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愿意。”傅明若神色冷淡，面对姚智琛的表白没有丝毫触动，“我只把你当作工作伙伴。”
尽管早已预料到了，但是听到傅明若亲口拒绝，姚智琛的内心还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他将头扭向窗外，看向远处闪烁的霓虹灯，故作轻松地说：“那可真遗憾，我是注定要去联姻的。原本以为，我还能找一个不太讨厌的对象相处。”
傅明若装作没有察觉，开口打破了这有些暧昧的氛围：“今天的家宴是我没忍住，弄得场面不太好看。我看，原先说好的50%的量就减到30%吧。”
姚智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谁想跟她聊是50%还是30%啊，他想聊的明明是......
但是姚智琛知道，此刻不是再纠缠这个问题的好时候。
于是，他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华城电气那单项目，你有把握吗？需要我这边给你什么帮助吗？”
傅明若勾了勾嘴角，语气中带着沉着和自信：“我觉得问题不大。蓝博那边的机器人，主攻的不是这块市场。我们海亦在这块的技术沉淀更深厚。”
姚智琛闻言，略微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蓝勇这个人，竞争手段有些不堪。你要多加留意啊。”
傅明若了然地点点头。
这两年她初初上台，明里暗里不服她的管理层也不少，希望他们能分清轻重缓急额，别在这个时候内讧。
不然，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傅总，这是我们草拟的华城电气项目的第一版方案，请您过目。”
韩栋梁忐忑地递上方案组熬了两个夜做出的方案。他知道傅明若一向细致而敏锐，生怕被她挑出什么问题。
自从史蒂文走后，傅明若对市场部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伍微巍成为了市场部的总监，直接汇报给韩栋梁。
而韩栋梁则受到了史蒂文的连累。
尽管他没有被降职，甚至因为售前的总监离职，傅明若还让他代理售前方案的一把手，但是韩栋梁的心中总是不踏实，他能感觉到傅总对他的态度总有些微妙。
“干得不错，方案部很有效率嘛。看来你在方案部也挺得心应手的。”
面对傅明若的夸奖，韩栋梁不敢露出一丝的得意。
他谦虚地摆了摆手：“还是傅总领导的好。”
傅明若拿起方案一边仔细阅读着，一边皱着眉用笔勾勾画画。
韩栋梁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
不得不说，他对于自己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点自信的，他相信傅明若应该抓不出什么毛病。
果然，过了一会儿，傅明若沉吟着点点头：“方案总体很完整，对于客户的痛点把握也很清晰。但是在技术方面的阐述还略有不足。”
“要知道我们和竞品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我们自己研发的精度提升算法，这可是我们制胜的法宝。你去和研发的张组长再交流一下，这部分好好修改。”
韩栋梁连忙应好，急忙拿着方案去找研发开会讨论了。
他在心中暗暗嘀咕：果然每次都能被她挑出我的刺......
一转眼，方案的准备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
经过几次与华城电气内部的人沟通，他们对于整体方案的满意程度还是比较高的。但是他们的项目主管对于总体的成本还是心存顾虑，认为海亦的价格没有优势。
对此，傅明若曾多次表示，我们是以品质和技术取胜的，我们有着核心的算法和技术，产品表现就是优于其他品牌。为什么要跟他们打价格战？
为了向华城电气进一步介绍海亦的优越技术，傅明若决定亲自去和华城的项目主管进行交流。
“傅总，先喝点水吧。”
觑着傅明若如寒霜般的冷脸，伍微巍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其实这次见面安排在饭桌上也没什么不好，大家吃饱喝足了才好谈合作，不是吗？”
傅明若仍然默不作声。
伍微巍叹了一口气，劝道：“我知道傅总在生气什么。他们连一场正经的会议都不安排，约了个饭局，又把咱们晾在这里半个多小时。这换成谁都会生气。”
“只是，现在是招标前期的关键时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正在说话间，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傅明若随即挂上了一丝微笑，和伍微巍一起站起来迎接来人。
“真是不好意思，让傅总久等了。”
推门而来的是一个圆脸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傅明若正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定睛一看，这个男人身边陪着的正是从前的老熟人，江鹏。
当初傅明若裁掉了史蒂文之后，作为史蒂文狗腿子一号的江鹏也灰溜溜地离职了。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华城电气这样的下家。
唔，听说这次项目的主管也姓江，原来是找到新的大腿了呀。
想到这里，傅明若笑意不变：“江总说的是哪里的话，您能拨冗前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听说傅总以前是小江的上级啊，想来小江跟着你学到了不少。”
其实江经理和江鹏的亲戚关系那真是远得不能再远，也难为江鹏能找到这样的关系攀上去。
但是对于江经理来说，安排一个可有可无的舔狗进公司算不上什么难事。
甚至带着他出来耀武扬威一圈，更能够展示自己现在的地位和权势。
“是啊，我跟着傅总还真是学到了不少。”江鹏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傅明若，“不然，怎么有我的今天呢？”
傅明若的眼神轻轻一瞥，却不接江鹏的话茬，径直转移话题：“江总，这是我们机器人方案的测试报告，请您看一下，海亦在精度和速度方面的提升是很巨大的......”
傅明若的话被江经理生硬地打断。
他将手按在傅明若拿出的文件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急，咱们先吃饭吧。”
眼看着傅明若的神色已经变得有些冷淡，伍微巍立刻站起来打圆场：“对对，先吃饭。来，江总，这是菜单，看看您还想加什么菜。”
说罢，伍微巍在桌子下轻轻拍了拍傅明若的手。
傅明若的表情这才微微缓和了。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这场饭局恐怕并不能达成她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