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荞麦打死野猪的事传开后,村里就有不少后生打起了她的主意。尤其是媒婆们,三天两头往张大妮家跑。
";大妮姐,这个荞麦啊,那真是好姑娘。";刘婆子坐在张大妮家炕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不但长得俊,还有本事,你说这样的姑娘,上哪找去?";
张大妮冷着脸:";你又来给谁说亲?";
";就是李家二狗,你也知道,他是独生子,家里条件不错......";
";滚滚滚!";张大妮一把抄起扫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二狗这人在村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成天游手好闲,见了漂亮姑娘就想入非非。这些天,他总在荞麦必经的路上晃悠。
";荞麦,我跟你说句话。";又一次李二狗堵在路口。
荞麦皱眉:";李二狗,你要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一个女人能咋地?";李二狗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大家都说你力气大,我看是吹牛。你要是嫁给我,保你......";
话没说完,荞麦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摔在地上。李二狗还想爬起来,荞麦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啊——";李二狗痛得直抽抽。
";让你再来骚扰我!";荞麦一边打一边骂,";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江盼盼看见。她心里一动:这李二狗不是正好可以用来对付荞麦吗?
当天晚上,江盼盼就找到还在炕上躺着的李二狗。
";二狗哥,你别灰心。";江盼盼递给他一个热水袋,";荞麦打你,那是害羞呢。你没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吗?";
李二狗捂着还在疼的肚子:";她下手也太狠了。";
";那是你不会追。";江盼盼循循善诱,";你看她力气那么大,家里又有钱。要是娶了她,以后不就不用买肉了吗?关键是她嫁到你家,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
李二狗一听,眼睛亮了:";你说的对啊!";
江盼盼心里冷笑,她最近知道何远对荞麦有意思,这让她嫉妒得发狂。要是能把荞麦嫁给李二狗这个废物,那她和何远就有机会了。
几天后傍晚,江月神神秘秘地跑来找荞麦:";我发现了个秘密。";
";啥秘密?";荞麦放下手里的活。
";我看见江盼盼最近老往村后的废弃牛棚那儿跑,还跟李二狗眉来眼去的。";江月压低声音,";我怀疑他们俩有猫腻。";
荞麦眼睛一亮:";是吗?那咱们得好好看看。";
第二天,荞麦和江月提前埋伏在牛棚附近。果然,天刚擦黑,江盼盼就偷偷摸摸地来了。没多久,李二狗也来了。
";二狗哥,你说这法子行吗?";江盼盼靠在李二狗身边,一脸谄媚。
";那当然行。";李二狗得意地说,";我看荞麦就是装清高,等我......";
荞麦听不下去了,冲着村里喊:";不好啦!抓到野男女啦!";
江月也跟着喊:";快来人啊,抓奸啦!";
村里人闻声都跑过来。江盼盼被吓傻了,李二狗想跑,被赶来的年轻小伙子摁住了。
";哎呀,这不是江盼盼吗?";有人惊叫。
";还有李二狗!";
";这是干啥呢这是?";
";还能干啥,偷情呗!";
江盼盼急得直哭:";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就是说说话......";
";说话用靠这么近吗?还是大晚上,关键还找的没人的地,";王寡妇冷笑,";谁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好事?";
李二狗的父母也来了,一看这情况,脸都绿了。
赵根生看见这么多人围着,过来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
";这可是大事。";赵根生板着脸,";你们俩个影响我们村的名声。“
";是啊是啊。";村里人纷纷附和。
";要我说啊,这事只有两个结果。";赵根生说,";要么结婚,要么就送农场改造!";
";我不要去农场!";江盼盼气得直跺脚。
";那就结婚吧。";有人提议。
李二狗娘一听要结婚,立马不乐意了:";凭啥让我儿子娶她?长得不好看家里也没钱,娶她一点好处没有";。
";那你想把儿子送农场?";王寡妇阴阳怪气地说。
李二狗娘这才蔫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赵根生拍板,";三天之内把婚结了。";
张大妮站在人群里看热闹,心里直乐。这个江盼盼,成天想害她闺女,现在自己倒先栽了。
";活该!";她大声说,";整天勾三搭四的,早就该收拾收拾了!";
江盼盼听见这话,恨得牙痒痒。她知道这是荞麦设的局,可她不敢说。现在她只能认命地点头。
";大妮婶,您别生气了。";回家路上荞麦笑着说。
";我这不是替你出气嘛。";张大妮哼了一声,";让她整天惦记着害你,这下好了,自己先嫁人了。";
荞麦看着张大妮气呼呼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在这个村子里,有这么一个护犊子的长辈,是她最大的福气。
一旁的何远看着这一幕,眼神温柔。他虽然身体不好,但却被荞麦的善良和计谋吸引。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感情。
次日一早,村里就传开了:江盼盼要嫁给李二狗了。
";你们说这事闹的。";村里人议论纷纷。
";可不是,整天说人家荞麦坏话,自己反倒先给人抓住了把柄。";
";这叫现世报!";
......
