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门口听着里面孔毓圻的话,已经哭肿了眼的少妇,面色平静,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没什么反应。
而少女则面上不服、委屈中带着些许惊恐,她不信,不信父亲真的会把自己姐妹两个交给这小子任凭处置,肯定是家族就这么做个样子,他肯定不敢不给家族面子,把她们怎么样的,小妮子心中还是抱着幻想。
沉寂了好一会儿,孔毓圻感觉自己脑门的汗都流到地板上了,终于听到头顶传来了朱慈烺的声音。
“李安,把人请进来。”
“是,殿下。”李安出去一看,二女皆是已经在门外跪着了。面无表情的请二女入内。
“罪女叩见殿下,无意冲撞殿下威仪,罪该万死,请殿下开恩,从轻责罚。”
二女低着头来到榻前,少女抬头看了一眼慵懒躺着的朱慈烺,随着姐姐一起跪地拜下,但她始终没有开口。
朱慈烺起身,坐到榻沿,按脚的方清荷识眼色的蹲下替朱慈烺穿好靴子,朱慈烺站起身形,走到旁边的武器架前,由他们伺候着穿戴甲胄,一切准备妥当了,这才走到少妇面前。
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绣春刀鞘勾住她的脖子,没有用力,懂事的少妇自然而然的顺着刀鞘直起上身,接着被朱慈烺抬起了下巴。
细腻白嫩的脸颊上,左右两道巴掌印还在,被粉遮掩着露出淡淡的痕迹,哭红肿胀的桃花眼可怜楚楚的望着朱慈烺,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
右手收回刀鞘,左手端着少妇的下巴,大拇指研磨着红唇小嘴。
朱慈烺大拇指一挤,少妇顺从的闭上眼睛,嘴巴自然微微张开,含住了指头,而且还很有经验的吸吮了两下,丁香小舌缠绕了两圈。
但眼中的泪水,终究是怎么也兜不住,断线般的连珠滑落脸庞。
不知是朱慈烺释放的善意让她欣喜的眼泪,还是朱慈烺大白天在这种妹妹弟弟都在的场合,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轻薄调戏自己,屈辱委屈的泪水,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朱慈烺抽回左手,少妇睁开眼睛,苍白的脸颊终于红润了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泪带羞的看着朱慈烺一身甲胄,英俊帅气的让人迷恋。
“你叫什么名字?”朱慈烺淡笑着,终于说话了。
“罪女孔淑仪。”
朱慈烺轻笑一声,点点头,走到旁边少女的眼前,伸出刀鞘勾了勾,少女跪的早就不耐烦了,立即就直起身子,皱着凝眉看着朱慈烺,倔强又有些恐惧。
“呵呵。。。”果然,少女脸上也有两道巴掌印,怪不得这么乖了,“你呢?”
“孔淑贞。”倔巴巴的口气,表示着她的不服气。
“嗯,孤记住了,你也要好好记住孤。。。”朱慈烺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了一句。
就转身走到孔毓圻身前,弯腰将孔毓圻扶起:“孔卿快快请起,这是做什么,孤怎么会和一个小妹妹一般见谅呢,她古灵精怪,孤喜欢着呢。”
“谢殿下开恩,殿下仁慈宽容,臣必将上书朝廷,为殿下赞德。”孔毓圻又抛出好处善意,孔家是天下读书人的风向标,也是话语权。
“哈哈哈,孔卿有心了,今日孔家之行,孤算是功德圆满了,日后若有机会,再来祭拜先师,今国事艰难,孤也不宜久留。”
“河北各地的军民百姓还等着孤去解救,实在是辜负了孔家的一番盛情。还望孔卿向令尊和衍圣公告罪,孤就不去辞行了,这就出发继续北上了。”
“啊?。。。什么?殿下现在就要起行?臣已经将晚宴和晚上的行程安排妥当,曲阜和周边的乡绅、大儒都盼望着今晚为殿下接风庆功,殿下怎能如此匆忙离去。”
“还请殿下三思,行军不急在这半日时间,殿下今晚就留宿一晚吧,好让孔家尽尽地主之谊。”
“呵呵,诸位的好意,孤心领了,让大家放心,若有机会,孤南下返途会再来孔家,到时再一尽君臣之欢,现在百万军民嗷嗷待援,实在耽搁不得,好了,就这样吧,孤这就出发了。”
听到这里,二女同时松了一口气,嘴上说着不害怕,但到了这会,孔淑贞其实已经隐隐感到恐惧了,看这样子,家里是真的要把她交给太子处置。
还好,这小子还算识趣儿,或者莫不是怕了,现在灰溜溜的要夹着尾巴逃跑了,孔淑贞心中畅快的想着,看向朱慈烺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屑,刚才的倔强和惊恐早就不知去向,现在只剩得意和不屑挂在脸上。
“这。。。既然如此,那臣送殿下。”朱慈烺要走,孔毓圻也没办法。
“嗯,走吧。”朱慈烺转身向外走去,忽然瞥见孔淑贞的脸,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却带着让人厌恶憎恶的表情,让人恨不得间之而后快。
