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书的战场嗅觉还是很灵敏的,他嗅到战争的味道后,
立马在粤桂按兵不动,
蔡棘的练兵处兵团已经驻扎在城外。
议事没有在朝堂上进行,
此时的天色已晚,军机房外京师练兵团王总督正在与精锐营马统领交谈着什么,廖怀安与仲权来到行了军礼,
王总督道:
“你们都在路上,各水师的急报都交到我这里,连州水师发现倭寇舰队的动向,
据日寇内线报,见到港口的新式铁甲舰离岗,
我已下令连州水师总督叶荣民死守天晋港,尽可能拦截可能要登陆的日寇常备舰队。”
马统领说道:
“陛下已下旨调度鲁州巡抚、翼州巡抚前往天晋城支援,但情况不容乐观各巡抚皆按兵不动。”
这时一位公公小碎步过来:
“各位大人,太后吩咐,让几位大人进军机房议事。”
几人进到房内,房内还有兵部的几位大人已经在等待,太后在房内出来:
“不在朝堂,各位免礼。”
仲权跟着众人站起来,太后说道:
“我已命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处理与德意志的外交,以外交道歉为主,任德意志提出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尽最大可能减缓德意志出兵之意。”
王总督道:
“太后,此事态势已不受控制,德意志态度已经无法左右西洋列强侵略之企图。”
太后不解:“不是死的是德国公使吗?”
王总督回道:“太后您不同意清剿奇功团后,现奇功团参杂华夏兵,已无法控制形势。”
仲权对太后的脑子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仲权又不能忽然跳出来大喊太后你这个大傻bi~
...
京都门口一队兵马赶来,
黑色制服,头戴尖头麦穗铁盔,背后背着崭新的gew98栓动步枪和方形的背包,骑在马上的靴子在月光下反射着夺目的银光。
蔡棘警惕地喊道:
“报上名号,不然老子开枪了!”
“营津渡水师第一连队,奉水师副提督仲大人之命前来。”
蔡棘很小心,下城墙打开城门带着两个卫兵来到骑兵连队面前,连队队长下马,向蔡棘行军礼,
蔡棘看着整整齐齐的骑兵,对着队长回军礼,冲着城墙喊了句:
“自己人,开城门!”
蔡棘看着这支部队进城,发现除装备精良外,还有少数背着斜挎包背着步枪梳着发髻的女骑兵和拴在马背上的马克沁机枪。
蔡棘啧啧嘴自言自语:
“不愧是仲权啊...”
进城后,队长问蔡棘:
“长官,属下奉提督大人之命,听从蔡都统指挥。”
士兵将马放入马厩后整齐划一的在蔡棘面前集合。
蔡棘一直边啧啧嘴边忍不住摇头...
...
军机房内廖总督语气急切地说道:
“太后,据水师报,列强舰队现已在东大洋。”
“内务府正黄旗闵舷曾对哀家说过,这奇功团枪炮不入,难道不能扶华灭洋吗?”
王总督道:
“太后,此话万万不可信,大拱口守军已经全部牺牲,现在天晋镇一直被联军围攻”
太后咬牙道:“那就与西洋宣战,杀租界洋人!”
在这次联军的整合中,德意志以人手欠缺为借口守在胶州,
仲权也意识到,这个世界慢慢开始变化。
天晋在奇功团的反水被刺后,整城失手,各巡抚落荒而逃...
天晋城的失手让京都的态势转为以进为守,
仲权知道俾斯麦巡洋舰和他在京都的这点士兵对大局完全没有任何扭转的可能,
仲权又不是什么忠心朝廷的人,
单纯就想在太后面前装装样子,并搓一搓列强的锐气,想让列强知道华夏也不是好欺负的。
几天后的城墙上,
远处密密麻麻的联军士兵涌过来,
蔡棘握住的毛瑟手枪的手心已经出汗...
走在前面扛着云梯和攻城器械的却是华夏的平民,
蔡棘看着远处的百姓问道:
“仲权,这是被洋人给强迫当死士?”
仲权转身一只手搭在蔡棘的肩膀上,
苦笑道:
“百姓是自发的。”
蔡棘吃惊地看着仲权,耳语:
“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仲权不在乎这些,说道:
“联军跟谁打仗?”
蔡棘说道:
“皇家。”
“败了皇家赔银子,皇家赔土地,关百姓什么事?”仲权没一点忌讳的答道。
“胜败跟他们有关系吗?”仲权接着问道,
蔡棘反问:
“你是说...失了民心?”
仲权两手一摊耸耸肩没再说话。
联军越来越近...
仲权挥动着毛瑟手枪对士兵们说道:
“汉阳造散射高,放近了再打!山炮射程近,等联军近了再打,我亲自督战,不战而退者杀,
煽动军心者杀,
临阵脱逃者,
杀!”
朝廷兵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指挥官,
仲权虽是水师副总督,但除营津渡的几千名学生兵外,并没有带领过华夏的其他军队,
城墙下的护城河被挖的极深,
城墙上除蔡棘的亲信外,还有禁卫军的神机营和淮军,随着仲权一声:“马克沁远点射开火!等敌军放近再压制!”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营津渡的水兵操控着马克沁有节奏地吞吐着火舌,联军战斗素质非常高,不断地踩着尸体向前冲,
联兵接近城墙后,城墙上的士兵开始出现伤亡,
被击中四肢的士兵痛苦的惨叫着,
当云梯上的联军士兵开始出现在华夏军面前时,
有禁卫军慌了神,丢盔弃甲准备逃跑,
正在开枪的仲权瞬间调转枪口直接击毙逃跑的士兵,
这一枪震慑住这些朝廷的士兵,
面对联军的进攻虽畏惧但不再敢萌生逃跑的想法,
营津渡水兵的医护兵一人压住喷血的动脉,冷静地说道:
“动脉破裂,皮带!”助手拿出皮筋用力系在伤员伤口的上方,
被击中的士兵不断地挣扎着...
一名蜷缩在角落的营津渡水师女医疗兵害怕地尖叫着,
她身旁的另一名包扎伤口的女医疗兵直接拿毛瑟手枪指着她的头:
“别他妈叫了,再叫现在就把你毙了!”
说话间杀意感知一般,
正在包扎伤口的女兵忽然调转枪口,
枪身放平,
瞬间打完半个弹夹后行云流水般扭头道:
“绷带,绷带拿过来!”
缩在角落的女学生兵边哭边翻动着医疗包中的绷带。
水兵训练有素的互相交替换弹射击着,
联军指挥官见强攻不下,
便下了撤退的命令,
城墙下除联军的尸体外,
还混杂士兵对平民的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