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的山上,野果飘香。张大妮去上山采果。
山上的野果特别多:酸甜的山葡萄,红艳艳的山楂,还有黄灿灿的野枣。张大妮一样样仔细挑选,只摘最饱满的。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张大妮一边摘一边说,";晒干了给咱向党带点。";
回到家,张大妮把野果分类清洗干净。山葡萄要一颗颗挑出来,山楂要去核,野枣要挑选完整的。
";大妮婶,您这是做什么呢?";荞麦好奇的问。
";给你向党哥准备点野果干。";张大妮说,";你不是常说,他这么久不回来,肯定想家里的味道了。";
荞麦羞的脸都红了,郑向党写信说出任务了,张大妮天天惦记着。
接下来几天,张大妮把野果在院子里晒着。大宝负责看守,生怕有鸟儿来偷吃。每天早上把果子摊开,太阳落山前收起来,一点都不马虎。
";这果子晒干了可好吃了。";张大妮尝了一个,满意地点点头,";酸甜可口,解渴提神。";
等果干全部晒好,张大妮小心翼翼地装进油纸包里,又用布包好。包装好的果干整整齐齐摆在桌上,足足有十几包。
";大妮婶,您真是个好妈妈。";荞麦看着这些精心准备的果干说。
张大妮笑着说:";当兵的,有点家乡味道解解馋多好。再说,这山里的东西可比外面买的强。";
第二天一早,张大妮就去邮局寄包裹。她特意写了封信,叮嘱郑向党:";多给战友分点,别自己偷着吃。";
荞麦抬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针线活也放下了:";大妮婶,您说向党哥收到包裹会喜欢吗?";
";那肯定喜欢啊。";张大妮笑着说,";他从小就爱吃坚果,以前总偷我藏的核桃吃。";
荞麦笑了,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小男孩偷吃核桃的可爱模样。
";大妮婶,您跟我讲讲向党哥小时候的事呗。";荞麦拿着针线,假装不经意地问。
张大妮一说起儿子就来了兴致:";他小时候可调皮了,总往山上跑,说要给我抓兔子......";
荞麦一边听一边低头缝衣服,心里却记下了每个细节。原来郑向党今年26岁了,六年前结过一次婚。
";那个女人不知足。";张大妮说起前儿媳,语气有些哽咽,";向党那么好的人,她却......";
听着张大妮讲述那段往事,荞麦的心渐渐揪了起来。那个女知青看上郑向党,假装跳河,郑向党无奈娶了她。可她不满足,给郑向党下药怀上了大宝,最后难产而死。
";向党受了刺激,再也不提娶媳妇的事。";张大妮叹了口气,";大宝出生后,他就回部队了,很少回来。";
荞麦默默听着,心里莫名难受。她想象着那个年轻的军人,承受着婚姻的阴影,独自在部队苦熬。
";所以我看你对大宝这么好,心里特别感激。";张大妮红着眼圈说。
";大宝这么可爱,谁不喜欢。";荞麦笑着说,心里却在想:一个26岁的男人,独自承担着这么多,该有多孤单。
当晚,荞麦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信纸,想给郑向党写封信。可是写了撕,撕了写,就是写不满意。
";算了,就写家常吧。";
她开始认真写起来:
";向党哥:
您好!我是荞麦,前两天大妮婶给你邮的果干收到了吗?听说你们那里冬天挺冷的,你要穿厚点。
写着写着,她发现自己总不自觉地往纸上添些关心的话:
";听大妮婶说您脚容易冻,我给您织了双毛袜......";
其实那双袜子是从空间超市买的,荞麦觉得有点愧疚,但又忍不住想:他穿上会不会暖和些?
写完信,荞麦对着月光把信又读了一遍,觉得自己写得太过小心翼翼。可是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她就忍不住想多写几句关心的话。
";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荞麦趴在炕上,手撑着下巴发呆。
从张大妮的描述里,她勾勒出一个挺拔的身影:一米八的个子,穿着笔挺的军装,脸上总带着温和的笑。这样想着,她的脸突然热了起来。
";傻丫头,想什么呢。";荞麦拍拍脸,却发现自己心跳得有点快。
日子一天天过去,荞麦发现自己越来越惦记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每次张大妮提起他,她的心就忍不住颤动。
中间向党回了一封信,还给她邮过来一条红色羊绒的围巾,荞麦都舍不得带,只有想郑向党的时候才会围一次。
";今天又捡了好多榛子,给向党哥寄点吧。";荞麦假装随意地说。
张大妮笑着摇头:";你这孩子,都寄了好几次了。";
";他在部队辛苦,多吃点好的。";荞麦低着头说,生怕被张大妮看出自己的心思。
晚上,她躺在炕上翻看郑向党回的信。虽然字迹有些潦草,可每个字都写得那么认真。
";荞麦同志:
收到你织的袜子了,每一针每一线都让我感受到你的用心。虽然还未见面,但通过这双袜子,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姑娘......";
";说来惭愧,常年当兵的人,都不太会说话。可收到你的心意,我却想说很多。这些日子,每次穿上你织的袜子,就忍不住想象你是个什么模样......";
";我托战友买了条围巾给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颜色。虽然不及你的手艺精细,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说实话,我有点紧张,你说我这个粗人,能入得了你的眼吗?";
";你织袜子的时候,会不会也在想我?会不会也在猜测我是什么样子?等见面的那天,希望不会让你失望......";
向党
荞麦收到信时,心跳加快了。她还从未收到过这样的情书,字里行间透着郑向党的真诚与忐忑。
围巾是大红色的,虽然不够精致,却让她感动不已。这个未曾谋面的军人,竟是这样细心的人。
她小心地把信藏好,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每次看信时,都会想象郑向党的样子: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晚上,她会轻轻抚摸那条红围巾,幻想着未来的相遇。这个素未谋面的军人,此刻也许也在想着她吧。
";也不知道他收到包裹时是什么表情......";荞麦把脸埋在被子里,忍不住傻笑。
张大妮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
";没、没什么......";荞麦赶紧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握着郑向党的信死活放不开手。
";是不是又在看向党的信?";张大妮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大妮婶!";荞麦羞得把头扎进被子里。
";傻闺女。";张大妮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向党那孩子,虽然经历过不好的事,但心地特别善良。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可以多了解一下他。";
荞麦没说话,心里却默默想着:是啊,他一定是个特别好的人,不然怎么会让她光是看着他的字迹就心动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