三天后,江盼盼连彩礼都没有就嫁进了李二狗家。从此以后,她算是尝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晚上,村里人还在议论这事。
";你们说这江盼盼也是,整天说荞麦坏话,现在自己倒先嫁人了。";
";可不是,人家荞麦多好啊,又能干又孝顺。";
";听说何远对荞麦有意思呢。";
";那可比李二狗强多了,人家是大学生。";
......
";你说这江盼盼也是,自己不学好还想害人。";李春花坐在田埂上休息。
";可不是,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张寡妇接话,";她嫁给李二狗,算是遭报应了。";
何远站在不远处,默默地听着村民们的议论。他身体单薄,皮肤白皙,一看就是书生气质。因为身体不好,赵根生特意安排他干些轻省活。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想着荞麦力气大,何远和荞麦还有张寡妇分到了一组。
";何知青,你歇会儿吧。";荞麦担心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没事。";何远擦了擦汗,眼神躲闪,";你......你以后打猎的时候小心点。";
荞麦笑笑:";谢谢你关心。";
何远脸一红,低头继续干活。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荞麦,一个病秧子,有什么资格喜欢这样的姑娘。
江盼盼躲在远处,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她恨荞麦,更恨自己。要不是一时鬼迷心窍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媳妇,你在这儿干啥?";李二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滚!";江盼盼狠狠瞪了他一眼。嫁给李二狗后,她天天被婆婆打骂,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可荞麦知道,这平静下面暗流涌动。江盼盼不会善罢甘休,李二狗估计也憋着一股劲。
";荞麦,你说这何远是不是喜欢你?";一天,江月神神秘秘地问。
";别瞎说。";荞麦假装生气,";人家是大学生。";
";我可是听村里人说的,何远看你的眼神不一样。";江月笑嘻嘻地说,";你就别装了。";
荞麦没吭声。其实她也注意到了何远的眼神,但她就不喜欢何远这个类型的,她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喜欢猛男,特别是当兵的。
这天下午,荞麦去山里捡柴火。刚到山脚下,就看见李二狗鬼鬼祟祟地跟着。
";李二狗,你要是再跟着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荞麦回头警告。
";我......";李二狗讪讪地说,";我就是想问问,你跟何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你屁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上他有文化。";李二狗眼神阴狠,";你们城里人,就是嫌我们农村人没本事。";
荞麦懒得理他,转身就走。李二狗却不依不饶地跟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话。
";你给我闭嘴!";荞麦终于忍不住了。
";怎么着?还想打我?";李二狗冷笑,";上次是我没防备,这次......";
话没说完,荞麦一脚就踹在他肚子上。李二狗";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让你嘴贱!";荞麦一边打一边骂,";上次打你是轻的,这次我让你长长记性!";
李二狗想反抗,但哪是荞麦的对手。几拳下去,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跟着我,毁我名声,我就打晕你去喂狼,狼吃人谁都找不到错!";荞麦撂下狠话。
李二狗被打很快传遍全村。李二狗躺在炕上哭爹喊娘,他娘又来找张大妮撒泼。
";你家闺女打人!";李二狗娘扯着嗓子喊。
";你儿子活该!";张大妮二话不说,抄起扫帚就打,";让他成天跟踪我闺女,我看你是皮痒了!";
两个老太太又打了起来。这回张大妮更狠,抓住李二狗娘的头发就是一顿暴打。
";我告诉你,以后让你儿子老实点!";张大妮骂道,";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村里人都说张大妮护犊子护得好。何远听说这事,更是担心得不得了。
";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荞麦。
";没事。";荞麦笑笑,";这点小事算什么。";
何远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配了点药,你拿去给张大妮婶子用。";
荞麦心里一暖,笑笑说‘谢谢你,何知青,有些事我不能装傻,我不想耽误你。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但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会遇到对的另一半“。
望着荞麦远去的背影,何远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还没表白就被荞麦直白的拒绝了,他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他决定把这份喜欢放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