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又开始了训练干活帮忙的生活,因边疆战乱渐多,北城两军交流增加。
这天,唐青垣带着箫瑜安到了北城军营范围,与唐家军相比,这里的士兵更加野性,好动。
由于常年边关生活,他们普遍更黑,一眼望去,近乎都是白米那个黑小子。
看见箫瑜安这个白嫩的少年,一群人跟看什么稀罕玩意似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其中,有几个人的眼神令箫瑜安感到不适,唐青垣发现箫瑜安的不悦,以为她是不喜被人看,挡在她身前。
两人来到严参将帐篷,将唐守义要求的东西交给人后,与严参将简单聊了几句军事。
等事情说完,严参将看向箫瑜安,“不知林七小兄弟战场上负责什么呢?”
“他负责协助军医处。”唐青垣替箫瑜安简单回答了一句。
严参将疑惑不解,“我之前见小兄弟武艺不俗,为何不上战场呢?”
箫瑜安主动解释,“说来惭愧,在下胆子小,上了战场只会添乱,因此只能在后方帮忙。”
闻言,严参将并没有露出什么鄙夷不屑,反而温声好气道:“你应该是第一次见战争吧。
没关系,多待些时候,习惯了就好,以小兄弟的本事,说不定哪天我们还会一起作战呢!”
“谢参将。”箫瑜安拜谢,而后随唐青垣原路返回。
只是,在出帐篷时,两人明显察觉到更多的视线,唐青垣拉着箫瑜安快速离开。
“别怕,他们只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像士兵的公子哥,就像之前唐家军一样,有些好奇。”
“嗯。”箫瑜安淡淡回应了一下。
或许是男女差异,他没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箫瑜安猜测。
可有些家伙,跟唐家军不一样。
虽然两军看她有各种情绪,但北城军里多了一种东西,那感觉很恶心。
就像是丑恶邪念之人,看低贱玩物一般,让人想挖掉他们的眼睛!
箫瑜安眼眸暗下,手放置背后,手指敲了几下,不远处的人影得到指令,闪身隐去。
再后来,箫瑜安说什么也不愿去北城军了,唐青垣询问原因,她只说了三个字,“脏!乱!差!”
唐青垣自诩还算了解箫瑜安,知道她的话肯定不是指北城军环境,应该是她发现了什么。
“发生了何事?”他眉头微皱,半蹲下与箫瑜安平视,关心问道。
箫瑜安想了想,决定给一点提醒,“要是强壮的士兵欺负弱小的士兵怎么办?”
唐青垣刚想开口,却顿住。
他本想回答,虽军规规定不得暗下打斗,但总会有些疏漏,不过,这与脏乱差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想到曾经老兵跟他玩笑着说,士兵长期被局限在此,偶尔总是想泄泄火,有时也会互相帮忙。
然而,不是所有地方都像唐家军一样重,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的。
唐青垣瞬间明白了,面色难看,不再要求箫瑜安同去。
“不想去就不去,放心,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
没多久,唐青垣就找上唐守义,向他说了这事。
唐守义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没有什么地方绝对干干净净,就连唐家军他也不能保证。
但只有北城军不一样,那可是长公主与秦侯爷治理的军队,是整个北城的重要防线!
唐守义一巴掌拍下,“也对,都过去十多年了,长蛀虫了也正常!”
既然已经有不好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问题,唐守义立即派人暗中潜入调查北城军。
“林七怎么知道的,他是看到了还是……被欺负了?”唐守义严肃道。
“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猜到的。”毕竟唐青垣一直都在箫瑜安身边,她有没有被欺负他一清二楚。
“好,你看好他就行。”唐守义摆手,让人退去。
又过了几天,箫瑜安跟着唐青垣到北城城主府,商议最近流民安置问题与作战准备。
箫瑜安作为外人自是不方便听,她在城主府外溜达。
最近些时日,北城外闲逛人员减少,不少地方都腾出来供安置流民。
箫瑜安摇摇望见徐嘉阮与瑾宁帮着城主府的人施粥,有徐嘉阮在,流民都老老实实地排队。
瑾宁依旧戴着面具,虽一副弱不禁风的气质,但一群人离他远的不行,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似乎他比怪力女侠更让人害怕。
这不禁让箫瑜安好奇,瑾宁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瑾宁: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人管不住手,想摘这个面具,他顺手送他去阎王殿逛了一圈。
箫瑜安登上高楼,看了眼四周,在商街上又瞧见了熟人。
云轻南风带着云家叔侄俩买菜,云佑霖一脸认真模样,时不时点点头,南风挑着菜在说些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云佑霖在学习如何挑菜,估计还要学如何做饭吧。
难为他一个小太孙,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现在竟还要学习如何自己做饭。
云沐泽倒是看着谈话的两人发呆,偶尔被身边路过的人吸引看几眼,而后又转头发呆。
箫瑜安看这人越来越正常,想着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最多还有一两个月就该完全恢复了。
“林七!”楼下传来唐青垣的呼唤,“回去了。”
“来了!”箫瑜安转身下楼。
就在她离开那处时,云沐泽恰好抬头看了眼她的方向,很快,他又低下头继续发呆。
“叔叔,回家啦,今天阿霖给你做菜!”云佑霖一手提菜,一手牵着云沐泽的手。
第一次做菜,云佑霖很是笨拙,小人儿踩在木凳上,双手握着铲子戳着大铁锅里的菜。
一会儿倒多了佐料,一会儿抢救加水,时而浓烟翻滚而起迷了眼。
“咳咳!”云佑霖轻咳两声,又继续戳戳点点黏糊的菜。
云轻一脸同情地看向坐在院子里发呆的人,因为很快他就会得到一份来自亲侄儿的深沉心意。
不久,饱含心意的黑糊糊被端上了桌,看起来不怎么样,闻起来食欲不振,吃起来确实刺激。
偏偏云佑霖自我感觉还行,为了孩子身体健康,云轻只许云佑霖尝了一口就不准吃了。
然后,在云佑霖大眼睛下,云沐泽面无表情地吞完了所有的黑糊糊。
云轻:厉害了兄弟!
当晚,云沐泽长蹲茅厕,直到月亮都偏西了,他才瘫坐在床上。
月色洒落,迷糊中,云佑霖醒来就见他叔叔盯着月亮发呆。
“叔乖乖,睡觉觉,明天再呆嘛……”呓语着,云佑霖又睡着了。
云沐泽缓缓回头,眼眸闪过一道情绪,他轻轻躺下,将小孩拢进怀里。
昏暗中,温柔的男低嗓音响起,像藏着无数心事。
“辛苦你了,阿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