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计划？”
三人对望一眼，都一头雾水。她们只知道喻连负责能量剂的开发，雅典娜计划又是什么？
喻连察觉到她们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王擒虎这个人脑子一团浆糊，说出来的话都可笑非常。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异能是上天赋予我们的财富。”
“只是开启财富的钥匙，我们还没有找到。”
“可是，你在公开演讲中不是这样说的。”傅明若眉头微蹙，“你说异能带来的是灾难，我们要结束这场浩劫。”
喻连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傅明若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懵懂的孩童。
“这不矛盾。平心而论，你觉得异能带给你的是灾难吗？”
“你的肌肉更发达了，你的目光更锐利了，你的行动更敏捷了。”她摊开书桌上的文件，指向教科书上最经典的人类进化图。
“进化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东西。”她的眼神仿佛穿透纸面，投向某个更辽远的空间，迸发出惊人的虔诚。
“异能指向的，就是人类进化的终极方向。而雅典娜计划，就是面向全人类的福祉计划。我们会把这种未来，带给每一个普通人。让异能者更强，让普通人拥有异能。”
“从此，每个人都能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所有人联合起来，就能消灭丧尸，结束浩劫。”
她勾勒出的未来，仿佛是梦中才有的场景。孙笑铃和唐如呆呆地望着图片，一时之间忘记了言语。
“那么丧尸呢？”
傅明若冷冷的话语，好像冰水浇在了热碳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们大家都知道，高烧是分化的开始。分化成功的，我们姑且认为是成功的，成为了异能者，而分化失败的，就是丧尸。”
“为什么你认为那些普通人一定会进化成功？”
“因为科学。”喻连斩钉截铁地说。
“小姑娘，科学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最初的分化，是自然的选择，所以会有不同的结果。但如果有了科学的介入，我们可以把结果引导到想要的方向。”
傅明若看向目光灼灼的喻连，心下却有些不安。
“喻博士。”她忍不住打断喻连的畅想，抱歉地笑了笑，“从丧尸晶核中提取的能量剂，真的对人体无害吗？”
“孩子，你在害怕什么？”她又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像个循循善诱的师长，“不要畏惧科学，我们要拥抱科学。”
傅明若还想说什么，却只听见唐如激动的声音：“喻教授，我愿意加入你！”
她看向自己的手臂，原先瘦弱的线条已经被肌肉覆盖，她的拳头也终于有了打碎敌人头盖骨的力量。
“异能，没有什么不好。科学，才能照亮人类的未来。”她顺着喻连的目光，看向人类进化图，声音逐渐抬高，“我愿意加入！”
“小姑娘，你呢？”
孙笑铃有些犹豫地看向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傅明若。
从末世的第一天起，她们三个人向来形影不离，做事也有商有量。但这一次......
傅明若显然对喻连的计划有所顾虑，但唐如又义无反顾地加入了。一边是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姐妹，一边是多年的偶像和好友，她现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我......我不知道。”她期期艾艾，一时拿不定主意。
“笑铃。”傅明若打断她的话，注视着她的双眼，语气轻柔，“想去就去吧，你毕竟专业对口。”
触到傅明若的眼神，孙笑铃福临心至，忙笑着点点头：“喻博士，我也加入。”
“好！”
喻连含笑望向这几个年轻，但稚气已脱的面孔，仿佛看到了不远处的未来。
“傅小姐，不再考虑一下吗？”她再次抛出橄榄枝。虽然傅明若并没有专业知识，但她的应变、身手都是顶尖的。
“抱歉，我暂且没有这个打算。”傅明若也友好地勾了勾唇角，想要缓解刚才有些紧张的气氛，“麻烦喻博士多多照顾笑铃和如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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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今天的任务小队差点全军覆没？”
“不会吧，他们可都是异能者啊，小队的领队不还是王老板的手下吗？”
“千真万确，我女朋友的朋友的弟弟就是哨兵，他亲眼看到的。几十只丧尸追着越野车跑呢，给他吓坏了。”
闲聊的人顿时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几十只？大白天？你发癔症啦。”
“切。”那人冷哼一声，“爱信不信。这丧尸看来也进化了呢。”
何峰挤在劳动的人群中，一边擦着汗，一边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此刻，他才忍不住开口：“那有人员伤亡吗？我的女朋友也在里面。”
“你的女朋友也是异能者？”他的话瞬间引来了其他人的兴趣，他们上下打量着他，就像打量着一件商品。
审视的目光让何峰有些不适，他勉强笑道：“是啊，我好担心她。现在还没下工，我只能在这儿干着急。”
“那你放心吧。”那人急着显摆自己的消息灵通，“只死了两个男人，其他人都安然无恙。我还听说啊，救了整车人的是个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何峰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多谢了。”
谁知，那人却摆了摆手，并不再理会他。
“他怎么傍上的异能者？”
那些窃窃私语并没有刻意压低，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
“谁知道呢？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撞大运了吧。”
“难怪没在大通铺看到过他。啧啧，我怎么没这种好运气。”
“你瞧着吧，这种小白脸玩腻了还不是被扔掉，异能者对普通人能有几分真感情。”
何峰的脸色逐渐沉下来，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么恶毒的话。他很想说不是这样的。末世前，他读的是金融，就职的是海亦资本，从来只有别人羡慕傅明若的份儿。
但他也很清楚，末世带来了大洗牌，他所有的才华和骄傲根本一文不值。因为他没有进化，他只能干最底层的苦力。连一个住所，都要依靠傅明若。
而傅明若，他的女朋友，好像也变得越来越陌生，离他越来越远了......
何峰的汗从额角流下，滴进眼中，带来轻微的刺痛。他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