朱慈烺自然知道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她现在想的什么,但,大丈夫,得失从不在一时,慢慢来,不急。
“殿下,这是家父交给臣的玉佩,乃臣家族的传家信物,还请殿下鉴赏。”孔毓圻当然不会忘了自己的另外一个任务。
“哦?那孤可得好好瞧瞧了。”朱慈烺接过,入手圆润温和,似是自身就带着常温,嗅了嗅,似散发着阵阵清香。
“嗯,确实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美玉,非常细腻的质感,温润如水,沁人心脾,实属极品,确实是一块难得的传家宝,哈哈。。。”
朱慈烺出城的路上翻看把玩一路,出城后赞誉一番,将玉佩还给了孔毓圻。
“殿下谬誉了,只是一块信物,当不得殿下盛誉。”孔毓圻谦虚道。
“好了,就到这儿吧,孤走了,有空定会再来孔家的。”朱慈烺翻身上马,对下面的孔毓圻说道。
“臣代孔氏一门,恭送殿下,愿殿下旗开得胜,愿皇明昌盛,社稷永存。。。”孔毓圻带着随从跪地叩拜送行。
望着朱慈烺打马远去的身影,孔毓圻长出一口气,还好,玉佩的事情算是过去了。
小妹惹的祸,这五十万两一收,也算是揭过去了,太子亲临,孔家地位稳如磐石,算是此次的接待还算圆满吧。
可惜的是,太子没有留宿,让孔家在周边的各大势力面前没能好好的露露脸。
另外就是父亲本来安排的小妹侍寝,竟然阴差阳错的没有成功,算是非常的可惜啊,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就这么错过了,让人惋惜心痛不已。
皇后虽然没有可能,但以孔家的地位根基,运作一个皇贵妃应该没什么问题,要是能在皇后前面诞下龙子,就能运作手段,让皇后无法诞子或者早逝,那孔家的外甥,就有九五之姿。
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下一次再想碰到太子留宿孔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想到这里,就连孔毓圻都恨得牙痒痒,体会到了父亲的失望和恼怒。
难怪会连平时含在口中的掌上明珠都毫不留情的掌掴在地,唉。。。
“殿下可有发现?是否需要锦衣卫重点查探?”出城后,沈炼凑上前来问道。
“呵呵,没什么发现,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给你看真的,此玉虽也是极品,但观其形,触其感,不像是常贴身佩戴的样子,多半是宝库中找来充数的,他们不敢拿出真的,就已经说明问题了,不必再查。”
“是殿下。”
接下来的三天行程,风平浪静,没什么波澜,不管是朝廷的势力,还是非官方势力,谁都不会不开眼的去招惹这么一支骑兵大军。
第四天中午时分,终于到达了济南府。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诸位爱卿平身吧,走,进城再说。”没有在城外多作停留,大军驻扎城外,朱慈烺带着一千锦衣卫进城了。
在曲阜朱慈烺就发现了,山东野外看似荒无人烟,但集中聚集地,这种城内的情况,恰恰相反,因为人口的大量涌入,城镇内部反而更加繁华。
因为朱慈烺的到来极为突然,打前哨的夜不收刚汇报没多久,朱慈烺就到了,城内驻守的第二军将领,也只有仓促出城迎接的时间,没有太多的布置。
是以,朱慈烺进城的时候,城内还是一副人流涌动,车水马龙的景象。
不过,很快就被前方开路的锦衣卫强行开辟出一条道路,一行人直接穿越中央大街,直插城北的府衙,引得两旁路人猜测议论纷纷,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排场。
济南府衙门二堂,作陪的高级文武其实也没几人,三个国公各率一部,分做了三摊子,现在都是在各自发展,各自交好,联姻的侯爵、伯爵,自然也都按比例选择跟随了自己熟稔的。
会议也只是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朱纯臣辖区的情况个兵力配置没整体来说,朱纯臣算是顶在最前沿的了。
“殿下,臣的大致情况就是如此了,不过,如今建奴在西边的大名府驻扎着正蓝旗,屡有进犯东昌府,而东昌府的白莲教,实则是一群乌合之众,恐难抵挡。”
“再有北边德州府外驻扎的镶红旗,虎视眈眈,常有骚扰德州周边,若是建奴一旦两路夹击,济南府恐腹背受敌,难以抗衡。”
朱纯臣表示自己一个人,扛不住两路夹击,这是要支援啊。
“嗯。。。”朱慈烺也是头疼,这多尔衮这一手,还真是难缠啊。
“这样吧,孤去一道手令给徐允桢,让他将大本营北迁,移驻济南府东北的青城县,和你协防北部,徐允桢和青州府衙治所太近了,治理防御都有重叠,刚好分开点儿。”
“臣谢殿下。殿下,接风宴已备好,请殿下移步后堂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