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一声怒吼,越来越多的人纷纷站起来。虽说这丁愚不是为了他们挺身而出,但至少是维护八层那为数不多的尊严。
看到好似觉醒一般的八层弟子,段天雷总算感觉到一些惧怕。刚想逃离这里,徐长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大门口,将门死死堵住,随着大门缓缓关闭,段天雷一行人的心慢慢沉到谷底。
“给我狠狠地揍这群兔崽子!”
一声令下,所有的弟子冲向这边,将自己多年的委屈都发泄在这些人身上。还有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将地上的丁愚扶起,朝着地上被打倒的段天横踹了几脚,就算为自己报了仇。
这样的发泄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徐长老生怕弄出人命急忙叫停。谢神的二十多人全部趴在地上,浑身酸痛。其中高个和矮胖子最惨,被打的鼻青脸肿几乎瞧不出人样来。
“让沙妄滚下来!把这些兔崽子领回去。”
徐长老说完短暂安静一刻钟,随后爆发出一阵欢腾,多年的委屈也随之消散。
想不到团结起来的八层也是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徐长老满脸欣慰,总算是将八层失落的心收了回来。
原本的八层也算是欣欣向荣,人人对未来充满憧憬。直到这沙妄在八层横空出世,利用阿福将整个八层搞得乌烟瘴气,不服从的皆被他肆意蹂躏。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即便是反抗也被狠狠地镇压,直到沙妄离开八层后,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丁愚的到来。
恢复往日的热闹,众人也恢复了平常的修炼中,只不过在丁愚路过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崇敬之情。一时间丁愚在八层的威望无人能敌,虽然丁愚暂时没有开口要求他们加入破晓,但有些人已经打听到了破晓的存在,纷纷跃跃欲试。
丁愚遵从公孙羊的指导,先不要将这些人纳入破晓,丁愚想问问为什么,只见他又露出那副欠揍的表情:
“哎呀!不可说不可说!”
就在丁愚嘴里嘟囔着早晚狠揍他一顿的时候,徐长老突然找上了门。依旧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样, 拿着酒瓶在丁愚眼前晃了晃,被他摆手拒绝了。
“小子你挺不简单啊!短短这么点时间就解决了我的心病,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不必了徐长老,我这也是无心之举,根本不值一提!”徐长老看着他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扔到他面前一本书。
“这个就算谢礼了,我这个人啊,不习惯欠别人人情,所以咱俩两清了!”
丁愚捡起那本书《剑术广义》:“这算什么?我根本也不练剑啊,得到个谢礼自己还用不上,这叫什么事啊?”随便放在口袋里,叹了口气就走了。
这些日内丁愚的心越来越焦,这修为一直卡在金丹初期,而且体内六颗金丹缘故,需要比常人付出六倍的努力才进阶到下一层。虽然措信法鼎辅助修行能加快不少,却还是赶不上同辈人。
日复一日让丁愚的心里产生巨大的挫败感,直到公孙羊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丁愚整个人都爆发出来,狠狠地撞在公孙羊身上。一开始还好言相劝,谁料丁愚出手越来越严重,公孙羊的有点小火气也被打出来了:
“我好言相劝你不听还要揍我,早就想领教一下了!”
公孙羊合上扇子朝着丁愚就扔了过去,丁愚躲开两人打了有来有往,但谁也没用功法法器单纯靠着身体强度对拼。过了近一个时辰丁愚突然停手了,看着被自己揍出熊猫眼的公孙羊笑出声来,两人近乎脱力纷纷倒在原地。
公孙羊试探地问着:“心情好点了吗?要不然我陪你出去走走?”
丁愚愣了一下,出去走走也行,两人一拍即合,纷纷去找各自的长老。徐长老得知丁愚要出门很爽快地答应了,而公孙羊却已经在约定的地方等候多时。
“你怎么才来啊?”原来公孙羊的后边还站着刀下鬼和许猛,公孙羊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把他俩也带着吧?”
丁愚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嘱咐一下。”三人嘀嘀咕咕一会看的公孙羊心里有些烦躁,对着远处招了招手:“灵灵你过来!”躲在远处的司灵灵一路小跑走过来。
“少爷你们要回家么?”
“回家?回什么家?你过来我告诉你。”说完照猫画虎趴在司灵灵耳边也说起悄悄话来。等到三人走后,丁愚公孙羊并肩而立:
“你和司灵灵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你又和许猛刀下鬼说什么?”
“我也没说啥!”
“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出发!”
两人一路飞行离开丹京山,向中州外飞去。丁愚施展迎星步竟没有落下公孙羊多远,而且看他信自闲庭的模样,似乎并不费力气。看他仅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也没有什么飞行法器,看样子他研习的步法也是相当高明啊。
“家传的风翔术,中品功法,惭愧惭愧!”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丁愚的脸上已经不是惊讶的表情,而是那种被看穿的惊恐。
“小把戏不值一提!”说这话的时候公孙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愁,很快又兴高采烈地问道:“咱们两个去哪啊?”
丁愚捏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上次跟着人师沉海采学,本来是游遍四地,但出了点事耽搁了。就差一个东越没去过了,倒不如去那里游玩一番。
公孙羊将扇子合上拍在另一只手上:“东越我熟啊,就去东越!”两人马不停蹄赶到东越,相比南峦山川秀美、西夷的古朴荒凉、北氓的冰天雪地、这东越又是一派独特风光。而且四季分明,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男耕女织,尽显祥和之色。
既然公孙羊出生在这里,那一切的行程都由他来安排。公孙羊神神秘秘将他引到一处路边的酒肆,要了一碗烈性的土酒,两人一口闷下,辣的丁愚不知所措,只觉得天灵盖都要被这碗酒掀开了。
反观公孙羊这边烈酒入喉,美美地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那条火线滋润着干涸的喉咙,不愧是家乡的味道。
喝完就走,搞得丁愚一头雾水:“怎么不继续喝了?另外你不是讨厌喝酒吗?”
公孙羊的脸上浮现出一团红晕:“哎!这酒虽好一碗就足够了。倘若我死了,一定带我回到这里,就葬在酒肆旁的大树即可。每年忌日帮我撒上一杯酒,就算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丁愚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拍着他的肩膀保证:
“兄弟放心!有我在肯定让你死不了!”