家业就好了,至于其他的罪孽,全由我一人来背。”
薛老板微微蹙起眉头,接着问道:“依你所言,策划车祸之人与近来暗害李曼的降头师并非同一人?” 他的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情背后的水很深。
沈婉刚欲开口作答,突然双手抱头,痛苦地扭动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因剧痛而扭曲。
薛老板脸色瞬间大变,大喊一声:“不好!” 话音方落,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沈婉便如陷入疯魔一般,猛然起身,朝着窗户冲去,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三人惊愕万分,旋即朝着楼下狂奔而去。楼下早已围满了人,水泄不通,三人费尽周折,才艰难地挤进人群。
只见沈婉趴在地上,口鼻溢血,殷红的鲜血在地面上晕染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诡异血花。
李卫国上前打探,发现沈婉已然没了气息,他的心中一阵悲凉,虽然沈婉做了很多错事,但毕竟相识多年,如今看到她落得如此下场,还是忍不住感到痛心。
薛老板见状神情凝重转身对杨修说道:“此间之事暂且告一段落,沈婉一死,后面的线索就断了,我先回店里。你在医院安心养伤,这段时日,好好斟酌我之前的提议,若考虑好了,便来店里寻我。” 言罢,薛老板唤来一辆出租车,匆匆离去。
李卫国则留在原地,与医院的医护人员一同料理沈婉的后事。他的保镖拨通报警电话,详尽地汇报着沈婉杀人未遂以及跳楼自杀的情形。
而杨修满心牵挂着李曼,快步回到了她的病房。看着李曼熟睡的脸,杨修轻轻握住她的手,坐在床边,一夜未眠。
......
城北 “咒傀坊” 店铺。
一位黑袍人,正站在供桌前,全神贯注地操作着一场神秘仪式。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半空中快速比划,动作诡异而流畅。随着他的动作,桌上的一个纸人突然摇晃起来,最终缓缓倒地。
黑袍人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缓缓转身,坐在了一个打着赤膊的降头师面前。
降头师眉头紧皱,面露不忍之色,说道:“师傅,沈婉毕竟知道得不多,而且她在我这儿花了不少钱,有必要灭口吗?” 。
黑袍人冷哼一声说道:“一枚棋子罢了,既然已经没了用处,也就没必要留着了。你和她是直接联系的,万一她被抓,把你供出来,到时候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降头师若有所思,接着又问:“师傅,咱们为啥非得在李曼身上大费周章啊?直接除掉杨修不就省事了?”
黑袍人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你懂什么!当我得知他们俩在我策划的那场车祸里都活下来后,就知道那薛老板定然不简单。杨修能在那种绝境下逃生,想必身上留着此人给他的后手。而且,李曼本就该死在那天,却因杨修活了下来。想必李曼的命格已经和杨修紧密相连了,只要李曼一死,杨修的气运就会消散,到时候再收拾他,就轻而易举了。”
降头师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师傅,这杨修到底有啥秘密啊?上头这么重视,非要除掉他。”
黑袍人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战大人一直怀疑清城存在隐藏的高人,看来车祸那次战大人有意让杨修去到姓薛的那里,目的就是为了探出姓薛的底细,至于杨修我也不清楚。既然上头的大人下了命令,咱们就得办好。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败露,暂时不要有其他动作了,以免被姓薛的盯上”
降头师回答道:“是,师傅”
黑袍人问道:“李家别墅的布局怎么样了?”
降头师连忙回答:“没问题了,最后一件东西已经被沈婉带回去了。”
黑袍人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接下来任务就是拿到李家别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