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唐瑞就很热情地从瓜瓜那里拿来一盘子新鲜的桃子。
桃子有着晚霞一般浓粉色,让人见之心喜。
唐瑞拿起一个桃子道:“如果你想直接用吸管喝,就把他捏一捏,这样就可以直接喝,我毕竟喜欢脆桃,所以一般直接吃。”
说着,很轻易地将桃子皮撕下来,薄如蝉翼的皮之下,丰腴的果肉藏着一汪浓甜。
面对着水汪汪的果肉,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忍不住叫嚣“让我咬一口”。
萨默菲尔德注意到了唐瑞的手指,“亚雌”的手指形状很好看,如削葱,如笋尖,在浓粉桃子颜色的映衬下是如玉般的白。
“喏,尝尝吧。”唐瑞见萨默菲尔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手上,以为他是忍不住要尝尝了,十分大方地将剥开了皮的桃子递到萨默菲尔德的嘴边。
萨默菲尔德鼻尖是浓郁的属于桃子的甜香,细腻软绒的果肉近在眼前,于是俯身咬了一口。
唐瑞本以为萨默菲尔德会接过去,没想到直接咬了。
萨默菲尔德抬起头来,嘴唇被桃汁儿染湿,在灯光下晶莹,显得很是可口。
这样评价也太不礼貌了,唐瑞赶紧移开目光,将桃子递给萨默菲尔德:“怎么样?好吃吧?”
虽然唐瑞是个脆桃党,但谁能拒绝水蜜桃呢?
在蓝星的时候,由于不在水蜜桃产地,在超市菜市场买到的所谓“水蜜桃”都是假货,要吃到正宗品质好的水蜜桃只能网购。
再加上水蜜桃的产出时间也很短,一年只有十几天能吃。
没想到来了虫族,借着海勒阁下的光却能放肆吃。
鼻尖是水蜜桃的甜香,萨默菲尔德觉得和“亚雌”身上的香气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萨默菲尔德评价道:“汁水丰沛,甜蜜可口。”
“那就好,海勒阁下这个品种比市场上的培育成本和难度都要低一些,味道不错就可以多占据一点市场了。”
桃子这么好吃,得让更多虫吃到。
在品尝了海勒阁下送来的水果们之后,唐瑞询问道:“那我们走吗?”
“嗯,走吧。”
[宿主,你还真以为是野餐啊?]系统看着唐瑞拿起背包,背包里全部装的是可以吃的食物,吐槽道。
[嗯,怎么不算呢?]
也没装多少吧,也就是一点小零食,以虫族的胃口,就算是阁下也能当小零食轻轻松松吃完。
帝国第一军事大学在主星系拥有一颗机械星球,往来的飞行器都只能落在正门附近的停泊港上,两虫上了专用的代步飞车到了正门。
校门高耸,由厚重的金属制成,坚固无比,象征着军事力量的不可动摇,线条简洁利落,没有多余的装饰。
正门前的广场正中间是帝国第一军事大学的创立者雕像,进门后的小广场有着名校友的雕像,大多数青史留名的大虫物。
[宿主,这就是你崇拜的云乐阁下。]
唐瑞顺着系统的指点看过去,雕像有着典型东方人的轮廓,看着就是过分俊美的华国人,但背后展开了精灵般的翅膀,显示出他并非人族。
萨默菲尔德也注意到了唐瑞的目光:“这是云乐阁下,纪念的是他指挥的‘守护之战’。
当时‘奇点’开在主星系附近,星兽出动了三只王兽,军队大多在边境,虫皇刚因为边境动乱将第一军团派去镇压,形势危急。
云乐阁下正好带着第三军团的一个分支团回主星系向虫皇述职,临危受命,在这场战争中,云乐阁下用虫翼增强精神力创造一个共享的精神图景。
让偌大的军团成为一个整体,击退星兽入侵,三只王兽两死一逃。
也是在此战胜利之后,第三军团获得了虫皇亲自赐予的‘守护’之名。”
唐瑞眼睛亮晶晶的:“好厉害。”
在学校里,萨默菲尔德将声音压得较低,为了听得清楚,唐瑞和他离得很近。
又是那清新淡雅的桃香味儿,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这桃子的留香这么久吗?
萨默菲尔德在心中暗暗想着。
年少时看过的人类交换典籍的偏门知识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这种味道,一般称之为体香。
那本典籍还说过什么呢?
——人群之中你若是能闻到一个人的体香,说明这是基因为你选择的爱人。
“维克哥哥,我看医学院好像是走这边。”
萨默菲尔德猛地一惊,不敢看“亚雌”的眼睛,胡乱看了一眼路牌,果然是走错了。
“对,这边。”
萨默菲尔德由于要上楼去处理手续,让唐瑞在楼下花园边的长椅等他:[系统,你有没有发现,维克哥哥好像在和我保持距离?]
系统没搭理他。
唐瑞也不需要系统回答,自顾自地思考:[难不成我又下意识没有看准社交距离?哪里表现得像是个变态雌同一样吗?但我真不是雌同啊!!!]
系统叹了口气:[很快你就不是亚雌了,有谁会说阁下是雌同呢?]
[那我和维克哥哥就是异性了,没血缘关系的异性更要保持距离了。]
虫族社会和人类社会的区别就是,虫族的权力欲和生\/\/殖欲特别旺盛。
而两种欲望合二为一的,就是对高基因等级阁下的追求。
比起虚无缥缈的雄虫的喜爱,雄虫本身若是基因等级高,后代的基因等级就有保底。
且高基因等级的雄虫本身就代表着高的权利。
等级和性别才是虫神的冠冕。
一个高基因等级的阁下的示好,不,就算基因等级没那么高,就算萨默菲尔德不那么想,其他虫也会默认为两虫有超越友谊的关系。
唐瑞沉沉叹气:“想当清清白白的朋友可真难。”
系统决定不管这些碳基智慧生物的事,专心在星网里充实自己。
或许是唐瑞看起来太过哀愁,吸引了路过虫的目光。
“你是霍恩比是吧,宓安阁下的好朋友?”
唐瑞只觉得耳边的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原来是在医院里头发花白老医生旁边的壮年医生:“是我,你好啊,霍尔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