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麦随军后不久,荞麦也不太喜欢去串门,家属院里的人还不太熟悉这个新来的军嫂。倒是她家那只独眼鹅,因为特立独行的长相成了院里的";名人";。
早晨吃过饭,大宝要带鹅将军出去玩。
";大宝,等等,";荞麦从橱柜里拿出饼干和糖果,";带着路上吃。";
张大妮给鹅将军戴上自己特意缝制的小挎包,红布做的,上面还绣了朵小花。鹅将军立马挺直脖子,神气活现地转了一圈。
";你这小将军,";张大妮笑着往包里放了些玉米粒,";可别欺负别人家孩子。";
鹅将军扭扭屁股,一副";我最乖";的样子。跟在大宝后面出了门。
荞麦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仍有些担心:";这院里人生面孔,也不知道相处得怎么样。";
张大妮安慰道:";放心吧,鹅将军虽然调皮,但有分寸。";
谁知没过多久,院子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嘎嘎";叫声。那叫声听起来分外焦急,不像平时撒娇的样子。
";这声音不对劲。";张大妮放下手里的活计。
荞麦和张大妮赶紧出门查看,只见鹅将军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看见荞麦就躲到她身后,那样子像是被什么吓坏了。
紧接着,叶美静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手里还握着一根胳膊粗的棍子。
";把你家那畜生交出来!";叶美静怒气冲冲地喊道,";今天我非得炖了它不可!";
后面跟来一群军嫂,有看热闹的,也有劝架的。
";叶姐,消消气。";
";那鹅刚来,不懂规矩。";
";也许是误会...
荞麦眯起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夺过叶美静手中的棍子,";咔嚓";一声掰成两截。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荞麦冷冷地问。
叶美静被这一手震慑住了,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大宝也跑了回来。他浑身是土,脸上还有几道抓痕,衣服也被扯破了。
";大宝!";荞麦心疼地把他拉到身边,";谁欺负你了?";
大宝抽噎着说不出话来,荞麦转头看向围观的孩子们:";谁能告诉阿姨发生了什么事?说清楚了,阿姨有奶糖。";
她转身进屋,拿出一大袋大白兔奶糖。
";我知道!我知道!";几个小孩子争先恐后地喊道。
";是兵兵抢大宝的糖!";
";大宝不给,兵兵就打他!";
";鹅将军看见了就去啄兵兵!";
";叶阿姨看见了就要打死海盗!";
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清楚了。荞麦把糖分给说话的小朋友,然后转向叶美静:";怎么说?";
叶美静此时已经没了刚才的气势,讪讪道:";算了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说算了就算了?";荞麦冷笑,";你儿子打我儿子,抢我儿子东西,你打算怎么解决?";
叶美静看看荞麦的脸色,又看看被折断的棍子,终于服软了。她拉过兵兵:";快跟大宝道歉!";
兵兵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荞麦这才缓和了脸色。
荞麦环视一圈在场的军嫂们,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却透着一股寒意:
";各位嫂子,咱们都是军人家属,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这个人,最喜欢和气生财。不过......";她停顿一下,目光在叶美静脸上扫过,
";我从小就有个毛病 - 别人对我好,我就加倍对人好。要是谁存心跟我过不去......";她轻轻掂了掂手里折断的棍子,笑容愈发温婉,";那我这暴脾气,可就不太好控制了。毕竟我不找事不代表我怕事。";
她拍拍大宝的肩膀:";大宝是我儿子,鹅将军是我家人。谁要是打他们的主意......";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叶美静,";那咱们之后的日子,可就有意思了。";
这番看似平和的话语里暗藏的锋芒,让在场的军嫂们不寒而栗。尤其是叶美静,脸色越发难看。
荞麦最后笑吟吟地补充道:";当然啦,只要大家和和气气的,我这人其实特别好说话。";
这话说得轻柔,但谁都听出了其中的警告之意。从此,军属院里再没人敢轻易招惹荞麦一家。
晚上郑向党回来,听说了这事,先是紧张地检查了下大宝有没有受伤,然后才摸摸他的头:";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告诉爸爸。";
";不用,";大宝骄傲地说,";有妈妈和鹅将军保护我!今天妈妈可厉害了,把棍子掰成两半!";
鹅将军听见表扬,凑过来用脑袋蹭蹭大宝。荞麦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这鹅啊,";郑大年笑着说,";比有些人还明事理。人家欺负它,它就欺负回去。”
";就是,";张大妮给鹅将军的小包缝上个补丁,";今天要不是它机灵,大宝就吃亏了,说不准他也变成铁锅炖大鹅了。";
鹅将军昂着脖子让张大妮给它修补小包,还不时用嘴轻轻碰碰针线,像是在指导。
";你倒是会指挥,";张大妮笑骂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奶奶,";大宝也凑过来,";我给鹅将军的包上画个小将军,好不好?";
";好啊,";张大妮笑着摸摸孙子的头,";你画,奶奶给你绣上去。";
大宝高兴地跑去拿纸笔,认认真真画了个威风凛凛的小将军。鹅将军歪着脖子看他画,时不时";嘎嘎";两声,像是在点评。
";这家伙,";郑向党看着这一幕笑道,";还挺有艺术细胞。";
晚上睡觉前,鹅将军照例要巡视一圈院子。大宝非要跟着去,说要当它的副官。
";那得穿暖和点,";张大妮给他加了件外套,";晚上凉。";
就见小家伙背着手,学着鹅将军的样子昂首挺胸在院子里转悠。鹅将军也配合,走几步就停下来东张西望,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行了,";郑向党喊他们,";别巡逻了,赶紧回来睡觉。";
大宝依依不舍地回房间,鹅将军则守在他门口,像个尽职的卫兵。
";你这样不行,";荞麦对它说,";晚上冷,回窝里睡。";
鹅将军摇摇头,表示就要在这守着。无奈,张大妮只好给它在门口铺了个小窝。
";这鹅啊,";郑大年看着它的倔强劲,";跟咱们荞麦一个性子,认准的事就不撒手。";
";谁说不是呢,";张大妮笑道,";你说它是鹅,我看比人还通情达理。";
";媳妇儿,";晚上回到屋,郑向党搂着荞麦,笑嘻嘻地说,";今天你可是出名了。";
";怎么了?";荞麦窝在他怀里。
";军区都传遍了,说我家媳妇力大无穷,能单手把棍子掰成两段。";郑向党笑道,";都说我找了个女将军回来。";
荞麦轻轻捶了他一下:";你就取笑我吧。";
";哎呦!";郑向党夸张地叫唤,";我好像受伤了。";
";你这个戏精!";荞麦被他逗笑。
";媳妇儿,";郑向党眨眨眼,";你得负责帮我揉揉。";
荞麦的脸微微发红,借着月光能看见她羞涩的表情。郑向党轻轻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我家媳妇儿最厉害了,";他含糊地说,";保护儿子,保护鹅将军,还得保护我。";
";去你的,";荞麦轻轻打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月光柔柔地透过窗帘,给这个温馨的夜晚增添了一份旖旎。房间里渐渐只剩下细碎的呢喃和压抑的喘息。
郑向党把荞麦紧紧拥在怀里,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女子能给他这么多温暖和安全感。不管是保护家人的勇敢,还是此刻的温柔缱绻,都让他深深着迷。
这一夜,在月光的见证下,这对年轻的夫妻用最亲密的方式表达着彼此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