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了?”
傅聿沉把人扛在肩上。
林厌没辙,讨饶道:“哪里都错了好不好。”
“先生快放我下来吧……”
傅聿沉怕把人逗过头,准备再往前走几步,就把人放下来。
林厌察觉到了傅聿沉的动作,脑袋瓜咕噜噜地一转。
脚刚一沾地,他一个闪身。
“咻”的一下就溜出去了。
白色的外套衣角一闪,只剩下清脆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
“先生追不上我!”
傅聿沉:……
没过几秒,林厌就觉得脖子一紧,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回头看,不知道傅聿沉什么时候追了上来,正熟练地拎着他的帽子。
林厌:……
这腿长的人就是不太一样……
不过。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我们聪明智慧的林厌怎会如此屈服。脑袋瓜子一转,下一秒林厌就给傅总上演了一场金蝉脱壳。
手臂一秃噜,直接把整件外套脱了下来。
正当他洋洋得意以为大功告成之际。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林厌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垂头丧气,像是打了败仗,老老实实地被傅聿沉扛在肩上。
“先生……我知道错了……”
这个熟悉的场景,这个熟悉的话术。
厌宝叹气,表示自己黔驴技穷。
怎么会有人先后被扛起来两次,时间甚至不超过五分钟。
他要闹了,他要闹了,他真的要闹了……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屁股一痛。
唉……
又挨揍了。
不过好像也不太疼。
林厌悄摸摸地想。
就像是被听到了心声,傅聿沉下一巴掌真的是没有留情。
林厌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
嗯?!
嗯嗯嗯嗯??!
林厌瞪大了眼睛。
他挣扎起来:“先生你打我?!”
爽归爽,骂还是要骂的。
傅聿沉:……
果然要用点力才会有反应。
走了一会儿,傅聿沉认真问道:“很疼吗?”
挣扎无果正在躺尸的林厌。
好像……
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蛄蛹了一下:“好像……好像还好……”
啊啊啊啊啊,好羞耻。
林厌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他捂住自己的脸,试图给自己降温。
傅聿沉喉结滚动,轻轻地嗯了一声。
嗯一声是什么意思?
林厌放开自己的手,扒拉着要从傅聿沉身上下来。
傅聿沉把人放了下来。
林厌脚落地,自己站着的时候,才隐隐约约觉得好像还真挺疼的。
疼归疼,爽也是真爽。
好喜欢跟先生玩这样的游戏。
林厌控制不住地想。
啊啊啊啊啊不可以林厌!不可以!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
用这个脱敏就行了,不能上瘾,不能上瘾!
林厌在心里连着念了好几遍,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好在餐厅离得不远,司机就在不远处等着,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
一晚上下来,林厌也累了。
钻进车子后座就没再闹腾了,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微微闭着眼睛。
车子发动,没过一会儿,林厌就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
看样子确实是困了。
傅聿沉看着他,轻轻地往那边靠了一点。
他扶了扶林厌。
林厌便无意识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傅聿沉看着林厌的长长的眼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状态。
确定他没有做噩梦,傅聿沉才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那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那晚七零八碎的记忆在傅聿沉眼前浮现。
“先生我疼……我害怕……”
“先生……”
“林厌。”
“不许哭。”
“不许害怕。”
“来,先生抱……”
“把那些都忘掉,黑夜里没有那些坏人,没有让人害怕的东西……”
喉结滚动,眼底炽热。
他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小少年。
不由得把人轻轻地往这边揽了揽。
林厌,要好好的。
别害怕。
先生在这里。
车子稳稳地行驶在路上,傅聿沉往车外去看。
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
傅聿沉的思绪飘得悠远。
刚才林厌转身的一瞬间,白色的外套掀起一角。
另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傅聿沉眼前出现。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
一个少年从自己手上挣脱开,纤细的腰肢一闪,衣袂翩飞,腰上挂着的银铃铛作响。
那少年跑出几步远,又回过头来。
那双眼睛是傅聿沉无比熟悉的。
是林厌。
“陛下追不上我!”
少年似乎高兴的厉害,喊出的声音洋洋得意中带着挑衅。
下一秒。
傅聿沉追上去,把人往肩上一扛,冲着人的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反了天了。”
林厌本人丝毫没有羊入虎口的自觉,贱兮兮道。
“嘿嘿”
“不太疼。”
话音刚落,傅聿沉就加重了力道,又拍了一巴掌。
林厌老实了。
半晌儿,林厌又在傅聿沉身上蛄蛹。
小声道:“好像……这样也可以接受。”
似乎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林厌捂住自己脸:“哎呀,我怎么可以这样……”
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
那段回忆就这么出现在傅聿沉的脑海。
好像凭空出现叫人不可置信,但好像一切又有迹可循,叫人不得不信。
最后,傅聿沉勾了勾唇。
他看着林厌,万千思绪在心口流转。
明明知道你没有以前的记忆,记忆里的那个人不完全是你。
可是林厌。
傅聿沉小心翼翼地攥住他的手。
我好像……我好像很爱你。
很爱很爱你。
从上辈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