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宅出来后,吴瑾哲选择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点,约见了他的好哥们,私家侦探大海。吴瑾哲坐在后座,他的身体略微前倾,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紧张和急切。于是他将车窗微微摇下,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流通进来,同时也带来了一丝都市的喧嚣。
大海按时抵达,他穿着一件休闲的外套,手中提着一个装满资料的公文包。他打开车门,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随着他的进入弥漫在车内。他关上门,转身看向吴瑾哲,眼中带着一丝疑问,他知道吴瑾哲不是一个轻易打扰的人,这次约见肯定有着特殊的原因。
“帮我找到珊珊。”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泥带水,吴瑾哲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可是,你不是结婚了吗?”对于吴瑾哲的话,大海十分的疑惑和不解,作为一名私家侦探,大海习惯了在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寻找线索,但他也知道婚姻的纽带通常意味着忠诚和承诺。吴瑾哲瞪了他一眼,他显然不愿意让别人质疑他的决定,尤其是涉及到袁珊珊的事情。
大海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尊重。“好了,兄弟,我懂了。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会全力以赴帮你找到袁珊珊。我掘地三尺也给你找出来。”
大海不仅是吴瑾哲的好友,更是他的得力助手,他的专业能力和对人脉的掌控在业内是出了名的,这让吴瑾哲对他充满了信任。吴瑾哲知道,有了大海的帮助,寻找袁珊珊的任务不再是孤身一人的冒险,而是有了可靠的后盾。大海的承诺,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声的支持和鼓励。“谢谢你,大海。我知道这可能会很麻烦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
大海摆了摆手,微笑着说:“别客气,兄弟。我们之间还说这些干啥?只要你说一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你去。”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别墅酒会现场,简星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她身着一件优雅的晚礼服,这件礼服的设计简约而不失华丽,完美地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和优雅的气质。晚礼服的颜色是一种深邃的蓝色,如同夜空般深邃而神秘,让简星在灯光明亮的酒会现场显得格外耀眼。
宾客们纷纷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在私下里低声议论,用赞美的语言恭维着她。简星的美丽和风度,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感到惊艳。她微笑着,礼貌地回应着宾客们的恭维,她的举止得体,谈吐优雅,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尊重和欣赏。
“吴总能娶到你真是有福气啊!”一位宾客恭维道,他的目光在简星身上流转,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们俩可真般配啊!”另一位宾客也跟着附和,显得格外热情。他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曳,与周围人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愉快的宴会画面。
“对啊,简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第三位宾客的称赞声响起。
简星在众人的赞美声中保持着微笑,她的嘴角轻轻上扬,她的外表看起来非常满足和幸福,就像一朵在春风中盛开的鲜花,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目光。然而,在这层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简星的内心感受却截然不同。她的心像是一片孤岛,被赞美和恭维的海洋所包围,却无法真正地融入其中。她知道,这些恭维的话语背后,隐藏着的是对吴瑾哲身份和地位的认可,而非对她个人的赞赏。每当有人提到她和吴瑾哲的匹配,或是赞美他们的婚姻,简星都会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她明白,这些宾客眼中的她是吴瑾哲的妻子,是吴家的儿媳,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就在这时,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吴瑾哲,一进门便看到了酒会现场的热闹场景。他看到宾客们围在一起,笑声和交谈声此起彼伏,酒杯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吴瑾哲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大喊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家开part的。”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吴瑾哲的愤怒所吸引,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站在门口的吴瑾哲。原本愉快的交谈和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不安的沉默。宾客们愣住了,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位原本应该在此刻出现的主人会以如此愤怒的姿态出现。
私下里,一些宾客开始议论起来,他们的声音虽然低,尽量不引起吴瑾哲的注意,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对简星的不满。他们交头接耳,互相交换着眼神,对吴瑾哲的行为表示不解。
“早听说这个夫人是老吴董花钱买来的,看来是真的,真是没一点感情啊!”一位宾客小声说道,这样的流言在宾客之间传播,像是一股阴冷的寒风,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简星的名字和身份似乎成了这个酒会上的话题,而她本人则成了人们私下半遮半掩的谈资。
“是啊,我也听说了,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另一位宾客也附和着,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
“赶紧走吧,太晦气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更多的人开始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他们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笑容和轻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切和不满。
随着宾客们的离开,别墅内的气氛变得越发尴尬和沉重。原本应该是一个欢乐的时刻,现在却变成了一场灾难。简星站在那里,她的脸上虽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和无奈。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向众人炫耀你嫁入豪门了吗?”吴瑾哲一步紧逼一步地向简星说道。吴瑾哲直视着简星,仿佛要透过简星的晚礼服,直视她内心的深处。
简星感到十分委屈,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即将溢出。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痛,但她的表情却努力保持着平静。
“不是妈说的,让我跟股东们维持好关系嘛,怎么?我这个长工的表现你不满意?”简星故意用“长工”这个词,既是对自己目前在吴家地位的自我调侃,也是对吴瑾哲态度的一种无声抗议。在她心中,这个词或许能够表达出她在这个家族中的边缘感和不被理解的心情。她继续说道:“我也是想帮你,好让你早点拿到股份啊!这样你也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难道我还应该感谢你的敬业,是吗?”吴瑾哲讽刺道。带着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仿佛简星的付出在他看来一文不值,甚至是个可以被轻蔑和嘲笑的对象。
“您早点拿到股权,我早点离婚,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简星的心中一阵刺痛,她看着吴瑾哲,似乎在寻找他的真实反应。她想要知道,吴瑾哲是否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冷漠和无情,或者他的心中还有其他的情感和考量。
听到“离婚”二字,吴瑾哲莫名的很生气,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这股怒火像是一股热流,迅速在吴瑾哲的体内蔓延开来。突然,他拿起一旁的红酒瓶,愤怒地将酒瓶砸碎,玻璃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发出一声巨响,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回荡,让人心中一震。
酒瓶碎片飞溅开来,像是一颗颗锋利的冰雹,散落在了地板上,形成了一片破碎的景观。简星被吴瑾哲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但很快,她的本能让她镇定下来。作为在这个家庭中一直扮演“打工人”角色的她,她立马蹲下身去捡碎玻璃,在这个过程中,她不小心割伤了手指,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手指上的伤口不算深,但鲜血的流出让简星感到一阵刺痛,这种生理上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吴瑾哲冷声命令道。看到简星受伤,吴瑾哲有过一丝的内疚和担忧,但他的愤怒仍然像一股烧不尽的火焰,在他的胸中燃烧。
“我不就是下人吗?”简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者抱怨,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十分明显,那是一种淡淡的、几乎不易察觉的嘲讽,她的讽刺不仅仅是对吴瑾哲的命令的回应,更是对她在吴家地位的一种自我认知。
“行,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吴瑾哲转身摔门离去,门板在框架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像是在强调他的愤怒和不悦。他的背影在瞬间消失在门后,留下简星一人蹲在原地,她的手指上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小摊红色的印记。
简星看着流血的手发呆,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在那一刻,她的灵魂被吴瑾哲的话语和举动割伤。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只有简星的心跳声和手指上的滴血声在空气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